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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梯子的最上方,靠著藥櫃開始打盹,藥香是傅千裳最喜歡的味道,於箍,他很快就開始入夢。
「千裳!」
睡得正香,突如其來的大吼讓傅千裳一激靈,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很自然的滾了下去。沒有摔到地上,他被穩穩抱在了一個結實懷抱里,熟悉淡香傳來,接著便聽那人喚他。
「千裳!」
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找來?不及細想,傅千裳一個飛縱,便躍了出去,瞬間消失在御藥庫外。
看著尚未觸及到溫暖便驟然空下來的臂彎,聶琦一陣沮喪,不過還好,門口人影一閃,傅千裳又溜溜達達轉了回來。
不回來也不行,外面幾百名弓箭手圍在那裡,等著把他當靶子射,不想變成馬蜂窩,所以,還是暫時委曲求全吧。
他微笑著向聶琦搖搖手。
「小琦,好久不見,你來玩耍,怎麼還帶著這麼多官兵?」
揚起的手臂被拉住,跟著人也被扯進了對方的懷抱。聶琦恨恨道:「怕你會逃,我特意向萬煜王借的兵。」
還真讓他猜對了,一見面,傅千裳就逃的比兔子還快,要不是自己早有準備,說不定就讓他逃了。
「借兵?你……」
傅千裳話還沒說完,便被人以吻封印,聶琦將他頂在藥櫃前,熱情粗暴的吻齧著他的口唇。
被聶琦的反常嚇到了,傅千裳第一反應就是——這傢伙中了毒,神智不清要不就是喝醉了酒,只有在這兩種情況下,他才會變的如此瘋狂暴戾。
搭住聶琦的手腕,脈象平穩,沒有中毒的跡象,他也沒有喝酒,現在兩人就嘴對嘴,聶琦有沒有喝酒他最清楚。
不過他仍是屈指彈在聶琦的腰間穴道上,趁他踉蹌時,退到了一邊。
他跟這個人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就在那碗毒藥無情地擺在自己面前時.仙就告訴自己——有關聶琦的一切他要全部忘掉。
無視對方的驚愕,傅於裳聳聳肩,一臉促狹的笑。
「你好像很欲求不滿哦,才大婚,難道皇后沒用心服侍你嗎?還是,皇后有喜了,不能讓你盡興?我勸你再多立幾位妃子吧,禁慾和縱慾都不是件好事哦。」
聶琦一臉沉靜地看著傅千裳,那滿不在乎的模樣一如他們初識時他給自己的感覺——狡黠,靈動,和自己親近的說笑,但眼底卻流淌著自己無法看透的疏離。
他走不進對方的心裡,因為這個人,從來沒給機會讓他走進去!在來之前,他已從萬煜王楚翹那裡聽了不少有關傅千裳的事,他在這裡過得如魚得水,逍遙自在,原來為伊消得人憔悴的那個只有自己。
聶琦苦笑一聲,吐出的聲音有些嘶啞,帶著無邊落寞。
「沒有皇后,那個位子一直空著,在等待那個人歸來,直到,我明白他根本不會再回來,於是我開始找,一點點地找,一直找到這裡……」
他走上前,抬手撫上傅千裳的臉頰,再順著輪廓一點點描繪到眉問。
依舊是普通平淡的面容,可就是這張面容,這幾個月來焚心蝕骨似的折磨著他,逼迫他不斷地尋找。
「你一點兒都沒有變,看來在這裡見習的很開心,快混到御醫的位子上了吧?也許,對你來說,我只是眾多帝王中的一個,你無聊乏味時,可以逗趣的對象,或許你早就把我忘了,可在我心裡,你卻是唯一的,唯一到明知你討厭留下,都已逃走了,卻還不死心,一路追了過來……」
他當然不會變了,有誰聽說過易容面具會變?自離開永嵊,他便再沒特意想念過聶琦,他不是那種痴情到被對方絕情對待辱,還戀戀不忘的人,人生苦短,沒必要自尋煩惱,而且,這個偽君子也沒資格
讓自己為他付出那麼多……
等等,他剛才好像忽略了一句話。
沒有皇后?
沒有皇后!思緒太混亂,傅千裳努力地去偽存真,忘了躲避聶琦對他的撫摸,愣愣看著他重又湊上前,將吻印到了自己唇上。
這偽君子大老遠的跑來說這些煽情的話,好像無情無義的那個是自己哦,他究竟有什麼陰謀?對,一定有陰謀!
不過……
這張臉還真是清瘦了不少,再摸摸腰,也瘦了一圈,這可不是作假的,傅千裳還打算再繼續探索,卻被聶琦拉住手,攬在自己腰間,頭抵在他頸窩處。
「別害怕,不會逼你回去的,找了你這麼久,其實,就只想問一句——明明答應了要留下,為何又要離開?你可知當我把所有事情擺平,回去找你,看到的卻只是一塊藥玉時,是種什麼樣的心情?」
「開心!」傅千裳斬釘截鐵地說。
眼前這位儒雅豐雋的帝王的臉頓時黑了一圈。
「不對嗎?你酒後亂性,事後自然要找藉口讓我消失……」
見原本摟在他腰問的手移到了脖子上,大有掐下去之意,傅千裳忙叫道:「你到底想怎樣?我已經如你所願,遠遠的避開了,你非要趕盡殺絕嗎?這裡是萬煜,不是永嵊,警告你馬上鬆手,否則我……」
「那晚我沒醉!」
「什麼?」
「我說——我根本沒醉,也許你醉了,可自始至終,我都清醒得很,你認為一個醉酒的人會那麼賣力的取悅你嗎?用嘴替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