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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詡想起那時在滿樹桃灼下的玉佑樘,真是桃花一樣的小姑娘,他的小姑娘……
思及此,他不由加快了衝刺速度。
玉佑樘纖弱的全軀,隨風葦糙般極速地一盪一盪,兩條柔弱無骨的細腿強撐在男人挺動的腰肢兩側,軟軟地震盪著,堅~挺粗實的欲望明顯在加速,愈來愈塊,深入血肉,舒緩淪為沉重,溫和化成有力,兇狠地頂|插在腿間。
玉佑樘抑制著哀吟,吟呼輕喘幾乎染了哭腔,她神志愈發不清,四肢似是全都沒了知覺一般,唯獨感官只集中在腿間,集中在男人親吻的每一處,揉捏觸碰的每一寸皮膚,每一處的存在感都那般強烈,每一處都如同在烙下印記,永生難消……
玉佑樘闔上眼,感受著熱滾滾的流猛然衝進她體內,與此同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嫩地如風中花瓣,急劇地顫抖收縮……
=……=
幾番魚水之歡過後,總是讓人格外疲憊,尤其還是玉佑樘這種身子剛調養好,尚還嬌弱的少女。
她連眼睛都不想睜,腿也懶得併攏了,破罐子破摔,任由謝詡用熱巾替她仔細擦拭著腿根。
只在一片黑暗中,無力喃喃埋怨:
“你就不能讓讓我……”
她聽見男人饜足後略帶笑意的嗓音,糅雜他擰毛巾的嘩嘩水聲里,“下次吧。”
他又湊近少女,替她將被子蓋好掖牢,道:“總該先給我一些機會證明證明。”
“證明什麼?”
“你上回言我人老心老,我承認,年紀大了,許多野心壯志,都懶得去實現,”謝詡將她幾絲亂發理到而後,而後傾身,去咬了她耳垂一下,惹得褥下女孩輕顫間,他徐徐道:“所以要證實一下老男人身還不老,足以填補心老。”
真夠記仇的!
玉佑樘不再理會,唰一下將被子蓋滿臉蛋。
☆、46第四十六章
終南陰嶺秀,積雪浮雲端。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
臘月隆冬,京城的空氣似乎都能結出冰晶,宮中大臣們上朝時分,均會戴上狐皮暖耳用以擋寒,而皇帝陛下為了劃分出自己與眾臣的區別,很高冷地戴了一個雪狐皮毛的暖耳。
於是乎,每日早朝,一個白茸茸的腦袋領導著一群排列整齊的灰茸茸,或者棕茸茸的腦袋,也算是奉天殿的一道好風景了。
在百姓們眼中,新年即將到來;而在朝堂眾位大臣眼中,新的時代即將開啟。
因為前前任首輔,方首輔的兒子成功繼承他老爹,來到了這個位置。
那個曾經如鳳凰一般輝煌璀璨的黨羽,又要□後涅槃重生了嗎?
許多朝中的元老看向第一排那位二十多歲的青年,他一身織鶴紅衣,面容溫和若打磨平潤的玉石。這樣風華正茂的年紀,就成為了大梁朝最年輕的一位首輔——
真不知曉曾經的最年輕首輔,謝大人會作何感想呢?
很遺憾,我們的曾經最年輕的首輔謝大人沒有任何感想,他已經墮落了,一心為了自己的太子殿下,此刻,他正帶著玉佑樘在廣陵的小巷中閒晃,日光將二人的黑髮鍍得金暖。
“謝詡,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講。”玉佑樘握著紙包咬了一小口包子。
謝詡問:“何事?”
玉佑樘呵出一口白氣:“關於這段時日的床笫之私。”
“……”謝詡一聽這個詞,濃黑的眼睫垂下,耳根透出微紅,但神情依舊維持鎮定,語氣依舊維持平靜地問:“怎麼了?”
