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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兩個巨響,就算是聾子都會察覺,更何況山莊門口的人都不是聾子。

    巫墨愣了愣後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正準備進山莊去看看羅星洲那裡如何,才動身就被慕溪給攔住了。兩個人一動,連帶著四界宗其他的人和闥婆道以及日月宗的人都動了起來。闥婆道專注和四界宗掐架,日月島專注於突破結界。

    巫墨陰沉著臉看嚮慕溪,只是一個閃身就消失了蹤影,慕溪臉一沉,扭頭就看見結界內的巫墨正在往山莊深處走去。

    四界宗的宗主,這實力差距真是遠到能讓他嘔出一口血來。

    慕溪咬咬牙,轉身也一起攻擊結界。

    巫墨焦急的來到了房間門口,將門打開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的羅星洲,以及被炸的四分五裂的丹爐。巫墨臉一黑,繞過滿地狼藉來到羅星洲面前,伸手想要將人抱起來,然後一觸碰就摸到了滿手的獻血。

    巫墨查看羅星洲的後背,驚愕的發現那裡已經被燒焦了一大片,黑色中還有著斑駁的血跡,也不知道這黑是衣服的焦灰還是爐子內的焦灰,亦或者是皮膚被……

    總歸是傷的不輕,握著羅星洲的手腕探了探脈息,巫墨的眉頭緊皺。

    竟是生命力很微弱,隨時都會湮滅。

    之前只是內傷,如今則是內傷加外傷,羅星洲除了那張臉恐怕就沒有不是傷的地方……

    不對,臉也傷了。只都是細微的傷口,因為人虛弱,導致自身防禦力也跟著降低,摔倒的時候被地上飛過來的丹爐碎片掛了幾道小傷口。

    命懸一線,巫墨無奈的嘆氣,若非他堅持不治療,而是用健康的身體來煉丹的話,就算真的炸爐了,也不至於自己被炸成這樣的慘狀。

    也或許是他故意炸爐,自找死路。這麼一想巫墨就有點悶氣,即使如此他也不能放著人不管。

    就在巫墨將人抱起來準備換個房間的時候,結界被敲碎了。

    山莊門較遠,因此先到巫墨和羅星洲面前的是白祁和公冶邯。

    白祁一下來就看到奄奄一息的羅星洲,頓時紅了眼,拿起重劍指著巫墨:“把人給我。”

    巫墨皺眉看著白祁,心中暗罵,今兒到底是什麼日子?之前是慕溪,現在是白祁,之後是不是還得來一個明珺?

    “來的真不巧。”公冶邯笑嘻嘻的看著面前兩個人,然後扭頭問白祁道,“誰是太極星星?”

    白祁無視了公冶邯。

    公冶邯也不在意,反正兩個都算得上美人,就都仔細看看唄。前後打量了一下後道:“躺著要死的那個是太極星星,站著的那個是四界宗的人,我說的對不對?”

    話音一落就迎來了白祁的重劍,公冶邯後退躲了過去:“生什麼氣啊,難道說錯了嗎?”

    “你說誰要死?”白祁冷冷的盯著公冶邯。

    “可你看看他這模樣,面無血色氣息微弱,渾身的靈氣正在逐漸消散,等他的體溫開始降低後,就離死亡不遠了。”公冶邯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雖然聽說過太極星星可以死而復活,不如就在這裡試一試?也不用你的重劍,只要現在抱著太極星星的這人一撒手,把人往地上這麼一摔……”公冶邯對白祁挑了挑眉,不言而喻。

    白祁臉色更加陰沉,舉起的重劍倒是放下了。

    正在說話的功夫,四界宗的人和闥婆道和日月島的人就到了。看到無聲無息的羅星洲後慕溪頓時就怒了:“還說人不在你這裡!那你懷裡的是誰!四界宗好本事,再次無故開殺孽是想要再次開戰嗎!”

    巫墨:……

    我真特麼的冤!

    第119章

    除卻四界宗的人以外都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巫墨,無聲的指責他對一個無辜人下手太狠。

    巫墨的太陽穴都在跳動,他冷笑一聲開口道:“他變成這樣又並非我的錯,也不知是誰打破了結界,斷了他煉丹而炸爐把自己炸傷。”

    話一出,場面寂靜了一秒鐘。白祁的表情最難看,他清楚的記得是自己第一擊之後,結界內才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雖不是故意,但確實因他而起。也不知道是練得什麼丹藥,炸爐後果竟然如此嚴重。

    慕溪惡狠狠的瞪著巫墨,又瞧了一眼不省人事的羅星洲,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既你說未曾虐待,那可敢要醫師來為他治療?”

    他們這群人來主要是為了打架和搶人,就算誰有那麼幾下子,然而人都重傷到如此地步,在將人救活的把握沒有九成就誰都不敢貿然出手,只能去問四界宗。

    一個打扮有些妖嬈的女子走了出來,俯身仔細查看羅星洲的傷勢,然後微嘆道:“傷勢太重,小女子最多只有五成的把握能將他的命吊住。”

    “只有五成?”白祁皺眉道。

    “不然在場誰能有更多的把握?小女子一聲不吭退下讓賢。”堯媚兒怒道。

    無人回答。煉丹師常有,可羅星洲這模樣丹藥也難以下咽,而效力低的藥排不上用場,效力高的藥怕藥性太重羅星洲這模樣又承受不住。這個世間的修真本就少有人修行醫療一道,主要是因為修真學醫療不僅在修煉上寸步難行,於醫道方面也是難以精進,修者身體強度非同一般,尋常的傷自己養幾日也就是了,最多不過吃點丹藥。真是連丹藥都救不了的,通常醫者也束手無策。因此這醫道就如同雞肋一般不受人喜愛。

