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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隨著這消息的傳出,幾乎全天下的武林人,都躍躍欲試了。而唐門,也在這個時候才發現,林嫣這個名字,代表的不只是仇恨,她還是天下第一美人!
“師兄,現在有點不妙,這陣子,我總感覺身邊有人跟著自己。”一個二十來歲的胖子說,一臉緊張地東張西望著。
同行的青年,看起來也就和這胖子一樣年紀,五官端正。聽到這話,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是啊,你聽過沒有,前幾天,又有幾個同門失蹤了,族長都注意到了這事。現在啊,說什麼的都有。”
胖子搓了搓手,抖動幾下身子才說:“是啊,自從莫長老發了令箭,門裡的事還真是多。前不久,門裡的師兄弟,就莫名其妙地死了三批人,十多個呢,現場還看不到打鬥的痕跡。林嫣就算再厲害,她也功力大失,還帶著一個孩子,這件事不可能是她做的。”說到這裡,他縮了縮肩膀,“聽說,林嫣跟世外三仙的逍遙仙相好?這有沒有可能,是他下的手?”
那師兄說:“不可能,他沒有必要這樣。以逍遙仙的武功,直接帶走林嫣,到哪裡都行,還用得著跟咱們這種人墨跡?這事啊,透著古怪。”
胖子點了點頭,說:“不錯,很古怪,也不知是誰透露了林嫣的近況,害得咱們唐門成了人人喊打的對象。以前那些孫子,怕咱們用毒,還對我們客氣三分。現在啊,居然一點畏懼也沒有了。一不小心,就會被人背後砍上一刀。”
師兄嘆了-口氣,說:“這還用問?李長鵬是什麼人?他說了滅了唐門,那些江湖人當然跟在他的身後耍威風了,唉!真是的,這事何時是個頭啊?現在長老要我尋找林嫣,我就真找到了,一者打不過,二者也不想打她。”
聽到這話,胖子搖了搖頭,說:“也是,這樣的美人,何必鬧得這麼僵?現在好了,得罪了李長鵬,”他突然壓低聲音,說:“我聽人說,莫明華也下了令了,要是唐門中人敢傷了林嫣一根毫毛,李長鵬不動手,他也要滅了唐門。”
師兄橫了他一眼,說:“什麼聽說!莫府令記已經下放到整個江湖了!不然的話,光是李長鵬,你以為大家敢這麼輕易地拿唐門開刀?”
說到這裡,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只怪莫長老!為了明玉兒那個賤女人,拼了命地找林嫣;也怪族長。自從睡了這個女人後,為女兒報仇的事,就積極很多了。記得以前,他可是說過,不要與林嫣正面為敵的。”
正在這時,兩人忽然覺得背後一陣陰風吹來。胖子戰戰兢兢地回頭看了幾眼,什麼人也沒有找到。他牙齒格格響了幾下,結結巴巴地說:“有,有,有鬼?”
那師兄這時也覺得不對勁兒了,不過,看胖子怕成這個樣子,他怎麼著也不能落了威風。他挺了挺胸,大聲說:“什麼鬼?光天化日之下,哪裡有鬼出來的地方?”
聽了他的話,胖子膽子大了許多,也咧嘴一笑,說:“不錯!大白天的,哪裡有什麼鬼!”
話是這樣說,但那股從心底里升起的害怕和寒意,還是讓他一陣哆嗦。正在這時,他忽然猛地轉頭。哪知這一轉頭,還來不及開口叫“師兄”,他就一聲尖叫,倒在了地上。那師兄聽到他叫,也是猛地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黑衣人沖自己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然後,一把劍,深深地刺人他的胸口。他瞪大了眼睛,倒在了胖子的身邊。
黑衣人抹了抹劍鋒,喃喃道:“還真是有趣,這些人,螻蟻一般,還過得挺豐富的。”
在林嫣看來,現在的日子,過得更加地豐富。她時不時會遇到一些人。這些人中,有意圖不軌的,也有是真心想幫她的。她帶了一個歐陽楚,再加上再怎麼變來變去,也就那麼兩手差勁的易容法,還有一身的幽香,幾乎已經瞞不了自己的身份了。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有異樣的眼光看向她,有人懷疑,有人算計。
林嫣苦笑了一下,對小楚說:“小楚,早知道就不把這個消息放出去了,現在出現在我面前的每一個人,我都要防,都弄不清是好是壞。”一連幾天,她不敢睡覺。每次只是打坐著過夜。
歐陽楚白了她一眼。說:“哪有你這麼蠢的?我們分不清敵友,他們自己也分不清啊!這樣的話,他們做什麼事,也要小心再小心,這樣就能爭取不少時間和機會,懂不懂?”一個小屁孩兒,擺出這種口氣教訓林嫣,她卻只是苦笑一下,根本就沒有辦法說他,因為她現在已經有點習慣了。
這個小子,學起東西來飛快,這一個月的逃亡生涯,林嫣覺得苦不堪言,他卻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他每天神采飛揚的,越到後來,越是喜歡主導林嫣。到了現在,已經很多時候,都是他說了算了。
不過,現在小歐陽被林嫣扮成了一個女孩子。看到他氣惱非常的樣子,林嫣就覺得滑稽,一個小孩子家,怎麼這麼在乎這種枝葉小節。可惜,歐陽楚本人卻一點也不認為這是枝葉小節。只是他更知道,自己這樣的話,更有利於欺騙別人。
兩人今天決定下宿的地方叫做陽關樓,位於陽關縣城。林嫣一直戴著紗帽,穿著寬大長袍,再加上身邊帶了一個小女孩子,因此這兩天,一時倒沒被人認出,難得安靜了一下。
“客官,不知是要住店,還是要用餐?”她剛走進這家酒樓,小二就迎了上來。
林嫣一手緊緊地牽著歐陽楚,一邊淡淡地說:“住店,送點飯菜到房間裡。”
“是!客官這邊來。”
她一邊走,一邊聽著後面那些江湖人不停地議論著,只聽一人說:“知道嗎?唐門這陣子折損了不少人馬!”
