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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影一噎,她能有什麼要緊事?不過是看一看梁宜梅,問一問近況罷了!為了這事要驚動長平侯?彭影搖搖頭,"不用了,你們和你們夫人說一聲就是了,前面還有事,我先走了。"
鶯兒笑盈盈的目送她離開。
彭影走到了拐角處,回頭一看,眼裡有些羨慕,梁宜梅又懷孕了,聽說這次還是個兒子,京城中只怕再沒有比她更福氣的人了,本來以為長平侯會因為她是皇上賜婚的會對她有些看法,可是現在看來長平侯分明是將她捧在手心裡。
此時的梁宜梅什麼也不知道,她趁著侯雲平一閃神的功夫搶到了葡萄,一把塞進嘴裡,得意的朝他笑著。
侯雲平寵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將剩下的葡萄收起來,"你也別吃太多了。"
梁宜梅撅著嘴道:"孕婦要多吃水果的。"
"可也沒有吃這麼多的,從早上到現在你就沒停過嘴,什麼水果都吃,就是不吃米飯,這樣怎麼可以?"
梁宜梅還是厭食,不夠偶然一次,她看見謹哥兒從空間裡面偷渡出來的水果,眼睛頓時一亮,也不顧謹哥兒的苦臉,搶過來就吃,倒讓幾個孩子找到了呆在空間裡的理由,美其名曰:幫娘親和肚子裡的妹妹摘水果!
梁宜梅還是不敢進空間裡面去,好在還有灰灰,有灰灰帶著,孩子們也能進去,這不止一次的讓梁宜梅懷疑灰灰和這顆珠子的關係,她可以自由出入空間,是因為這顆珠子在她的肚子裡,可是灰灰卻是她後來在林子裡找回來的。
侯雲平心裡卻想著回頭一定要警告幾個小子,再不許拿這麼多的東西出來了,免得讓妻子眼饞。
侯雲平將梁宜梅按在榻上,就出來吩咐人將午飯擺上來,他們相處的時候喜歡將丫頭婆子都遣出去。
"今天的午飯多做一些肉食,幾位少爺都在這裡用飯,去告訴太夫人一聲,讓她不必等著了。"
鶯兒應了一聲,就要退下,侯雲平卻又道:"你今天做的很好,以後就這樣做,不要讓人打擾夫人。"
鶯兒心中一喜,剛才的事侯爺都看在了眼裡,面上卻畢恭畢敬的又應了一聲。
侯雲平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回院裡去。
……
李軒然滿臉胡茬傻兮兮的看著王氏笑,王氏心中一熱,眼眶微紅,她連忙低下頭轉過身去,李軒然一慌,連忙上前,才又想到自己身上已經好幾天不曾梳洗了,又將手放下,只一個勁兒的賠禮道歉道:"慧娘,你別哭啊,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耽擱這麼久的,我也不知道那苗醫這麼不好請……我下次再不這樣了,要不,你打我吧!"
王氏的眼淚掉下來,李軒然看著心一痛,抓耳撓腮的不知怎麼辦好,這是門外響起"蹬蹬"的腳步聲,皓哥兒清亮的聲音就傳來,"爹爹,爹爹"
李軒然眼睛一亮,轉身,正好接住跑過來的皓哥兒,李軒然連忙拉過他,道:"皓哥兒快勸勸你娘,爹爹知道錯了,可不能讓你娘哭。"
皓哥兒好奇的抬頭去看母親,王氏已經擦乾了眼淚,含笑看過來,掏出帕子給皓哥兒擦汗,"怎麼跑這麼快?小心摔跤!"
李軒然見她不哭了,就鬆了一口氣。
王氏就看著他道:"你快去梳洗一下吧,你看你,孩子都差點認不出你來了。"
"你不生我的氣了?"
王氏幾不可見的點點頭,"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只要你以後對我們娘倆好就行了。"
李軒然一個恍惚,繼而眼中狂喜,心中有些不確定道:"你是說也原諒我了?"
王氏看著他點點頭。
李軒然裂開一個大大地笑容,一把就將妻子抱起來轉了兩個圈,"哈哈"大笑起來。
王氏驚得一把抱住李軒然的脖子,錘著他的肩膀道:"你幹什麼呢,快把我放下!"
李軒然傻笑了一小,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妻子放下,轉頭就看見兒子和幾個丫頭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
李軒然一挑眉,斜睇了他們一眼,幾個丫鬟頓時低下頭,膽怯的退下去。
皓哥兒還沒有回過神來,依然瞪大了眼睛看他們。
王氏臉色通紅,氣得扭了一下李軒然腰間的肉,李軒然卻還是傻兮兮的笑著。
王氏無奈,打發兒子,要他下去梳洗。
"讓苗醫給皓哥兒看一下吧。"
"人都請回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時,更何況苗醫也要休息一下。"
李軒然只好應下。
門外的徐潤新卻狠狠地瞪了輔國公府的大門一眼,暗罵了一聲:"見色忘義的東西!"就上馬轉頭往自己的家去。
這小子為了趕路把他當騾子使,到了京城,二話不說就丟下他,徐潤新心中決定,半年之內,他一定不會理他!
