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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命令,眾女倒也沒有太多猶豫,就脫起衣服來。羅文哈爾以前原是經常這樣玩的,她們也已習慣。
不一會兒,溫暖的室內一片宜人的春光。
“陛下,”寒絲喊道,“陛下,姐妹們都脫了,怎麼你還把衣服穿得好好的。這個,我們可不依了。”
她這話一出,眾女齊聲說:“是啊,是啊,陛下,我們不依!”說罷便圍了上來,把羅文哈爾摁在地上,扒起他的衣服來。
裡面如此熱鬧,外面守衛著的多羅卻說不出的難過。因為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貴婦,正是太后。
太后鐵青著一張臉,聽著裡面的喧譁嘻笑之聲,問道:“陛下這—周來是不是天天如此?”
多羅一驚,忙恭敬地說:“是!”
聽到這個答案,太后氣得臉都有些扭曲了,“荒唐!真是荒唐!他難道忘了,他現在不是王子,而是一國之君!如此不知節制地晝夜狂歡,他到底還有沒有把帝國放在心上?把他自己的身體放在心上?”
見到太后發怒,她的貼身親信邦妮連忙走了上來,輕輕扶著太后,說:“太后,你無須著惱。陛下不是好了兩年嗎?想來這也只是他一時興起,過了這個興頭,陛下也許就不會這樣玩樂了。”
太后嘆了口氣,說:“唉,我也沒有法子了。這個孩子,從小就極有主張,我一個婦道人家說的話,他從來就不怎麼放在心裡。只希望,一切如你所言吧。”
她轉過頭,對著多羅說:“待會兒陛下如果出來了,你叫他到我那裡去一趟。”
“是!”
多羅看著顫巍巍的太后走遠,聽著裡面傳來的陣陣歡叫聲,心裡想:現在的邊界動亂越來越烈,蓋華和埃里客每天疲於奔命,陛下卻天天在這裡yín樂。也不知為什麼,他想到沃夫特,那俊美的臉上堅毅的表情,讓他心裡隱隱覺得,這個沃夫特素有賢名,陛下的性格又是如此。這樣下去,帝國只怕……他連忙晃了晃頭,制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第二十六章毒殺
“公爵大人,羅文哈爾看來遠不是沃夫特的對手啊!”卡魯斯一邊查看著各地傳來的線報,一邊跟站在窗子邊的戴維公爵說。
戴維公爵長得跟莫桑有六分相似,只是兩鬢有著縷縷白髮,要顯得蒼老一些。而說話的那個卡魯斯長著一張倒三角臉,五官倒是生得秀氣,下巴上的鬍子才稀疏幾根,配著一雙渾濁的藍眼睛,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聽到卡魯斯這樣說,戴維緩緩地說:“羅文哈爾,我在五年前就見過他一次。哼!這小子,好色又剛愎自用,喜怒無常,實在不是當皇帝的料!喬馬各這個人,就是太過自私!明知自己的兒子無用,還是硬要把江山交到他手裡。哼!我們就看著,必要的時候去助沃夫特一把。我倒想知道,哈斯特好好的一個江山,在羅文哈爾手裡能撐多久!”說罷,他放聲大笑起來,只是那笑聲中並沒半點歡愉之情。
卡魯斯笑道:“公爵大人,說到助沃夫特一把,屬下正有一事要向公爵大人回報。”
戴維轉過身來,看著這個得力助手,看他一臉的神秘笑容。
“昨天晚上,屬下見到了一個人!公爵大人猜猜他是誰?”
戴維沉思了一下,忽然眼睛放光,“是沃夫特的人?”
卡魯斯恭維道:“公爵大人英明!來的人叫思格,他是希里伯爵的獨子。大人還記得嗎?”
戴維點了點頭說:“希里這個人為人倒是坦蕩熱誠,怎麼,他也倒向了沃夫特?這個沃夫特看來還真有些門道啊。連希里這種性子耿直,對帝國一向忠誠的人都能收服。”
卡魯斯搖搖頭,說:“不是,依屬下見,這其中恐怕還有內情!”
戴維好奇地問道:“怎麼說?”
卡魯斯說:“昨天晚上,雖然為首的是思格,但他到我府里不久,就與騎士們比試去了。這小子,這一點與他的父親極其相似,特別好鬥。與我交談的,卻是另外一個叫諾之柯的人。依屬下看,他才是沃夫特真正的心腹。”
說到這裡面,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這個諾之柯,確是個大才!”
戴維聽到這裡,奇怪地看了一下他,心裡想:這小子從來都不服人,今天居然會主動誇獎別人。
卡魯斯繼續說:“昨天晚上,經過一夜的磋商,屬下與諾之柯,已經代公爵大人與沃夫特結盟了。沃夫特的意思,主要是要我們袖手旁觀。大人,這一點也正合我們的心意,到時龍爭虎鬥,我們就可坐收漁翁之利了!”
戴維點點頭,說:“你辦事我向來放心得很,一切就按你的意思去辦吧。”
“是,大人!”
羅文哈爾昏昏沉沉地爬了起來,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望著一屋東倒西歪的美人裸體,他卻感到煩躁得很,忍不住又扯了扯領口,把剛才侍女們費了好大力氣弄整齊的領口弄開,他才覺得舒服了一點點。
每次都是這樣,徹夜的狂歡取樂之後,他的心卻越來越感到空虛孤獨。林嫣,如果林嫣待我稍好一點,我寧可不要這所有的女人!一想到林嫣,他感到自己的心又瘋狂地跳動起來。
“陛下!”羅文哈爾一走出房門,多羅就走了上來,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皇太后要您一醒來後就去她那裡!”
