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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著笑,步履雍容地走到離魔帝魔後最遠的一個看台坐下。
在我坐下時,不知魔帝說了句什麼話,魔後笑得花枝招展的朝他懷中撲去。而炎越魔帝則溫柔地摟著妻子,讓她膩在他懷中撒嬌。
我想,他現在這麼幸福,我應該祝福他。當初對不起他的是我,所以我應該祝福他。雖然,他其實並不稀罕,雖然,他原本對我的喜歡,只不過是被我追逐太久形成的習慣。
就在我臉上含笑,心中胡思亂想之時,一個清冷冷漠的聲音突兀地傳來,“鳳凰閣下以為,我魔族武士如何?”
開口的人,卻是炎越魔帝。
我害怕自己會失態,也沒有看他,只是微笑地看著論武池中的兩個武士,點頭說道:“魔族武士悍勇非常。”
這次,我的話落下後,一個高瘦的魔族青年跳入了論武池中,這個青年面目俊美,雙眼紅得如血,他緊緊地朝著我的胸和腰臀處盯了一眼後,咧著嘴笑嘻嘻地說道:“久聞鳳凰閣下武勇無雙,不知可以挑戰否?”
頓了頓,他又說道:“咱們這挑戰,最後立個彩頭。鳳凰閣下,要是在下僥倖贏了一招半式,你就嫁給我如何?”
這武士的話一落,四下鬨笑聲大作,好幾個魔族青年都叫道:“義武好樣的!”“他奶奶的,這句話老子早就想說了!”“陛下應該立一個旨意,咱魔界凡是能擊敗鳳凰閣下的,便可以做她的入幕之賓。”“哈哈哈哈。”
這些話,聽到後來已全是羞辱了!
我臉一沉,抬頭看向那義武。
我的骨子時,有一種非同尋常的傲氣,雖然明知道此時身處魔族當中,這時也怒了。
於是,就在嘻笑聲告一段落時,我也不等魔帝開口,便盈盈站起。
一站起,我便凌空跨出一步,而隨著這一步跨出,紅色的火焰嘩的一聲籠罩了我全身。而當我落在了義武面前時,我身上的法衣已變成了火紅的霓裳,一直壓制著我身上鳳威的斂息訣也已消除,我眉目張揚墨發後飄,一時之間,凌人之氣無可形容!
眾魔族雖是早就聽過我的名頭,可直到這時,才直面體會什麼是鳳威!
而我的鳳威,還是他們的克星!
於是,就在我張揚地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就在我昂著頭,如看螻蟻一般地看向義武時,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壓,令得眾武士齊齊陷入泥沼當中,一時之間,他們的口鼻如被泥沼封住,一個個臉色青紫露出窒息之相。
我甚至沒有一個動作,沒用一個法訣,就把這些青年俊彥完全克制!
對面的義武,以及四周嘻笑哄鬧的武士們,齊刷刷變了臉色,他們再看向我時,那眼神已是又驚又懼。
而本應該早早出手的魔帝,這時終於出手了。
他衣袖隨意一甩,淡淡說道:“行了,比武就比武,以後說話注意一點。”
他這麼衣袖一甩,一股溫和之氣撲面而來,轉眼間,眾武士從溺水中逃離開來。
☆、第一百五十七章魔帝的條件
我在魔帝出手的那一瞬,馬上收起了鳳威。饒是如此,那麼一觸既退時,我還是驚懼地發現,炎越魔帝的功力,竟高得我無法觸及,甚至,他比天帝給我的感覺還要可畏!
想到魔帝,我不由又想到那個強上了我兩次的傢伙,不由對摩族的實力發寒!
因著這種不安,我飛回自己的座位,抬頭看向武士們敬畏的眼神時,心中沒有半點得意。
論武池裡,義武也清醒了過來,他臉色青白交加了一會,最後右手朝胸前一按,對著我說道:“義武無禮,還請閣下見諒。”話音一落,也不等我開口,義武便跳回了台上,安靜地坐回了原處。
這時,論武台中也空了,見到武士們都不再下台,我站了起來,朝著魔帝微笑道:“魏枝還有事,先告退了。”說罷,我身子一轉,帶著孔秀朝外走去。
我有身後,是魔後那甜蜜天真又快樂的聲音,“陛下,鳳凰閣下真是名不虛傳!”轉眼,她又天真地說道:“鳳凰閣下身邊的那位男修好生俊美,陛下,他們是一對嗎?”
炎越沒有回答,倒是我的身後,孔秀聽到這話後,也不知怎麼想的,他回過頭衝著魔後咧著白牙高興的笑了笑。
我們踏出論武池時,孔秀有點憤怒的聲音傳來,“這些魔族武士太肆無忌憚了,竟然如此羞辱閣下!”轉眼他又說道:“閣下在天界時,從來無人敢評頭品足,到了這裡,卻人人盯著閣下的臉和身材說事。真是讓人聽了惱火。”
我微笑道:“要讓人尊敬,是需要實力的。”
我這話一出。不管是孔秀還是我自己,都想到了目前天界的處境,不由沉默起來。
其實客觀來說,天界的人才儲備和綜合實力,是魔界遠遠及不上的。可誰讓魔界之人,天生就是天界的克星呢?一個高級魔族到了天界,如果沒有及時擊殺。他可以使得一群天界修士成魔。
回到府中後。我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決定直接找到炎越魔帝,跟他說起和談之事。
下定決心後。我讓人注意魔帝的動靜,在知道他回宮之後,我便出了門。
街道上,到處還是狂歡著的男男女女。
我壓了壓紗帽。看著這些歡樂的人,一時之間。竟有了一點羨慕。
來到宮門外時,已到了傍晚時分。我望著天空中西傾的太陽,暗暗想道:離完全天黑還有二個時辰,只要在那時回府便可以了。
見我到來。一個總管上得前來,他先是朝我打量一會,然後行了一禮。說道:“鳳凰閣下這是?”
