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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走向露華台的中間。
自聽到那句“他不想看到你的臉”後,我一直想哭,如今我雖不能哭上一場,可能借舞發泄,倒也是不錯的。
我走到露華宮的中間後,一時酒勁上來。我晃了晃頭,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柄長劍,將劍尖朝著玉石地面一插,我低頭看去,倒是睡意上來了。
不過四周的人自是不知道我的狀況,他們還一瞬不瞬地等著我表演。
我低頭迷糊了一陣,清醒了過來,便慢慢舞起了劍。
我手腕一抖,好好的柄劍便變成了軟劍,它在空中如蛇一樣扭動,發出冷冷的光芒後,我自指尖到腕骨,再到雙肘,也幾不可見的顫動起來。
當這顫動延伸到我的上半身時,我曲線畢露的身體,開始在這顫動中露出一種誘惑之美。
我本是妖,我本性野!
就在我腰肢輕擺的那一瞬間,我轉過頭,紅唇微啟,似迷茫似誘惑似勾魂的衝著眾人一笑。
就這麼一笑,撲通撲通聲不絕於耳,卻是上百個魔族少年,色授神與的軟倒在地。
這時,我傲慢地抬起下巴,慢條斯理地把長劍還鞘後,我玉指一伸,勾住外裳披在了身上。
然後,我不屑地一抬眼,說道:“青渙閣下,天帝對於此番和談,著實是抱著極大誠意。我以誠意待君,閣下卻用這些上得不台面的稚子招待我等。是不是有失魔帝的威風?”
也許是我這傲慢不屑的表情太過欺人,一時之間,眾少年變了臉色,便是原本帶著笑的青渙等人,這時也表情難看起來。
我也懶得回到座位上,連劍帶鞘地拄在地上,整個人懶洋洋地靠著。
我抬了抬眼皮,淡淡地看著青渙,等著他的回答。
青渙冷笑一聲,他剛要說話,一個低而清冷的帝王音傳來,“繼續跳舞吧。”
幾乎是這個聲音一傳來,包括眾魔族權貴在內,齊刷刷露出歡喜恭敬之色。眾少年少女更是整整齊齊地單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頭一傾叫道:“魔帝陛下萬安。”
炎越魔帝淡淡地說道:“萬安。”
聲音一落,他緩步走上了露華台。
炎越魔帝是一個人上來的,雖然沒有前呼後擁,可這個人光是一個人站在那時,便高華無比,讓人氣為之奪神為之消,露華宮上的萬千燈火,竟不如他一人耀眼。
我直到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便是我不曾在三生石前尋回記憶,只要再見他一次,我還是會再度愛上他。
……千千萬萬年的痴迷,不是因為放不下,而是因為唯有這個人,無論何時出現,無論記不記得,只要相遇,便會迷戀!
……真是可悲!
我不想失態,也不能失態,便繼續扶著我的劍,雙眸微垂,懶洋洋地站在露華台的中間。
炎越走在青渙的左側位坐下。
坐好後,他的目光自重逢後第一次朝我看來,漠然的,毫無感情地瞟過我後,炎越魔帝手一抬,命令道:“你們玩你們的吧。”
少年們齊刷刷應了,一個個站起,隨著音樂再次跳起舞來。
這時,青渙湊近炎越魔帝,低聲說了幾句話,也不知他說了什麼,炎越魔帝竟是笑了起來。
於無數個雜音中,聽到炎越那清冷溫柔的笑聲,我的心空蕩蕩的了。
對自己暗嘆一聲,我把劍收回儲物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我這個位置,卻與炎越是面對面。
不過他自是不全理我,而我也一直低著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不曾抬頭看他。
青渙與炎越低聲說笑了一陣後,他轉過頭,朝著我說道:“話說我來到魔界也快七十年了,也不知這七十年裡,天界可曾發生過有趣的事,鳳凰閣下,你能說來聽聽嗎?”
我沒有抬頭,只是微笑道:“抱歉,我一向不太留意。”
倒是我身後的一個老臣說道:“六十年前,天帝立四皇子為太子。”
“哦?”青渙挑起了眉,他奇道:“鳳凰閣下不是少帝嗎?我還以為天帝會把那位置傳給你呢。弄了半天,你也就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啊?”毒舌到這裡,青渙還在說道:“莫非鳳凰閣下是名聲太差所以當不得下任天帝?嘖嘖,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一事,要是咱魔界哪天把天界滅了,也不知那些天界的剩魚爛雜,會不會恨鳳凰閣下恨得咬牙切齒的?哎,說起來還是天帝的算盤打得好,他得了實惠,鳳凰閣下不管做了多少事,招的永遠是恨。”
青渙這話一出,我身後的人都啞了。
幾個老臣不安地看向我。
我心裡自是知道,自從天帝把炎越是因渡情劫不過而墮落成魔,而炎越成魔後,我又立馬踩著他坐上他的位置這事一傳出,我在天界人心中,便再也白不回來了。正如青渙所說的那樣,如果魔界攻上了天界,天界的修士只會恨我,因為是我讓魔界有了魔帝,是我讓魔族變得這麼可怕的。
知道是知道,我自是不能被青渙隨口幾句,便落了個狼狽。更不能因他幾句話,便對天帝生了恨。
我自炎越魔帝過來後,第一次抬起頭來,朝著青渙淡淡一笑後,我說道:“閣下言過了,魏枝並無帝王之才,天帝的安排很是恰當。”
青渙哈哈大笑,他接口道:“那是那是,鳳凰閣下可一直是淡泊名利的高尚之人。”
我勉強笑了笑,等到青渙他們酒過三輪後,我開口說道:“陛下,我們此番前來,是奉天帝之令……”
不等我把話說完,炎越魔帝便不耐煩地打斷了我,他說道:“行了,你安靜會兒!”
