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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安寺。”

    “去做什麼?”

    司徒宏聽他迭迭不休,又追問得緊,心生厭煩,但轉念想:水行並無惡意,剛才在店中也可見是個俠義之人,再有父親“多交友”的叮嚀,宏刻意收些性子,對水行坦言自己行程目的。

    水行聽著眼睛一亮,等司徒宏講完,他道:“其實你不如隨我先回本教,將這事對我師傅及眾人講了,我想一定會有人願與你同去,將那呂朋人降服,而且我師傅便可能有此意,他總對我們訓導,丈夫應以天下為重!“司徒宏見水行講的懇切,很是心動,水行又道:“慧安寺離我教所居不遠,待你從我們那裡出來,我陪你同去慧安寺。“

    宏一笑,道:“好!”

    二人再走,水行提議,以輕功踏雪,比試看誰的印跡最淺,司徒宏聽他講得有趣,兩人便耍鬧起來,只見銀白世界,兩個身影飄舞,揚起滿天飛雪。

    因對誰輸誰贏爭執不下,水行先笑,見宏也隨之大笑,他開口道:“你總算高興了,看你一直鬱悶,總想逗你笑笑。“

    司徒宏聽著收住笑容,心頭一熱,竟有些羞色。

    到了晚間,二人投宿,自然同住一室。因白天趕路睏乏,水行一邊哈氣連天,一邊將自己脫得只剩小褲,然後睡下,沒一會兒便有輕微鼾聲。宏一直避開看他,裝做忙碌,將兩人東西一一碼放好。

    司徒宏站在窗前,雪早已停,昏黃月色慘慘澹淡,宏愣了好一會兒神,再回頭見水行一張俊臉睡的平靜祥和,不禁微笑。宏也脫了外衣,到炕的另一頭安然睡去。

    第二天,宏與水行一路說說笑笑到一片林中,水行突然側耳,然後問宏:“你可聽到有人講話?“

    “好像有。”

    兩人順著聲音尋去,見一棵槐樹下,一娥娜身影跪在雪地中,似乎正拜祭,旁邊一把金柄寶刀。他們湊得近處,只聽一聲嬌呵:“來者何人?若敢再往前,小心性命!”

    “你彆氣,我們可無惡意。”水行說道。

    那陌生人回過頭,宏與水行不禁愣住,尤其是水行,張口結舌,卻連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宏見眼前分明是位少女,生得柳眉杏眼,月容儀俏,卻一身男兒裝束。

    “這位姑娘,我們只是從此地路過,因好奇才打擾了姑娘,看你嫌棄,我們走便是。”

    那女子早不象起初那般兇悍,見對面兩個年輕後生,相貌清雅,儀表堂堂,也不禁羞得低了頭。

    宏說完向女子拱手行禮,轉身拉著水行只要離去。水行這才好似回過神來,卻不願走,只遠遠對那女子道:“姑娘可是趕路?你一人在這荒郊野外,該小心才是。幽靜叢林內不該久留,待出了這片林子,再祭拜不遲。“女子面露哀婉,答道:“今是我娘的祭日,怎可等到出了林子。”

    “既然如此,如姑娘不厭棄,我們可以在這裡等你祭拜完,然後一同立開。我叫魏水行,是壑賡教派弟子,師傅是江懷。他叫司徒宏,將門之後。我們也是相識不久,結伴而行。“

    那女子聽水行這一番話,似是心裡更安,神色和緩許多,道:“我叫肖婉玉,家父肖沖。“

    司徒宏見水行又傻站在那裡不知答話,於是說:“那好,我們等你,然後一同趕路。”

    三個人會心而笑。

    二十四、妖魔

    水行性情直慡,沒有半日,就與肖婉玉混得熟了,將自己與司徒宏所行目地對婉玉坦言。婉玉講自己父親早逝,一直與母親度日,一年前母親也仙逝,這次她準備投奔魯封的姨媽家。以後三人找店鋪吃些東西,暢飲一番,婉玉雖然是女子,不勝酒量,但無絲毫扭捏之態,每次舉杯,都落落大方,只是杯盞至唇邊,輕抿而已。

    再啟程,天色已暗淡,三人按照先前水行與宏那樣邊嘻鬧邊趕路,卻每每水行都明顯偏袒著婉玉,司徒宏也不點破,漸漸的,水行與婉玉更親近幾分。

    三人又行了一日,閒聊中婉玉講到父親肖沖曾說與水行的師傅江懷有過交情。水行聽著心中喜歡,說道:“肖沖前輩在這江湖上也是名聲赫赫,後來聽說因什麼事情一病不起。“

    “是那魔頭張春。”