我微笑道:“我想求見陛下!”
總管又看了我一眼,說道:“稍侯。”說罷。他打了一個符信出去。
不一會,符信的那頭,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什麼事?”
總管畢恭畢敬地應道:“是鳳凰閣下,她求見陛下。”
那一頭,魔後似乎猶豫了一會,然後她聲音輕快地說道:“你讓她進來吧。”
“是。”
總管一邊領著我向前走,一邊說道:“陛下諸事繁忙,閣下有什麼話,對娘娘說也一樣。”
我微笑頜首。
我們步下生風。不一會,總管便把我領到了一個花園中。
這花園很美,大片大片的黑崖花盛著,層層疊疊地堆到天盡頭。那麼美,又那麼的讓人感到孤獨絕望。
我看到這番景色,不由痴了。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鳳凰閣下?”
我回過頭去。
披著*的長髮,打扮得像個小女孩一樣的魔後,俏生生的一個人站在那裡看著我,對上我的目光時,她彎眸笑了笑,可愛得緊。
我垂下眸,微微一笑後,右手在胸前一按,喚道:“見過魔後。”
魔後甜甜一笑,她跑了過來,走到我面前,魔後仰著頭朝我打量一會後,她頗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道:“以前老聽人提起閣下的大名,我一直好奇著呢。”
說到這裡,她手一伸,牽住了我的手。
魔後的手溫而軟,可被她牽住的那一刻,我卻是一僵。
魔後牽著我的手,朝著前方漫天花海中的石桌旁走去,她一邊走,一邊歡快地說道:“鳳凰閣下,我叫你魏枝好不好?”
我恭敬地說道:“好。”
魔後笑了,她道:“你跟我說話不用那麼恭敬。”她吐了吐舌頭,悄聲說道:“我跟你說哦,其實在修行上,我一直沒什麼天賦,要不是陛下一直用仙藥給我養著,說不定我再過個幾十年就老死了。”
她指著前方,清脆地說道:“魏枝,你喜不喜歡黑崖花?你們天界有沒有黑崖花?嘻嘻,你不說我也知道,天界是沒有這花的,這花啊,只有魔界才有。它漂亮吧?我可真是喜歡極了。”
牽著我在石桌上坐下,魔後一臉天真地捧著臉,問道:“魏枝,你跟我說說天界吧。陛下是從天界出來的,我一直想知道他以前生活的地方是個什麼樣,他以前過得快不快樂,可青渙他們什麼也不告訴我,真是氣死人了!”
我張嘴時,發現聲音有點啞,連忙用靈氣過了一遍咽喉,我才低聲說道:“天界的花是五顏六色的。”沉默了一會,我繼續說道:“魔帝陛下他,在天界時沒有這麼快樂。”
我這話一出,魔後立馬眉開眼笑了。
看著她一臉的喜意和羞澀,我垂下了眸,直覺得魔後塞在我手中的酒樽,竟是冰冷得沁了骨。
這時,後方一陣腳步聲傳來,有人喚道:“陛下駕到——”
魔後立馬高興地站了起來,她歡叫道:“是炎越,是炎越回來了。”聲音一落,她已如辱燕一樣,撲向了那個大步而來的男人懷抱。
炎越魔帝接魔後,把她輕輕放在地上後,理了理她的頭髮,夫妻倆頭挨著頭低語了幾句後,魔後高高興興地朝我揮了揮手,離去,而魔帝則大步走了過來。
走到我面前,炎越魔帝一掃剛才面對魔後時的萬般溫柔,淡漠地說道:“鳳凰閣下前來,可有要事?”
他顯然並不想與我長談,站在那裡冷漠地盯著我。
我抬頭看向他,徐徐說道:“陛下,魏枝前來,是想與你商談和談一事。”
我這話一出,魔帝笑了,他淡淡說道:“鳳凰閣下來到魔界還不足半月,很多地方都沒有見過呢。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談?”
我微笑了一下,輕聲嘆道:“雖是時間不久,可畢竟身離故土,不找陛下問一問,終究心下不安。”
“哦?”炎越這才在魔後剛才坐過的位置上坐下,他給自己和我都倒了一盅靈酒,說道:“那你說說吧。”
我看向他,認真地說道:“此番我們冒昧前來,正是想與陛下商量議和一事。”
不等炎越魔帝冷笑出聲,我接著說道:“陛下雖然英明,可接手魔界不過百餘年,這個時候如果與天界相爭,最終的結果只是兩敗俱傷。我前來時,天帝有旨,說是想與魔帝陛下簽定一個千年之期。一切恩怨,不妨千年之後再來解過。魔帝陛下以為這想法如何?”
我不會談判,面對這人一頭雪白的長髮和他那冰冷的目光,又心中難受,便乾脆開門見山地把意思說出。
我說出這話時,炎越抬起了頭。
他定定地看向我。
他看向我時,我卻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低著頭眉目微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