第二百六十二章信
徐潤新舒服的洗了一個澡,趴在床上任由董氏給他按摩,他舒服的嘆了一口氣,道:"今年是不用出去了,春天的時候可能也要呆在這兒,今年我好好陪陪你們母子幾個。"
董氏狠狠地在他腰間一按,徐潤新叫了一聲,董氏這才哼道:"你去年也是這麼說的。"
徐潤新既痛又舒服的呼出一口氣,轉身抱過妻子,在她臉上大大地親了一口,道:"放心吧,這次我說的是真的,李軒然那小子為了請到苗醫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南疆那邊的事有李家幫忙就容易多了,我也就可以鬆一口氣了。"
徐潤新開心的躺在床上道:"回頭我帶你們到西山去,我們也在那裡買一個莊子,你們不是怕冷嗎?我們就到那去過冬,還可以去泡溫泉!"
董氏有些猶豫,"西山的莊子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這有什麼,"徐潤新大手一揮,不在意的道:"這次我們也走一下關係,我們也不要什麼大莊子,只要一個小莊子就是了,我還想著把外公接進京來呢,爹和娘一心想著遊玩,總不能把外公一個人留在泉州吧,我想趁著天氣還熱,把外公接過來。"
"這樣也好,兩個小子也都鬧著要見祖爺爺呢。"
"好,那你把房間收拾好來,我寫信下去給外公。"
"梅子又懷孕了,侯爺正拘著她不讓她出門呢,你要走誰的路子?"
徐潤新眼珠子一轉,狠狠地道:"那小子欠了我這麼大的人情,這次一定要好好的榨榨他!"
咬牙切齒的樣子讓董氏側目。
……
轉眼,第一場雪就下來了,梁宜梅挺著個肚子,終於踏出了院子,侯雲平小心的扶著她的腰往太夫人那裡去。
四個小子在太夫人那裡滿屋子的跑著,入冬之後,太夫人怕幾個孩子鬧騰打擾到梁宜梅。又不願孩子一大早冒冷來給她請安,就將四個孩子接到她這裡來住。
三嬸四嬸和四弟妹六弟妹帶著四位小姐都在。梁宜梅掙脫侯雲平的手,鄭重的向兩位長輩道謝道:"這些日子辛苦嬸娘和弟妹們了,要不是你們幫忙,府里還不定亂成什麼樣呢?"
"這就是你自謙了,侯府底下的人都是能幹的。我們也沒做什麼,不過動動嘴皮子罷了。"三嬸淡然的道。
說完,三嬸轉頭對太夫人道:"老嫂子,我們今天來卻是想告辭的。"
"怎麼不多住一些日子?我還想你們多幫小五媳婦幾日呢。"
"家裡也有事忙。他三叔也來信催了,小五媳婦既然好了,我們回去也放心了。"
梁宜梅卻見四個女孩神情有些黯然。
太夫人想了片刻,點頭道:"也好,再過三個月就過年了,你們要忙的事也多。"
梁宜梅趕忙道:"娘,不如把四個妹妹留下吧。"
太夫人和三嬸四嬸看過來。四個女孩都緊張的抓緊了手底下的帕子,低下頭。
"我們給四個妹妹請的先生還在,不如將妹妹們留下繼續學習,不然總不能剛請了人就把人給辭了吧?而且我也很喜歡妹妹們,她們在這裡也能陪我說說話。我要是沒空的時候,也能陪娘親解解悶啊!"
四嬸眼睛一亮。要是女兒能留在這裡學習,不管有沒有學到多少,憑著這個名聲回到太原說親也更好些。
顯然三嬸也想到了這點,神情間也有些猶豫。
太夫人知道兒媳婦這是在幫她們,心中滿意,就笑道:"這樣更好,你們只管回去,把孩子們留下,我會照看好她們的,我聽說四個孩子的針線都不錯,上次她們的師傅還和我誇過她們呢,要是就這樣不學了,也可惜。"
三嬸看向女兒,兩個女兒都是緊張的看著她,心裡一軟,就轉頭對太夫人道:"那就麻煩老嫂子了!"
四嬸頓時笑開了。
收拾東西就收拾了幾天,兩家來的時候是六輛馬車,回去的時候卻帶了將近十輛馬車的東西,四位小姑娘都留下來了。
侯府又恢復了寧靜,只廖鳳軒里多了幾個女孩讀書學琴的聲音,一牆之隔的院子則是四個孩子學武的地方,諶哥兒沒有到學武的年紀,只是他喜歡跟在三個哥哥的後面,三胞胎學武的時候他也會跟著,只是師傅對他並不做要求,但侯雲平卻告訴他,既然開始了就要持之以恆下去!
這孩子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自從那天之後,三個哥哥起床他也起床,哥哥們扎馬步,他也扎馬步,但他的時間要比三個哥哥的短一些。
梁宜梅依然是每天下午處理府中的事物,對於外面的宴會,重要的挑一兩個去了,別人見她挺著個大肚子也就不會理解了。
皓哥兒畏冷,為了更好的治病,入冬之後,李軒然就帶了一家和苗醫去了西山,好在今年徐潤新也在那裡買了個小莊子,一家住在那裡,也算是有伴了。
可是今天,李軒然卻冒雪回來了,李軒然也沒去給太夫人請安,而是徑直去了侯雲平的書房。
一進門,李軒然就抖落肩膀上的雪花,抬頭問坐在書桌後的侯雲平,"什麼事要在這時候叫我回來?"
侯雲平直接將手中的信給他,李軒然打開一看,挑挑眉,邪氣的問道:"你打算動手?"
侯雲平不咸不淡的道:"這是太子的事,應該由他來處理,叫你來只是告訴你一聲,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也是,"李軒然將信裝到信封里,道:"如今暗堂都在他的手上,他這時也應該知道了。"李軒然大大地嘆了一口氣,"你說五皇子怎麼就動了這個雷區呢?"話語裡有了一些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