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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的語氣十分溫柔。
我情不自禁地向他走去。
慢慢走到他身側。我剛剛坐下,他的手便握住了我的手。
……有時候,可能幸福太遙遠。所以光是十指相握,也能讓人快樂得要飛起來。
我垂下眸,突然不想說話,也不想琢磨他的心思了。便這般牽著他的手,感覺著他肌膚的溫熱,享受著時間的靜謐。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一陣低細的鼾聲傳來。
轉頭一看。卻是炎越睡著了,他雙眼微閉。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這時,我突然記起來了,中了入夢林後,如果得不到滿足。便會無時無刻不處於煎熬中,他應該是一直沒有正常的入睡過了。
聽著他的鼾聲,感覺他掌心的溫熱,突然間,我也有了一種天長地久的錯覺。再加上驅離濃霧後,我一直沒有得到充份的休息。不知不覺中,頭一歪,靠在他腿邊睡了過去。
我不知睡了多久。
睜開眼時,我已被他摟著按在胸口。是枕著他心跳入睡的。
炎越依然睡得香甜,我支起頭,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後。想道:我有多久不曾這般安靜地看著他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人語聲,轉頭看向明亮的殿外,我想了想,輕輕鬆開炎越的手,終是走了出去。
殿門外只有玄衣騎守著。看到我出來,這些人只是望了一眼。便低下頭。
我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靜坐在廂房中,我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理清一下。就在不久前,我還一心一意地想要忘記他,可怎麼那沈妃跟我一說,我又與他糾纏不清了?
我還在房中尋思,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鼓躁聲,而且隨著時間拖延,那鼓躁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聽了一會,我蹙起了眉,推開了房門。
這房門一開,我便對上了五個千嬌百媚的美人,現在,這些美人都跪在我的房門外,而不遠處,是堵在一起看熱鬧的修士們。
見到我出來,中間那個長相最為嬌美,與離妃氣韻頗有兩分相似的美人膝行兩步,哽咽著說道:“魏枝姐姐,我們並不是非要成為帝妃,只是陛下厚恩,家族寄望,再說陛下是天界之主,終是要誕下繼承人的。求魏枝姐姐容納我等!”
“求姐姐別殺我們!”
“姐姐愛慕天帝,我們自是知道,可姐姐又不曾嫁與天帝,為什麼非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陛下身為一界之主,終是需要子嗣,求姐姐寬容。”
“……”
我剛剛走出,這五女已經你一句我一句,哭哭啼啼的又是求又是喊的。
我什麼時候對她們趕盡殺絕了?
這幾人,明明與炎越還沒有半點瓜葛,卻口口聲聲一會子嗣,一會求我別殺她們,簡單幾句話,便把我擠兌成了眾矢之的!
四周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昨天對我還沒有什麼成見的眾人,如今看我的眼神已是十分的厭惡了。
我笑了。
我這一笑,眾人齊刷刷止了聲。
就在一眾安靜中,中間那個美人朝左右使了一個眼色,轉眼間,她們似是驚嚇到了極點,一個個蒼白著臉淚水不要命地向下流去。那中間的美人更是顫著聲音拼命地向後縮,嘴裡叫著,“別,別殺我們,嗚,求求你,饒過我們吧……”
我懶得理會她,只是招了招手,朝一個玄衣騎命令道:“把你們陛下叫來,便說,這裡有五個美人自稱是他的妃子,正對著我又是磕頭又是求饒的。”
我這“自稱是他的妃子”幾字一出,四下的目光便是一怔,議論聲也少了些。
那玄衣騎去得快,不一會功夫,便聽到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傳來。
卻是幾十個玄衣騎簇擁著炎越走了過來。
眾修士看到天帝過來,連忙退後行禮,轉眼間,炎越走到了五女面前。
這幾個美人沒有想到我竟然不像昨天那樣直接動手,而是喊炎越來處理,而堂堂天帝,居然一叫就過來了,一下子齊齊變了臉色。
炎越緩步踱到了五女面前。
他低頭看去時。位於中間那個美人連忙淚水盈盈,楚楚可憐地嬌喚道:“陛下……”
這一聲喚,怎一個千轉百回了得?
炎越向她看去。
在看得美人臉泛紅cháo。越發楚楚動人時,炎越直起了身,他伸手招來青渙,道:“她們想嫁人了,你通知一下,將士們中有願意娶的,可以到你這裡報名。”
一句話說出。四下嗡嗡聲大作,不過這一次的嗡嗡聲與剛才不同。夾雜了太多的嘲笑聲。
要知道,就在剛才,這五女口口聲聲是,她們是天帝的妃子的。可到了炎越口中。卻是她們自己想嫁人了,還準備安排她們的婚事,這不是赤白白地打臉麼?