玉佑樘回:“以後,你會一直易著柳大人的皮相與我在一起麼,我覺得我可能都適應‘柳大人’的外貌,‘謝先生’長什麼樣,我都快記不清了。而且,行男女之事時,我知你是謝詡,可瞧見的臉卻是旁人的,”她醞釀著措辭:“感覺,很詭異……”
謝詡臉噌一下暗了:“暫時只能如此。”
玉佑樘拍拍他背,一副很理解的模樣安慰他:“嗯,人生艱難,我也不多拆穿你了。”
=……=
新年降至。
臘月二十四,撣塵掃房子。
這一天,內皇城的宮人太監們都要開始打掃各個宮殿,將各種器具搬出來清洗,被褥窗帷也要拆下滌淨,灑掃六閭庭院,撣拂塵垢蛛網,疏浚明渠暗溝。宮中四處都洋溢著歡歡喜喜大掃除、乾乾淨淨迎春節的開心氛圍。
這一天,玉佑樘也結束了為期三個月的揚州調養時光,踏上回歸京城的馬車。
依舊是早出晚歸,她乘著步輦抵達端本宮時,門窗折she出殿內金黃的燭火,在妖獸巨口一般偌大黑暗的宮廷中,猶如一盞溫暖而明亮的宮燈。
她扶著謝詡的手,踩上地面,輕聲道:“我曾經最討厭的地方,現在能讓我有歸屬感。”
謝詡道:“主要看何人在你身邊。”
大言不慚的話,也只有這人能用清清淡淡的口吻敘述出來。
玉佑樘微微一笑,非要同他過不去:“別忘了,曾經的討厭也是拜你所賜。”
謝詡不再言。
幾人登上石階,兩側宦官禮貌地拉開拉開宮門,玉佑樘微微一笑,踏入門檻,在瞧見宮內情形時,卻不由一怔。
一位身著明黃龍袍的男子正倚靠在楠木太師椅上飲茶,這樣高調張狂的服飾,不是皇帝陛下還有誰?
隔著一方小案的則是許久不見的齊王,二皇子殿下玉佑楊,他一身鮮紅常服,金冠束髮,年歲漸長,五官也愈發深刻俊朗,兩人正相談甚歡……
目光重回皇帝身上,他身後站著一名穿有緋色一品官服青年,面容白荷般溫端秀雅,他是第一個注意到玉佑樘一行人的。
與此同時,身邊的內監也高聲稟唱:“啟稟皇帝陛下,齊王殿下,首輔大人,太子殿下回宮了——”
三人視線幾乎一致轉來。
玉佑樘忙沿著朱毯上前,跪拜行大禮,拉長聲道:“兒臣叩見父皇——”
碧棠和謝詡混在一眾宮人里,緊隨其後行禮。
皇帝陛下忙從椅子上起身,疾步走至玉佑樘跟前,架著雙臂扶起她,道:“哎呀,樘兒這才下揚州遊玩,路途顛簸歸來。就這般行禮,父皇委實心疼,還不快起來!”
玉佑樘順勢站起身,撣去皮毛白襖上頭的一點灰塵。
齊王也起身,作揖喚道:“皇兄,別來無恙。”
玉佑樘略微頷首,露出淡淡的笑:“二弟,好久不見了。”
她望向齊王,男孩到了這個年紀長得快,去年還不及自己,當下竟已比她高出半個頭,他眼睛生得同他母妃一樣,杏眼,黑白分明,透出一股通晰氣。
皇帝陛下笑眯眯地拍了拍兩人的肩:“過年了,孩子們都回來朕身邊,真好。”
老人又拉來身後那名相貌溫和的青年,指了指他問玉佑樘:“樘兒,來瞧瞧這是誰?”
玉佑樘噙上莞爾:“不正是兒臣那時在國子監的同窗麼。”
皇帝陛下撫掌大笑:“哈哈哈,是啊,
玉佑樘一早就在揚州聽聞了新首輔上任的消息,說實話,她那時還驚訝了一番,未曾料到空缺許久的首輔之位竟會給這位方家後人了。
那時方首輔致仕,內閣跟著走掉一大批相關大臣,但方首輔的兒子方念禮卻不顧有色目光,很頑強地遺留在翰林。那陣子,玉佑樘都遣人盯梢著他,外在看起來確實沒有異常,也閱覽過他所撰寫的編史公文,很普通,成不了什麼大器。再後來,她又忙於捅倒前朝糧倉對付叛賊的侵擾,目不暇接,對方念禮的監視不由少許鬆懈了一些。結果才幾年,這廝就以新任首輔的身份立於自己跟前。
走了個勁敵老方首輔,又捲土重來一個小方首輔,玉佑樘暗自不快。
真不知皇帝陛下在賣什麼關子,山中無老虎,偏放虎來行。
回宮前幾日,東宮有密信來報,言有一名典藥局內使意外墜水身亡,事情怎會是溺亡如此簡單,外加二皇子又重回宮廷。
看來,此番去揚州療養,擺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吧……
“下官拜見太子殿下。”方念禮行臣禮,打斷玉佑樘紛雜的思緒。
玉佑樘揚唇,虛偽地吐道:“念禮兄不必多禮,你我為同窗好友,當日監國,你父親也曾助我治理國事有好一段時間,今後還請你好好輔佐父皇,為他分憂。”
皇帝陛下聞言,長眸愈發眯得月牙彎彎,一人肩前釘了一拳,笑言:“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就知道你們三人關係好,又對朕好,以後一起來替朕分憂啊哈哈哈哈!”
玉佑樘被他一副莫測難辨的帝王做派給惹得嘴角連抽,緩了片刻才能繼續微笑,著向其他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