    “若是無人應,就讓小女子試試吧。”堯媚兒道,“不然再拖下去,太極星星就真要成天上的流星一般隕落了。”

    沒人接話,可也沒人阻止,只有巫墨輕輕的將人放下,示意堯媚兒上前診治。

    堯媚兒冷哼了一聲,低下頭伸出手,就要掀開羅星洲的衣服,想要去查看他的傷勢好先處理。然而此時有一陣邪風颳過來,那邪風中帶著陰森的寒氣,堯媚兒和在場的人被吹的頭髮散亂,只得眯起眼睛,抬手擋住那陣邪風。

    片刻後,那風就停了下來。

    “這到底怎麼……啊!”堯媚兒話還未說完,低頭就看到眼前空空一片,早就不見了羅星洲的影子。

    不僅堯媚兒,在場的所有人臉都黑了,他們只知道有一陣邪風,或許是誰引起的,但是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來。可是那人不僅僅來了,還在被一圈上百個大能的包圍中將羅星洲擄走。

    何止是面前,根本就是眼皮子地下,巫墨和堯媚兒距離羅星洲的距離最近,屬於一伸手就能觸碰到的那種近距離,卻完全沒有絲毫察覺。

    臉被打了,生疼。

    而就在下一秒,眾人就聽到了一個打嗝的聲音,打……嗝?

    微微睜大雙眼,扭頭四處查看,然後在屋頂看到了一個穿著不倫不類,一手抱著昏迷的羅星洲,一手握著酒壺大口大口的灌酒的人。

    “你是誰?把太極星星放下來!”日月島的領頭人怒道。然而屋頂上的人看都不看他一眼。

    “人給我。”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這是沒有聽到的聲音。眾人扭過頭,就看到遠遠的又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在場的人幾乎全都認識,是明珺。

    而另外兩位,是好久未曾聯繫的鄞正和延山。

    對在屋頂大口喝酒的彭祖說‘人給我’的自然就是明珺。

    而彭祖只是瞧了他一眼,笑了笑,並未有將人給他的意思。

    明珺原本是對羅星洲還活著的事情已經絕望了,然而在彭祖那裡意外得到的消息,得知太極星星還在世。當初那之後他並沒有見到羅星洲的屍體,只是被明琒告知羅星洲屍身不存。他也是堅信那種情況下是不可能活著的,可是既然有希望,哪怕那個希望再如何細微,只要有一絲可能,他都願意去相信,去證實它是真的。

    結果沒有讓他失望,明珺看到了羅星洲,他想或許他從出生開始到現在這麼倒霉,是因為把所有的運氣都用在了此時。

    只是不知為何,羅星洲身受重傷。

    重傷又如何,只要活著,哪怕躺上千年,他也願意等上千年。

    就算現場站著一個很意想不到的人物狠狠的瞪著他,也阻擋不了明珺看向羅星洲那柔和的眼神。

    堯媚兒看到鄞正和延山後簡直要尖叫出聲,她盯著他們低聲問道:“你們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鄞正面無表情,延山苦笑一聲。

    這段日子以來發生的一切,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後山禁地發現了太極翎一。”鄞正開口道。

    “在彭祖手上。”延山指了指在屋頂喝酒的彭祖,然後又補充一句,“太極翎一和太極星星的長相一模一樣。”

    堯媚兒一愣,竟是有些不明白起來。

    太極翎一,那是很久以前的一位修者,怎麼還牽扯上他了呢?

    堯媚兒扭頭想與巫墨說話,結果卻發現自家宗主大人也緊緊的盯著彭祖。

    後山禁地?太極翎一?這些事情巫墨不是很關心,他現在想儘快將羅星洲搶回來。

    為什麼每次都有人和他搶人?

    彭祖?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怎麼也來參一腳?他知道這怨不得羅星洲,單單僅憑掌握生命之力這一條就足夠眾多修真者追捧,更別說羅星洲本就四處招惹男人,結果現在屁股後面追著一群。

    彭祖這個名頭將在場的修者都嚇了一跳,闥婆道掌門最為不理解,他雖然與彭祖並不認識,卻因為當年想要尋他幫忙而特地將此人的性格了解一番,這是一個喜歡置身事外的自由主義者,什麼利益都打動不了他去參與亂七八糟的事情。哪怕嗜酒如命,可若是要捲入麻煩中,他竟是寧願戒了酒舍了命。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甚至還從他們手裡奪走了太極星星?

    闥婆道掌門很不解,可仍舊還是客氣的說話,畢竟這人的修為,在場所有人加上也未必能撼動的了他。

    “前輩因何在此?”闥婆道掌門開口道,“無論何事,可否請將您手裡的孩子放下?他已經身受重傷,禁不住一點折騰,將他放下我等好先為他治療。”

    彭祖笑嘻嘻的低頭瞧著闥婆道的掌門,搖頭道:“這可不行,我還有一事要用的到他。”

    “不論何事,都得等他傷勢穩定。”慕溪陰沉著臉道。

    “無妨,這小子死不了。”彭祖笑嘻嘻的搖頭,“這小子的生命力頑強的很,只要有一息尚存,就能慢慢的穩定下來。”

    “治療好的更快。”日月島的領頭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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