沒有想到這五個美人會撒這種謊,一時笑聲大作,議論聲四起。而這聲聲嘲笑中,五女這下真是臉色灰敗了。
炎越一聲令下,青渙便上前來,他帶著玄衣騎把五個美人強行拖了下去。
五女一退,眾人也開始散去。正大步離去的炎越,這時停下腳步,他回頭朝我看了一眼。
我對上他的目光。清楚地看到他眸子底的紅cháo,不由在心裡想道:那入夢林拖得越久人就越難受,他現在一定很難受。
炎越看了我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那五個美人被炎越這一趕,他身邊就徹底清淨了,只是我有時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時。總仿佛能聽到他煎熬時的呼吸急促聲。
如此又過了十幾天,轉眼間。炎越中這入夢林的藥,已經有二個月了。
這一個晚上,我在榻上輾轉反側,最後,我一抿唇,還是爬起了榻。
幾乎是我剛剛起榻,剛剛推開房門,便看到杵在房門外,一動不動朝我望來的炎越!
見到是他,我驚了下,不由說道:“你怎麼來了?”
炎越手一伸,扣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掌心很熱。
緊握著我的手,他拖著我轉身就走。
我顛顛倒倒地跟著他走了一陣,跟著他入了帝殿,然後砰的一聲,炎越重重關上了殿門。
炎越把殿門一關,面無表情地布下幾個防禦陣後,轉過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我,說道:“我忍不下去了!”
他伸出手,慢慢摘下腰間代表身份的玉佩,再扯下玉帶,又說道:“魏枝,我要你。”
刷的一下,我臉漲紅了。
炎越還在解衣,他動作優雅地解去自己身上的外裳,再脫去內裳,下服,慢條斯理把他完美至極的身體展現在我面前。
這大殿太陰暗了,映襯得我眼前這個眼底透著紅cháo的男人格外高大而具有侵略感。
把自身衣服剝去後,男人大步向我走來。
看到他一步一步走近,我僵住了,一時之間,只有心跳如鼓。
按道理,我與他早有肌膚之親,我又一心在他身上,能與他靠近,是我心中所盼。
可我與他之間,又總有著太多不明不白,如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嫌棄我。
所以,看到他這般向我走來,我既不忍退離,也不願意迎合。
僵硬中,男人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我們的第一次,我幾乎是閉著眼睛做的,此刻面對著身無一縷的他,我不但僵著,一雙眼睛還不知朝哪裡安放的好。
就在我心慌意亂,思cháo混雜時,男人走到了我面前。
他一把摟住了我,啞著聲喚了一句“魏枝”後,頭一低,便吻上了我的唇。
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還在這唇齒間的野獸般的噬咬力道,我顫慄起來。
在他的手摸向我的腰帶時,我原本伸出右手想要阻止,可那右手剛一碰上他的手,便被他的左手一把扣住,連同我的左手一道,通通被剪在身後。
這個人把我雙手反剪後,顯然還不放心,順手打了一個靈訣,我的靈力便被他封住了。
靈力被封,我心中不喜,便掙紮起來,哪知剛一掙扎,只聽得滋的一聲,我身上的衣帛,被他撕裂了一大塊。
☆、第一百三十四章歡喜事
聽著布帛撕裂聲,我越發掙紮起來。
就在這時,這個雙手在我身上游移的男人啞著聲音說道:“幫我過了這三個月。度過這三個月後,我給你自由。”
這是什麼意思?
突然的,一陣無法言喻的悲傷湧上心頭。
在我怔忡中,男人的氣息越來越亂,我閉上雙眼,任由他滋滋地撕去身上布帛,就在身上大涼的時候,我聲音沙啞地問道:“就一個月?”
男人低聲回道:“恩。”
我越發閉緊雙眼,又問道:“過了這一個月,彼此再不相干?”
男人沉默了一會,回道:“……是。”
這個是字一出,我想笑了,事實上我也輕輕笑了下,強行壓下湧出咽喉的,翻湧的難受,我輕聲說道:“好!”
也是我愚蠢,他不過是態度曖昧了些,我便以為他終是放不下我的。
是啊,我若是不愚蠢,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準備放棄這個男人時,卻又被他輕易迷惑?我若是不愚蠢,怎麼當眾擊殺天妃的事也做得出來?我若是不愚蠢,以我鳳凰之能,這天下之大自可逍遙,我卻總總在他身邊留連不去?
是了,是我愚蠢!
壓下喉頭翻滾的痛楚,我半睜開鳳眼,朝著男人看去。
比我高了半個頭的男人正低著頭,努力地撕扯著我身上的最後一點遮蔽。平素里。他總是淡漠又威嚴,不過現在,他卻是雙頰微紅。清澈的眼眸也黑得泛了紅,甚至他的薄唇,也因剛才用力的噬咬的緣故,透著種紅潤。
炎越之俊,本來天下無雙,這般動情之後,那神色眸光中。更帶上了無盡的難以言說的生動。
我怔怔地看了他一會,突然伸出雙手按上了他的手。
也許是我的手太涼。炎越被冰了一下,他一怔後,抬頭看向我。
我也在看著他。
四目相對,我沖他嫣然一笑。然後,我啞聲說道:“讓我自己來。”
炎越定定地看了我一會,手一拂,我被封的靈力多了一絲可以周流。
身上一得了力,我便再次朝他燦爛一笑,這個過於燦爛的笑容,在令得男人痴怔之後,我慢慢退後一步。
我退後,在他一瞬不瞬地的注視中。身上最後的幾塊布,變成了艷紅艷紅的紗。
這大殿如此幽深,我的皮膚本又白得晃人。這般剩下的幾縷的紅紗掛著,呈現在炎越眼中,便是驚心動魄的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