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頁
羅星洲抬眼皮冷漠的看著巫墨。
“你不問是什麼丹藥嗎?”
“隨便什麼丹藥都好。”羅星洲淡淡道。
巫墨勾起嘴角,低聲道:“那……春1藥呢?也好?”
羅星洲睜大眼睛看著巫墨:“什麼意思?”
“還記得第二次相遇的時候,我和你說過什麼嗎?”巫墨低聲道,“我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話說到這裡巫墨頓了頓,然後繼續道:“當然,喜歡你只是隨口說說,但我對你,確實存著那樣的心思。”
那樣的心思,那樣還能是哪樣,巫墨所指的自然就是雙修,說的粗俗點就是上床滾床單。
“男人你竟也吃的下。”羅星洲冷了一張臉道,“四界宗的宗主,難道還缺情人?”
“自然不缺。可太極世家的人,又是掌握著生命之力的琴修,世間僅此一個吧。”巫墨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帶著惡意的笑來。
羅星洲原本淡漠的雙眼染上了怒氣,惡狠狠的瞪著巫墨。
“別想求死,我盯著你呢。”巫墨低聲道,“你現在身體還未恢復,我就先不急,等一等。”說著就往羅星洲手裡塞了一張紙,羅星洲低頭一看,和之前巫墨給的那幾張丹方的紙張材質是一樣的,只是上面記載的丹藥不同。
“說了那樣的話後,你還敢讓我給你煉丹?”羅星洲不可置信道。
“不煉丹,就上床。”巫墨低聲道,“你就住我房間,先把丹藥練出來然後歇息一段時日,還是今晚就雙修,你自己看著辦。”
“我……我以前一直認為你是一個很單純的……孩子。”羅星洲用古怪的眼神看著面前的男人,“我甚至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巫墨?”第一次見到巫墨的時候巫墨還未踏入修真的道路,不過是一個邋邋遢遢被人追著的十二三歲的孩子,第二次見面也只是個普通的鍊氣小修士,沒有絲毫靠山。可如今看看眼前這比自己還高一頭的男人,相差實在太大。
“你懷疑我不是巫墨?”巫墨冷笑道,“沒錯,我是奪舍重生,你原本見到的那人並不是我該有的模樣,現在這個才是。”
“那你……”
“可是我奪舍的時候,巫墨並不認識你。”巫墨回答道,“我本就是四界宗的宗主,千年前修真界大戰丟掉了性命,只留下魂魄被困,直到一個小童闖進困住我的地方,然後不幸丟了小命。那身體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而且還是一個修真天賦很好,和我的靈魂也很契合的身體,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可錯過,我就直接用了那身體,才得以出現在世間。”
巫墨得意的看著羅星洲驚愕的神色,繼續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我偷了一本書,被人追趕的時候遇到了你,情急之下把書扔進了你的袖子裡。”
“……我記得。”
“我騙你說那本是初級修煉秘籍,你當時還打開看了,把我嚇得非常緊張,以為你能看出其中秘密,還好並沒有。”巫墨笑道,“那是前幾任宗主留下的手札,為避免書籍丟失後內容被外人知曉,所以用了些特殊的方法將真實內容隱藏起來,外面看也不過是普通功法罷了。”
“從那時候起,就一直是你?”
“對。”巫墨低聲道,“我讓你練得丹藥是用來改造身體的,讓肉體與靈魂更加契合,也就是讓這個身體改變成我原本的模樣,自然還有修為也提升了。”
羅星洲自嘲道:“作為騙子的本領,我比你還真是差得遠啊。”他甚至於在察覺到巫墨有些不對,神行逃離後心中也還存著是不是自己想錯了的念頭。也還天真的認為巫墨或許隱藏著什麼,但不會對自己有惡意。現在看來,從第一次見面起,巫墨就是將他看做工具來利用。
“還差最後一味丹藥,你會為我做的,對嗎?”巫墨低聲道。
“會,但是我有個條件。”羅星洲說道。
“什麼?”
“我給你練完丹藥後……”羅星洲的話停頓了,他深呼吸後輕聲道,“就殺了我吧。”
巫墨一愣,他盯著羅星洲無神的雙眼,沉默片刻後才道:“看我心情。”
說著就走出了房間,一揮手就將臥室下了一個屏障,禁止羅星洲走出那個房間。
殺了羅星洲?這個念頭巫墨根本就沒有。
很久以前巫墨就想在羅星洲的身上蓋一個戳,表示此人完全歸他所有,好不容易把人搶來獨占了,怎麼能允許他說沒就沒?巫墨沒有特殊的趣味喜歡對著死人擼。既然是他的人,生死自然也掌握在他手裡,羅星洲不想活也得活。
巫墨站在屋外,回頭看了一眼禁閉的房門,輕嘆。他大張旗鼓的將人帶回來是想著將人拉到四界宗來,還設想了好多種見面的可能,以及為自己的身份背景和如今容貌的改變想了很多說辭,一切都是為的能和羅星洲好好說話,最好讓人心甘情願的跟著他。
可不知怎的看到人這一臉要死不活的頹廢模樣,就一肚子火氣。
該說的話倒是都說了。
可是原本想要羅星洲心甘情願,如今卻成了強迫和被強迫的關係。
他不知道自己對於羅星洲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對好東西的獨占欲?還是別的什麼?
