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
秦淮跟屁蟲似的追在穆清峰屁股後面。十七尾巴似的跟在小公子後面。
“別沮喪了,連城也是為你好,你還小,每天只要吃吃睡睡就好了。”穆清峰無奈,只好停下來安慰心靈受到傷害的小秦兄弟。
“那跟養豬有什麼區別?”秦淮很不滿。
“現在也沒區別。”司徒南冷哼。
秦淮很沮喪。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個心思敏捷的,上輩子老媽老戳著他的額頭叫他“傻兒子”,這輩子兩個師父和乾娘都經常喊他“小笨蛋”。秦某人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笨,有心想要幫忙,又怕給人添亂拖後腿,只好憋屈著自己了。
“乖,聽話,小南,帶小淮找個人少的地方去玩。”穆清峰趕人。他可是忙得很,哪來那麼多時間哄小孩啊!
司徒南扭頭不干。他是來闖蕩江湖的,不是來給人當奶娘的!
“奶娘,走吧,大人做事小孩少插手!”秦淮拖著司徒南就走。
“你叫誰奶娘呢?還有,我不是小孩子!”司徒南炸了,恨不得咬那個無良大夫一口。
“你還欠我二十七兩三錢雪花銀。”秦淮得意洋洋揮著一張欠條。這可是唯一一張沒被岳大堡主毀掉的,也多虧十七手快藏了起來,不然那可真要虧到姥姥家了。
司徒南蔫了。
三人回了岳家秦淮的小院。
“你自己試著調息一下吧,不要急,慢慢來。”秦淮扶著十七坐好,先幫人切了脈。只是十七體內那股真氣太過霸道,而他的內力又實在不足幫不上多大忙。
十七點點頭,乖乖坐好閉上了眼睛。
“幫我家十七護法,五兩。”秦淮開價。
“……好。”司徒南點頭。
來來回回在院子裡折騰了幾趟,秦淮回到房間打開醫箱開始專心對付塌掉的鼻樑。二師父要是還在就好了,自己給自己換藥是一件多麼可憐的事啊!秦淮一邊感慨自己命苦,一邊對著鏡子給自己上藥。
司徒南在旁邊看得就有點手癢。這要是一拳揍上去,就算神醫也醫不好了吧!
從光滑的銅鏡中瞄到司徒南綠油油的小眼神,秦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廝,還記仇了啊!哼哼,別說沒給你機會啊!
再說岳連城,兩年前父親是他親眼看著入殮的,那麼,這裡的又是誰?忍不住心神大亂,打發了小弟,和玄慈大師做了一番密談,岳連城沉默了。這件事,還是細細查探吧!
武林盟主已經選出,剩下的事自然有人負責。比如今日那些黑衣人,比如找出五個月前失蹤的前盟主鐵劍門掌門周大有,比如小淮不久前偷偷對他說的好像不太對勁的鐵劍門代理掌門沈仲和,比如今天出現在鐵劍門密室里的冰棺以及那個和父親一般無二的屍體。
也許,該把小淮送回山西嶽家堡,這裡太危險了。岳連城仔細思考著種種異常,繞了幾圈才發現他好像迷路了。他迷路了!他居然在院子裡迷路了!他居然在小淮弟弟的院子裡迷路了!可這條路明明他每天都要跑上最少七八趟的!
等到碰到同樣迷路的穆清峰師兄弟三人時,岳連城終於發現事情的古怪之處了。院子裡好像多了很多高過人頭的盆栽,再加上小淮繞著房前屋後弄的奇奇怪怪的藥田,這分明是一個陣法。
“你師兄來了。”秦淮說。
“你怎麼知道?”司徒南很奇怪。這人明明一直在弄鼻子,就算外面來了人,他怎麼可能知道是誰!
“我聽到聲音了,好像有人踩到老鼠夾子了。”秦淮賊笑。而且是很熟悉的聲音,如果沒聽錯,中標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司徒南不信,走出門愣了。那幾個人,好像一直在原地轉圈。而且,離這麼近,他們好像都沒看到他!
十七調息完畢,取過毛巾擦擦臉上的汗,覺得輕鬆了很多。這樣下去,再有幾天就能把那股真氣化為己用了,也就能保護小公子了。十七彎了彎嘴角,走過去幫小公子把那層不老實的繃帶在腦後打了一個結。
秦淮吞了下口水。太勾人了!這幸虧鼻孔堵著呢,不然非噴鼻血不可。以後,可堅決不能讓十七對著別人笑……
指揮著十七搬開門口兩個盆栽,那四個正在轉悠的傢伙立馬看到了正對面那個小籠包鼻子。
展翔第一個走過來,居高臨下瞪了秦淮一眼,恨恨開口:“我討厭老鼠夾子。”
秦淮低頭思考一會兒,問:“那你喜歡什麼夾子?我下次換。”
“……我討厭所有夾子。”展翔說。
“這是什麼?”蘇見羽指著院子裡大大小小的盆栽和變了形狀的藥田。
“小八卦迷陣。”秦淮回答,“你們都不在,小師弟又是個不中用的,我只好自己想辦法了。”
司徒南怒瞪秦淮。
“等你學會砍人再說吧!”秦淮扭頭。
“怪不得種藥的時候要了那麼多花盆。”岳連城莞爾。這樣看來,小淮弟弟自保是足夠了,那麼有些事也該加緊調查了。
“嘿嘿,過來喝藥吧連城哥!”秦淮拉著岳連城朝里走,思考著怎麼問一下便宜老爹的事。
“嗯,那些事你就別管了,收拾收拾我們明天回山西。”岳連城摸摸秦淮的小籠包鼻子,又摸出一封信,“白前輩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