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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溫玉上人的手將要抵上我的背心時,天君的聲音傳來,只聽他唇動了動,用傳音入秘向溫玉上人說道:“溫老,你應該扣過她的脈的,魏枝的靈力與一般人的靈力差異很大,她的經絡也經不過內力灌注。”天君徐徐說道:“魏枝是世間唯一能發出天雷疾焱的人,以後滅魔大業,用得著她的地方還有很多。”

    天君的語氣平緩,卻帶著種不陰不陽的冷意,這語氣,分明是在警告溫玉上人,我怔了一怔後,忖道:難道這直灌靈力,對人的傷害很大,所以他才這麼說話?

    聽到天君的警告後,我身後的溫玉上人無聲無息地向後退了出去,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開口說話,要不是我能截取傳音入秘,只怕溫玉上人的靈力灌入了我體內,我才察覺到異常。

    就在我怔忡時,一物塞到我手裡,同時,一個低喝聲傳來,“吃下它!”

    是天君的聲音!

    我楞楞地,反射性把那東西塞入嘴裡,剛要咽下去,青渙有點著急地低喝聲傳來,“天君!那是最後一顆燭陰果了!”

    這燭陰果三字一出,眾大能齊刷刷向我嘴裡看來,他們的目光太過熾烈,我嚇得反射性的一噎,咕噥一聲把燭陰果咽了下去。  

    見我這傻樣,青渙冷哼一聲,天君似是嘴角抽動一下,溫玉上人則是嘆了口氣,嘟囔道:“便是想她儘快恢復靈力,也不用浪費一個燭陰果啊,那可是能讓人永遠不懼魔物污蝕的無上靈果。”

    天君瞟了我一眼後,逕自冷聲喝道:“馬上打坐,用靈氣在體內走一個循環!”

    我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坐在地上,按照他所說的那樣,讓靈力在體內走一個循環。

    這一個循環下來,我馬上大吃一驚,剛才消耗一空的靈力,竟在瞬間充實得滿滿的,而且我的意識海里也變得溫暖無比,仿佛還有很多多餘的靈力湧入其中,正在溫養滋潤一般。

    ……明明打定主意,再也不承他的情的,卻又生受了。

    我咬了咬唇,連忙站了起來,雙手連揮,又發出了幾百個火球。

    接下來,我已不再多想,他讓我吃便吃,讓我修練便修練,讓我放火球便放火球,如此經過了整整八個時辰,最後一個險關滅魔關的魔物們也被我們殺了回去。

    三大險關的魔物一殺而盡後,大能們忙著修補結界,我則奉令回去休息。  

    ……

    這一次靈氣消耗太劇,我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在鳥鳴啾啾聲中醒過來後,我感覺到靈氣充沛精神抖擻,便盤膝修練起來。

    一打坐,我馬上感受到連續耗空靈氣,又得到燭陰果溫養意識海的好處了。原本,如我這種有先天傳承的妖類,最重要的就是血脈淨化和意識海溫養,我的血脈一直非常純淨,剩下要擔心的就是意識海了,原先我的意識海還是一片渾沌,只在似霧非霧的狹小空間中飄浮著一塊旋轉的玉簡,可現在,我那意識海的四周,竟像被淨化了一樣,渾沌中帶著一種明流的柔光,我閉眼感受時,總覺得有一些得自開天闢地時的遠古傳承噴薄欲出,卻又還差最後一點了。

    又在意識海中轉了一圈後,我慢慢睜開眼來,梳洗罷,我穿上一件白色衣裳,走出了廂房。

    一出廂房,我便聽到了花園中傳來陣陣清笛聲,這笛聲空靈美妙,極為動聽,不知不覺中,我順著那笛聲來到了花園中。

    一看到吹笛的人,我便是一僵。

    ……這個背對著我,一襲玄衣,俊美得宛如雕像一般,卻也冰冷得如同雕像一般的身影,可不正是天君!  

    我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笛子吹得這麼好……不對,他的心他的世界一直讓我琢磨不透,我不知道的,何止是他會吹笛這事?

    就在我站在花園旁,怔怔地朝他望去時,天君慢慢收起玉笛,轉過頭向我看來。

    與以往的許多次一樣,他看向我的目光,依然是那麼淡漠,那麼無情無感。

    我怔怔地與這個人對視一會,緩緩轉頭,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只聽得一個中年人說道:“天君,天帝來旨意了。他讓你帶著魏枝巡察所有有問題的結界。”說完後,那中年人轉向我,朗聲說道:“魏枝姑娘,陛下有言,你誅魔有功,挽救萬千生靈有德,特封你為一級巡察使,賜姑娘巡察令,往後天界一百零八座城池,你無處不可往,任何傳送陣,也不得再收姑娘靈石費用……”

    這人後面還在說著什麼,可我腦中嗡嗡一片,只有一句話記得最清:天界一百零八座城池,我無處不可往……這麼說來,天君城,我也可以自由出入了?

    呆了呆後,我回頭朝著那中年人,朝著天君看去。  

    ☆、第九十章凡人味

    中年人把天帝的旨意念完後,朝我說道:“魏枝,這個巡察令你收好,憑著這令牌,你不管到哪個城池,都可向當地城主要求調派兵馬,凡誅魔一事,所有修士都需聽你號令。”

    說到這裡後,中年人笑了笑,他溫聲說道:“恭喜魏仙子,這可是一步登天啊。”轉過身,他又向天君說了兩句話,便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

    中年人一退,花園中又變得安靜起來,我低下頭把巡察令收好,想要離開,不知怎麼的,卻又回頭看向天君。

    我對上了光是站在那裡,便如玉如劍,無比的俊美威儀,卻也無比的冰冷無情的天君。抬頭對上他始終冷冰冰,毫無感情波動的眸,我心裡一堵,便彎著唇角輕笑道:“閣下,陛下說我可以自由出入天君城了,我是應該聽陛下的,還是聽天君您的?”