聽到這話,林嫣腳步一頓。這時,她已經上了樓,便淡淡地說:“還是先在這裡用了餐再說吧。你安排一下,把拿手的菜全部拿上來。”
“好嘞!”夥計大大地叫了一聲,轉身下了樓。
一個尖細的聲音說:“可不是!聽說死得無聲無息,一點行跡也看不出來。”
另外一個粗嘎的男子聲音說:“不止呢,到現在,死了沒有三十個,也有二十個唐門中人了。聽說,他們個個都是連毒都沒有拿出來,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殺了。唐門還特地請了武當山的羅青山的,少林寺的智能看了,以這兩位前輩的眼力,居然一點也沒有看出來對手用的是什麼招。”
說到這裡,他突然壓低聲音,說:“有人說啊,這是逍遙仙下的手,也有人說,肯定是莫明華。不過,這兩人我都不信,他們有這麼多閒工夫殺這些人,還不如找林嫣,再把她帶走划算。
他的話,顯然不少人都極為贊同。
這時,一個清朗的女子聲音說:“唐門也是,想欺負人家林嫣現在功力大退,這下好了,滅門不遠了。”
她一說完,那個尖細的男子聲音又說:“不錯,唐門也不好好想想,林嫣背後都是一些什麼人,唐門的弟了,加起來也不過百人,這一下,損失就達到了三分之一。現在,他們肯定是人人自危了。”
小歐陽端坐在椅子上,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下面的人的談話,專注地吃著面前的菜,一口沒停。林嫣心思恍惚,也想不明白會是誰殺的唐門中人,她小口吃著,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正在這時,酒樓門口又走進了三個人。這三個人,卻是林嫣所認識的,其中一個,就是楊青兒。她的身邊。照樣跟著潛林山莊的公子歐陽路。還有一人,卻是一個小童。
楊青兒一進來,馬上全場啞然。三人看著全場男人盯著楊青兒看的目光,心裡一陣煩惡,向樓上走來。一走上來,他們就選中了林嫣旁邊的一個位子坐下。這時,夥計也麻利地跟了上來,不過,他似乎被楊青兒的艷光所逼,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歐陽路不耐煩地說:“把拿手的酒菜上上來就是了。”見那伙汁還處於迷糊當中,痴痴地看著楊青兒,一副根本就沒有聽進去的樣子。他重重一哼,暗地裡用上了獅子吼的功夫。那夥計只是一個普通人,哪裡受得了他這種高手的一震,馬上一跳老高,差點尖叫出聲。
“把拿手的酒菜,全部上上來,聽到沒有?”歐陽路一字一句地對著那夥計說。
那夥計被那一聲吼嚇了一跳,當下雙股戰戰地說:“是,是!”說罷慌亂地下了樓。
菜一上來,歐陽路給自己倒了一點酒,正準備跟楊青兒說話―樓梯上又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有點奇怪,卻又不像是跛腳之人發出來的聲音。
不一會兒,摟梯口出現了三四個漢子。這幾個人打扮甚是奇怪,頭上扎著藍色的頭巾,身上的襖子也在左襟扎了一個結,似乎是邊遠蠻夷地區的打扮。當頭的那個青年,長得甚是俊美,與歐陽路的貴族公子個的氣質完全不同,他的身上,似乎透著陰寒,又似乎有點神秘。
他一上來,一雙眼睛就死死地盯著楊青兒看了幾眼。然後,他看向一旁的歐陽路,大步向他走來,行了一禮,操著怪異的口音說:“公子,有禮了。”
歐陽路哪裡會理會這種莫名其妙的人,他端坐不動,像根本就沒有看到一樣。那人禮行至一半,眼睛陰了一下。這時,林嫣恰好看了這青年人一眼,一下子就被他的手勢給吸引住了。她的行動,快過了她的思維。當下,她手中的筷子就一下子揮出,猛地一撞,把那人彎成了半弓的手勢,給撞開了。
這個簡單的動作之後,不知為什麼,那古怪青年卻猛地一聲慘叫,身子一連倒退幾步,嘴角吐出血來。與此同時,他身邊的二人圍了上去,一個扶住他,一個飛快地在他身上點了幾點。他所點的地方,分明不是穴道,而另外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人,卻拔出長劍,向林嫣刺來。林嫣拿起另外一隻筷子一擋,與那劍發出一陣金鐵交兵之聲。只聽林嫣冷冷地說:“這裡是中原,你們苗疆的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一聽林嫣的話,歐陽路馬上臉色大變,他猛地站了起來,指著那古怪青年說:“剛才,你對我下蠱?”
林嫣淡淡地說:“不是你,是她!”她指的人,自然是楊青兒了。幾人都面色大變,他們都知道,苗疆的蠱,防不勝防,中了的話真是生不如死,一輩子只能聽任他們擺布了。
那個面無表情的中年漢子一連揮出數十劍,林嫣見他的劍招詭異古怪,與尋常劍法路數大不相同,但內功卻不怎麼高。
林嫣不是尋常人,她的視聽,早就遠勝常人,所以,不管他的來招多麼古怪,她一隻筷子在手,人端坐椅中不動,卻一一應對如流,轉眼就跟那人過了數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