可他想要什麼,巫墨心裡清楚的很。
他是魔修,他只要跟著自己的欲望走就對了。
第117章
羅星洲被關在了房間裡,失去了自由。他就只能坐下來,將那丹方前前後後看了一眼,沒有系統的加持他根本就看不出這丹藥是做什麼的,煉丹的材料和製作的步驟寫得清清楚楚,可即使如此羅星洲也沒有多少勇氣敢保證一定能做出來。
果然,沒有系統他什麼都不行。
不如乾脆就躺在地上等死吧,雖然看不見可是既然受了這麼重的傷,他的血條應該正在一點點下降才對。然而羅星洲也不知坐了多久,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僵硬了,死亡卻總是沒有到來。他不僅沒有任何痛苦或者不適,甚至於身體還越來越輕快,呼吸也越來越舒暢和平穩。
他正在逐漸的痊癒中。
羅星洲猛然想起巫墨逼著他吃的那顆藥丸,說是春1藥不過是嚇唬他的話,那藥其實是很珍貴的療傷藥才對吧。
用一顆療傷藥換來他需要的丹藥,巫墨這比買賣細算起來並不虧。
而且他自己也被當做贈品買一送一了。
呵呵,不想讓他死,他難道就不會自絕經脈嗎!
羅星洲這個念頭一起,臉色就立刻灰白起來。在遊戲中自絕經脈這種自殺方式是一個技能,只要一個讀條分分鐘躺下。然而穿越過來後沒有任何技能給他用,最大的金手指就是身體自己動起來煉丹和鍛造,剩下的哪怕是彈琴都得自己動手,最開始曲譜中的音彈錯了都時有發生。自絕經脈也肯定得自己來,然而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撞牆割腕上吊什麼的也很困難,就算是破破爛爛的身體,羅星洲也相信他的頭要比牆壁硬,割腕後傷愈的速度肯定要比血流的速度還要快,上吊是需要窒息而死,然而修士可以蹲在水底下一個小時不動彈,他當初被埋在土裡往上爬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憋死。就這能憋氣的樣子他至少得在房樑上吊上個幾天幾夜,更何況這屋子裡沒房梁。
想死都那麼難。
羅星洲盯著手裡的丹方,聽說修士煉丹炸爐……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不如試試?
巫墨將人關在了房間裡,就去處理其他的事情,然後他還沒有忙完,就聽到外面有人來報,說是闥婆道的人又來了。而這次卻不僅僅是闥婆道的人,甚至還來了好幾個道修。
闖進魔境的道修,這倒是挺有意思的。巫墨嘴角一勾,就帶著幾個人去了山莊門口,果然看到外面烏黑一片都是人。
巫墨一走出去,站在前列的闥婆道掌門看著他都驚呆了,開口道:“你果然沒死!”
“自然,活的好好的。”巫墨挑眉對闥婆道掌門一笑,“你以前也曾是我信任的人,可惜。”
闥婆道掌門一聽後,臉色有點陰沉。
聽到巫墨的話後其他人也是一愣,一個白髮中年男子模樣的道修開口道:“闥婆道掌門,你以前是四界宗的人?”
“何止是四界宗中人,還任職副堂主一位,也算得上是宗門中的第三把手。”堯媚兒嬌笑道,“你曾經可是我的好幫手呢。”
“我早已經與爾等劃清界限。”闥婆道掌門搖頭道,“在得知宗門內有人竟用修士作為祭品想要將人復活之後,我就離開四界宗,不再是四界宗弟子了。副堂主一位更是與我無關。”
聽到闥婆道掌門這樣說,和他一起來討伐四界宗餘孽的人臉色才稍好。
“說的倒是好聽。”站在巫墨身後另一人開口道,“這世間多少魔修滿手血腥和殺戮,更是欺擾無辜之人。你們看誰不過,偏偏看四界宗不順眼。不過是想藉此打殺四界宗,為自己的私慾尋找藉口。”
“休得強詞奪理!”那個白髮中年男人跺腳怒道,“我日月島向來不願意管修真界的事,奈何四界宗殺我三名長老親傳弟子,且都被……這種帳豈能不算!四界宗諾大一個門派,宗主也不像是作惡的魔頭,卻偏偏庇護那行兇的惡人不給一個交代,難道還要我日月島忍氣吞聲嗎!”
日月島人算是少的,更別提親傳弟子。一下子就隕了三個不可謂損失不大。更何況那樣被玩完了殺掉的悽慘模樣也很打臉,就算知道這裡面有些貓膩,卻因為種種原因也必須得先和四界宗對上。可是這對上四界宗的結果實在有些讓人承受不起。心中知道日月島是被算計了,連帶著四界宗也該是被算計的一個,可心中如何都是有怨言的,明明對付的是你們,為何要搭上我三個天才弟子,其中一位還是日月島暫定的下任繼承人。
“關於此事我四界宗早就給了回話,行兇的那人剛好隕落,身魂俱滅,因此我等並非不給交代,而是無法交出!”黑堂主怒道,“命牌都給你看過了,老頭莫要糾纏不清。”
那男人氣的鬍子都在顫,梗著脖子堅持道:“命牌可以作假,我怎知你們是不是在框我!無論如何這人是被四界宗人所殺錯不了,當年的事也就別說是我等無情。”不管真假,事情都到這種地步,到死也不願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