在我一怔住口中,炎越魔帝朝著炎小魔招了招。
炎小魔連忙跑了過來,這少年一過來,便抓著他父親的手臂猛晃,“父皇,我今天很老實呢,你可不能再訓我了。”
炎越魔帝在炎小魔頭上揉了揉後,蒼白的俊美無疇的臉上笑容淡淡,“自開宴到現在不過半個時辰,你連半刻鐘都沒有呆足就不見了蹤影,還好意思說自己很老實?”
炎小魔嘿嘿直笑。
我的頭更低了。
這是炎越?
這是昔日那個高冷不近人情的炎越?
陡然間,炎小魔那句話湧出我的記憶,“父皇與我母親在時,那是有說不完的話,而且他總是不管當著大夥的面也喜歡吻我母親……”
想到這裡,我拿起几上的酒盅,一口又一口,轉眼間又是五盅魔果酒下了肚……
☆、第一百五十四章被強
就在這時,露華台上的音樂,陡然一變,變得激烈而充滿了勾魂蕩魄般的誘惑。
隨著音樂變化的,還有那些跳著舞的少女們,只聽得滋滋滋撕碎衣帛的聲音不斷傳來,在我們這些天界來客瞪大的雙眼中,這些魔族的女子們,一個個撕去了身上繁瑣的正裝,露出雪白的大腿臂膀,舉手投足間,也由剛才的優美,變成了一種嫵媚。
眼看這一個個魔女抖著胸脯扭著小蠻腰,且退且進,媚眼斜飛,孔秀等人面面相覤之後,不得不目光微垂。
與我們這行人完全不同的是,青渙等人卻是含著笑津津有味地看著。
樂音越來越激烈越來越躁動。
而魔女們的舞蹈,也越來越勾魂,漸漸的,這些少女把眾男子都擠到了一側,漸漸的,整個露華台都成了她們的主場。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魔女們向我們這個方向靠攏,一個個抖著胸踢著*,媚眼兒不斷地望來。
就在這種足能讓所有男人都口乾舌躁的熱舞越來越激烈時,炎小魔清脆地笑了一聲,他吞下一粒雲仙果,嘴裡含糊地說道:“每次血月日,她們都要這樣勾引父皇一次,真沒勁兒。”
青渙的笑聲馬上傳來,“小魔不是沒勁兒,是勾引你的人沒有勾引你父皇的多,惱著吧?”
四下笑聲大作。
魔族那一邊越來越熱鬧,我們這些天界的修士,卻一直很安靜。
眾修士也不是沒有經歷過風月,有不少老臣還妻妾成群,關健的是。天界的女子不管怎麼放縱,都遠不如魔女們這般毫無顧及的勾魂。魔女們這種能引得人內心跟著躁動不安的舞蹈,對於清修者來說,實在是大忌。於是,眾修士一個個十分安靜地飲著自己的酒。
我也一盅一盅地飲著自己的酒。
這時的我,不知自己喝了多少的酒。
我只知道,坐在我對面的那個男人。他永遠也不會再向我看上一眼。我只知道,那個我追逐了兩輩子,追逐了幾千年的心上人。他現在夫妻恩愛,兒女成雙。
我雖喝著酒,可我畢竟是全場關注的重點,時不時的會有人叫上一聲。說上幾句,我自始至終。都笑容完美,回答毫無差錯。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叫道:“血月開始了!”
幾乎是這個聲音一落,天空黑暗起來。
就在天空黑暗的那一瞬。魔族們狂呼起來,狂呼中,他們一個個跳的跳舞。修的修練,還有不少少年男女手牽著手跑了開來。
而我抬頭時。坐在我對面的炎越魔帝不見了蹤影。
他坐在那裡時,雖然不曾向我看過一眼,可只要他在,我的心就是蘇的。現在他不見了,我不由不動聲色地尋找起來。
“魏枝!”炎小魔跳了過來,他跑到我面前,看著我雙眼亮晶晶地,期待地說道:“魏枝,血月就要來了,我第一支舞要與你跳,去不去?”
我微笑地看著他,搖頭道:“對不起,我有點累了。”
炎小魔馬上一臉擔憂地說道:“你臉色是不好,我還是送你回去吧。”他強行把我扯起。
我本也有離開的意思,見他扯來扯去,便順應地站了起來,一邊在我身後蹦蹦跳跳,炎小魔一邊左看右看,嘰嘰喳喳地說道“咦,我父皇也不見了?哎,他自一百多年前在天界受了傷後,現在還沒有大好。這十年一遇的血月之日雙修最有奇效,他肯定是回去與母后雙修練功去了。”轉眼炎小魔又樂道:“魔界的女人都知道這一點,每十年一次的血月之日,她們總是一批批地勾引我父皇。不過我父皇從來都是誰也看不眼,只與我母后一個人雙修。”
雙修?回去與魔後雙修?
我抿著唇輕輕一笑,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樽酒,一邊走一邊慢慢地飲。
這時,炎小魔又說道:“鳳凰閣下,血月之日雙修真的很神奇的,你要不要與我試一試?”
我臉色微沉,瞟了他一眼,見炎小魔一臉的真誠,馬上想到這魔族人的性格,不由輕聲說道:“不用,我不喜歡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