羅文哈爾皺了皺眉頭,說:“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帶路?”
“是!”多羅應了一聲,轉身先走。
羅文哈爾一邊心不在焉地走著,一邊為自己那深深的厭倦感苦惱著。直到多羅一聲“陛下”,他才清醒過來,看著太后宮室的宮門,他嘴唇撇了撇,便走了進去。
一路走過去,羅文哈爾理也不理向他行禮的侍女和騎士們,徑直走了進去。
這裡與他住的地方完全不同,非常幽暗,讓他習慣性地陰了明眼睛,縮了縮肩膀。他這個動作,是太后極其熟悉的。還在他很小的時候,他每進一次當時還是“皇后宮”的這裡,就會這樣,陰陰眼晴,縮縮肩膀,本來還有著滿腹怒火的太后,看著兒子這個熟悉的動作,滿腹的火氣忽然一瞬間都煙消雲散了。
“孩子,過來,坐到母親身邊來。”
羅文哈爾詫異地看著母親。沒有他意料中的橫眉怒目,他的老母親,正一臉慈祥地看著他!那餘韻猶存的臉上’還閃爍著—種讓他感到非常舒服的溫柔。
聽話地走到母親身邊坐下,羅文哈爾—手接過她親手遞來的茶杯,一邊聽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後,說:“孩子,你這一陣子有點不注意自已的身體啊!”
羅文哈爾正想開口,太后打斷了他,繼續說:“孩子,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麼不開心!那個林嫣,真的就讓你這麼魂不守舍嗎?”
羅文哈爾猛地抬起頭,看著母親,見她一臉的平和,不知為什麼,他感到緊繃的身子放鬆了許多。
“傻孩子,你以為我會傷害她嗎?你的母親,就真的那麼不懂事?”舒了一扣氣,太后繼續說,“其實,拋開別的不講,我對這個林嫣,還是蠻有好感的。她性子平和寬容,正是我所喜歡的。不過孩子,要得到她的心,你的方法用錯了。”
見兒子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已,太后童心大起,沖他眨了眨眼睛!她這個動作一做出來,羅文哈爾不由得張大了嘴,一臉的錯愕與不敢置信。
太后忍住笑,見平日裡顯得老練疏離的兒子,顯出這麼一副表情來,不由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繼續說:“你真的以為你媽是老古董啊?孩子,依媽看,這個林嫣應該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你要得到她的心,還是從軟著手的好。”
到羅文哈爾一臉認真的樣子,她高興地笑了笑,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平日裡,可以多到她那裡走走。現在她不是一個人獨居嗎?你何不像一個普通的朋友一樣,跟她聊聊心事,說說話兒?
“孩子,過不了多久,林嫣就會明白這個事實:她,自從沃夫特輸給你的那一刻起,已經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了!沒有任何人敢明目張胆地娶她了,至少在我們哈斯特帝國,除了你,她是不能選擇另—個男人的。到時,她就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你了。女人嘛,到頭來還是要有―個家,一個丈夫的。孩子,你可是哈斯特帝國的皇帝哦。得到林嫣,只是遲早的問題,你又何必這麼折騰自己。”
聽到母親這一席話的羅文哈爾,覺得失望之極的心又開始活躍起來。他站了起來,在房裡走動著,是啊,這麼簡單的事,我怎麼忘了?真是的!反正林嫣這一輩子是逃不脫我的手掌心的,我又擔心些什麼?反正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讓她慢慢愛上我,我又害怕些什麼?羅文哈爾啊羅文哈爾,你真是糊塗啊!
他心裡罵著自己,嘴角卻越扯越大。到最後,他再也忍不住,“呵呵”笑了出來。一轉眼,見母親正一臉慈愛地看著自已,他連忙跑了過去,施了一個禮,說:“孩兒謝謝母親大人提醒,孩子這就去找她聊天!”
林嫣自已用繩子、木板,在院子裡做了個簡單的鞦韆。她現在正坐在上面,一邊晃晃悠悠地盪著,一邊半閉著眼睛打瞌睡。上次羅文哈爾過來,看到的也是這麼一副情景。林嫣表現出來的悠然自得,讓他當場就氣得轉身而去。
他為了什麼而生氣,林嫣當時還有些詫異。不過也沒有多想,她就又高高興興地繼續自娛自樂了。沒有想到,他今天又來了,手裡還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羅文哈爾把手裡的包放在地上,自己一屁股就坐在林嫣旁邊的糙地上。坐好之後,他慢慢地把包打開。正在好奇地看著他的林嫣,伸頭一看,都是食物,有吃的,有喝的。
羅文哈爾拿出一小瓶酒,再把其他的食物一樣樣擺好,也不個跟林嫣招呼一聲,就吃了起來。吃了兩口,他拿過一個酒瓶,仰頭喝了一口。也不看林嫣,自顧自開口道:“林嫣,我知道我以前給你的印象很不好。這個,我也不想說什麼了。”
頓了頓,他嘆了口氣,說:“我這陣子很不開心。我知道我做錯了事,真的。是我,害得我的夥伴馬羅列死掉的!”
許是觸動了心事,他哽咽起來,用手輕輕拭了拭眼角,又接著說:
“我做錯了事,我不能跟任何人說。林嫣,你知道嗎?我老是夢見他。我,我當時只是想懲罰他。當時我想,過個—天半天的,我就找醫牧給他治傷就好了。哪裡知道,我的父親偏偏就在那當口過世了。我,我就把馬羅列忘得一乾二淨了。等我好不容易想起來時,才知道他已經死了!他死了!我的好兄弟,就這麼給我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