    我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可終究帶著種嘲笑,帶著種挑釁。

    天君聽到我這問話,他抬起頭來,靜靜的,如以往的無數次那般,遙遠而又高高在上地瞟了我一眼後,他輕蹙著眉峰,說道:“天君城的結界已經解了,你以後可以去那裡。”  

    多平靜的語氣,仿佛他說出的是多麼簡單的事兒。

    可我聽著他這話,胸中卻有一種莫名的鬱悶越堆越沉。

    想來我也是可笑的,明明當初是我自己說,願意離開天君城的。可他真應承了,真說出那句永遠不許魏枝出入天君城的話後,我還是恨上了他。可不。這麼一會,我逮到機會便嘲諷起來了。然後,他現在順著我的語解了禁令,我卻更惱他了。

    我嘴張了張,又張了張,半晌卻沒有發出音來。於是我衝著他昂起頭,睥睨地冷笑一聲。就在這時,靜靜看著我的天君。突然輕聲說道:“別哭……”

    我哭了嗎?我怎麼可能哭了?我明明在顯擺我的不稀罕的!一驚之下,我伸手朝臉上摸去,別說,這一摸。我才發現自己的眼眶真濕了。

    沒想到我還真哭了,這時刻,我又狼狽起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天君,我冷笑道:“我才沒哭。”我昂著頭趾高氣揚狀,“你眼睛有問題,我那不過是風吹迷了眼。”轉眼我又繼續冷笑,“你當你那破城,我就稀罕去麼?其實不用你趕。我自己早就厭了那地方,早就下定決心離開那鬼地方了。”  

    天君卻只是看著我。

    對上他的目光,我莫名的又狼狽起來。重重瞪了他一眼,我嗆聲道:“姓炎的,你別以為你多了不起,也別以為你那破城多了不起,別以為我多稀罕你……”我還待說幾句狠話,天君卻開口打斷了我的話。他聲音很低,“可以了。魏枝。這不是你的性格。”

    說完這話,他收回目光,垂著長長的睫毛出了一會神後,天君又拿起玉笛吹奏起來。

    這廝長得俊,可平素里總是高高在上,萬千凡塵不入眼的態勢,那種俊美高貴也就變得遙遠飄渺起來。可他這般站在花叢中,玄衣當風,白皙如玉,卻讓我想到了魏國的那些王孫公子。那種公子如玉的翩翩風姿,直讓我又看痴了去。

    不過轉眼,我便對上他斜挑而來的眸光,他的眸光澄澈神秘到了極點,這般斜挑而來,卻是萬千風情溶於冷傲當中,那眼神直似勾子一樣,勾得人心裡痒痒的。

    我先是完全痴住,轉眼清楚地從他眸子裡看到自個的蠢樣,當下恨恨地把頭一甩,衣袖一揚快步離去。

    也許是身後的目光宛如實質,我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了後面幾乎是用跑的。  

    ……

    一曲終了。

    天君慢慢垂下雙眸,他拿出一塊手帕,細細地擦拭著手中的玉笛。

    青渙緩步走了出來,他來到天君身後,神色複雜地看了前方一會,又看了天君手中的玉笛一會,青渙說道:“炎越,你剛才的表情,特別像個沾染了七情六慾的凡俗男人……魏枝每次出現,都會讓你心亂吧?”

    天君卻只是扯了扯唇,他慢條斯理的,反反覆覆地擦拭著手中的玉笛,淡淡說道:“你想多了。”

    “炎越!”低喝一聲後,青渙徐徐說道:“炎越,總之你這最後一次大劫至關重要,所以在它來臨之前,你必須正視自己的心,免得大劫來臨時陷入心魔中。”

    青渙沉吟了一會又道:“這三天幾個長老都在研究雷電陣和魏枝的火球,剛才才得出結論。”

    聽到這裡,天君轉頭認真看去。

    青渙說道:“他們的結論是,恰好含有你靈力的雷電陣,與含有魏枝靈力的火球術聯合在一起,便成了魔物們的致命克星。也就是說,換了別人的雷電陣,不會有這麼驚人的效果,換了別人的火球術,那對魔物的作用更是微乎其微。他們剛才又向天帝提了一條建議,那就是讓魏枝做你的副臣,一起解決魔物之患!”  

    說到這裡,青渙鎖緊了眉峰,他低聲說道:“炎越,我現在心裡挺不安的。你看你百般避開,反而越是逃離越是鎖緊,這是不是預示你這次的情劫關真是無比兇險?要不咱們別避了,你乾脆就按長老們說的,把她收在身邊?”

    天君聽到這裡,臉上的表情轉冷,他平靜地說道:“你想得太多了。”

    青渙聞言暗嘆一聲,換了一個話題,“炎越,天帝城裡傳來消息,說是今番魔物的諸般異動,都是因為魔界將要出一個前所未有的魔帝了。”

    天君一怔,蹙眉回頭,“魔界要出魔帝?”

    “是。”青渙的語氣中有著不安,他沉聲道:“魔帝一出,天界再無寧日,這個三界,真是大亂將至了。”

    見天君蹙眉不語,青渙又道:“陛下大封魏枝後,群臣議論紛紛,不滿的頗多,不過鳳凰最惡魔物陰邪,陛下此舉你我心中知道,那是無可非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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