    司徒宏似被一擊,猛地抬頭望著婉玉。只聽婉玉接著道:“聽我娘說那惡魔因相中我家一把傳世寶刀,假意與我爹為友,然後盜走寶物。我爹知道被騙,氣不過,就……“

    水行見肖姑娘傷心,連忙說:“不怕,等咱們找到那魔頭定為你爹報仇。”

    “果然是人人都與那張春有冤讎。”司徒宏忍不住冷冷插言:“我聽說他在江湖上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怎麼去尋。“

    “但我知道他有個兒子,父債子還,即便不為我爹償還血債,至少也該要回寶刀。”

    “對,此人叫張澍青,他比張春武功還強,張春是善用七毒,他那狗兒子卻劍法上難有對手。另外這人心狠手辣,殺人如麻,連不相干的路人也不放過,見女子便jianyín,見男子就虐殺。“

    “確實如此,而且容貌生得十分醜陋,面有青記,闊嘴獠牙,連嬰孩見了都不敢再哭。“

    司徒宏聽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一旁問:“你們見過他,還是與他交過手?”

    水行、婉玉都笑著搖頭,水行道:“但我們說的可是千真萬確,象這等人,若天不向他索命,也該人人株逐殺。“

    司徒宏再冷笑:“都道眼見為實,也許此人面貌俊逸,玉樹臨風。”

    “哼,那定是用了易容手段。妖魔再美,也會原型必露。”婉玉恨恨答道。

    司徒宏不再與他們爭辯,見那二人已走到前面,水行抓起一把積雪,抹到臉上,然後張牙舞爪嚇唬婉玉,口中還念道:“張澍青來了,魔鬼來吃人了。”二人似都開懷大笑。

    司徒宏這樣看著,覺腳跟一軟,單膝跪地,雙手伸入雪中,狠命攥起兩把白雪,用力,直到手中空空如也。他再捧起一把積雪,洗了臉,覺清醒些,然後起身向水行、婉玉追去。

    傍晚到客棧,三人吃過飯,水行要拉婉玉到外面,去she殺些兔子,拿回來讓店家幫著烤一烤,夜間可用來下酒。待水行準備好弓箭回來,卻在門外見肖姑娘正望著司徒宏,而宏面向窗外。

    “你為何盯著我?”宏側過臉問道。

    “你為何總鬱鬱不樂?”

    宏笑道:“我很好。”

    婉玉不以為然地搖頭,道:“你心裡有不快的事情?”

    宏依然笑道:“我知道你嫌我沉悶,你還是去找水行玩。”

    “水行找弓箭去了。”

    “你該去尋他,這黑燈瞎火的,他去哪裡找弓箭。”

    婉玉笑答:“水行那人才不必為他擔憂,倒是你這樣的不免讓人心生牽掛……”話一出口,婉玉自知語失,羞得連忙低頭。司徒宏回頭看她,正見魏水行黑著臉站在門口。三人都不免局促不安。

    以後水行很少與司徒宏講話,直到二人進房間準備歇息,宏問道:“水行,你可當我是朋友?“

    魏水行一怔,不過還是點頭。

    “你喜歡肖姑娘?”

    水行聽著更是詫異,又覺難為情,就粗聲道:“你什麼意思?”

    “你若喜歡她,我一定成全你們。我對她絕無此意。”

    水行雖臉紅,卻裝出大度地笑道:“你將我看成何人!怎會為這些事傷了朋友的和氣。“

    司徒宏不禁也笑。

    二十五、劉青

    這一日,雪片紛飛,似比頭幾日下得更緊。未到黃昏,水行見婉玉面色紅潤,氣喘吁吁,想她定是累了,就提議先找客棧住下。幾人正走著,聽到後面有馬蹄聲,司徒宏思量是其他趕路的行人,懶得理會,再看水行婉玉兩人正好奇向後張望,宏一笑,只管徑直往前走。

    沒一會,一匹雪白駿馬在先,馬上一素青披風男子,前後左右跟著其他四五隻馬匹,那騎馬的人全部身著貉皮大氅,體格粗壯的中年大漢。這幾人速度很快,從司徒宏幾人身邊飛快而過,卻聽婉玉驚叫道:“是他!”她說著,快走兩步,然後施展輕功急急向前追去,水行雖心裡詫異,但也緊隨其後,司徒宏見二人早沒了先前的倦意,行走如飛,只得也施了輕功追他們而去。

    沒走太遠,婉玉已飛身到披風男子馬前,她邊往後退邊大聲道:“公子請留步!”

    這一行人都只得帶住韁繩,婉玉抱拳行禮:“這位公子,你可記得婉玉?”

    男子微微一怔,還禮問道:“姑娘是……?”

    “兩年多前,肖婉玉背娘親下山尋醫,是公子幫我娘倆到了藥鋪,還留下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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