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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英蓉卻是微微臉紅,她剛才都走神了,她歉然的扶住母親,"娘,我知道,爹和大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可不是?"穆夫人含笑的給她理了理頭髮,"我本來想著趁著快過年的時候領你到外頭看看,說不定能給說上一門好親事呢,現在你父親要走,只怕又得拖上一年了,你可別怪你爹啊"
穆英蓉卻是臉色一白,急道:"娘,我不嫁,我在家裡陪著您"
穆夫人微微狐疑,以前只要說起這些事的時候,女兒都是會害羞的別過臉去的,怎麼這次這麼大的反應?
她心中微冷,臉上卻不動聲色,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哪有女孩子不出嫁的?以後只怕你還會怪母親沒給你早點說親事呢?"
穆英蓉有些著急,額頭上就流下汗來,卻不知從和說起,只一個勁兒的說"不嫁。"
"好好好,"穆夫人笑著安撫她:"不嫁就不嫁,讓你在家當個老姑娘,你上次不是說給你爹和大哥二哥做了鞋子了嗎?現在他們就要走了,還不快去拿來?"
穆英蓉放下心來,露出輕鬆的笑容,"大哥的還有一個鞋子沒做好,我現在就去做,晚上做好了就給母親送過來。"
穆夫人在女兒走後卻板下臉來,眼裡閃過冷色,叫來了穆英蓉的貼身丫鬟紅綾:"小姐還是和曹小姐她們一起玩嗎?"
紅綾有些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道:"小姐和曹小姐她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
"那前兩天她出去做什麼了?"穆夫人皺起了眉頭,不滿的看向她。
紅綾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道:"梁,長平侯夫人回娘家,小姐知道後就去找長平侯夫人玩了。"
"小姐一直都是和長平侯夫人在一起的?"
"是啊。"紅綾有些疑惑的偷看了夫人一眼,"我一直跟在小姐身邊,小姐只和長平侯夫人在一起。"
穆夫人心中微動,"中間就沒有人去找過長平侯夫人?"
紅綾搖搖頭,"來往的都是梁家的丫鬟婆子,倒是梁家的二少爺到後院找過長平侯夫人,不過那時候小姐避開了。"
穆夫人心中有些擔心,"那位梁公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紅綾忐忑不安的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聽說梁公子很寵愛自己的妹妹,而且才學不錯的樣子……"
穆夫人見她說了半天都來來去去都是這兩句話,就有些生氣的打發她,"……不許告訴小姐今天的事。"轉頭卻叫了自己貼身的媽媽來,吩咐她去打聽梁宜林的消息。
沒兩天,太子殿下代替皇上將驃騎將軍和定遠將軍等人送出北門,全國的民眾都將視線投到了北地,太子和寇宛華的婚禮卻給民眾帶來了一些希望,京城的百姓們更是對這場盛大的婚事矚目,倒是暫時忘卻了戰爭的緊張。
梁宜梅以命婦的身份參加完太子的婚禮,剛緩過勁來,五皇子的婚禮又舉行了,五皇子娶的是歐家大房,也是歐貴妃的親侄女歐欣欣。
梁宜梅槌著腰爬上床,揮手道:"我要睡覺了,要是沒什麼要緊事就不要來回稟我了,你們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阿桃卻有些猶豫的說道:"夫人,你上個月的月事和這個月的月事都沒有來"
第一百九十章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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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懷孕?
梁宜梅懶懶地倒在床上,揮揮手不在意的道:"我的月事一向不準的,這次遲一些又有什麼?"
前世的時候她只要一緊張或生活不規律,月事就會遲,而這一個多月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會遲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可那是在半年前,夫人的月事已經漸漸准了,想起這一個多月來,侯爺都是歇在夫人的房裡,特別是在本是夫人小日子來的那段時間還叫水,她就忍不住有些擔心,來之前,二少爺可是交代過了,夫人的年紀還小,最好是等再長大些再要孩子,可是她千辛萬苦偷偷熬出來的藥夫人卻不肯吃,說什麼"是藥三分毒"本來沒病的也能吃出病來了。
梁宜梅也不想這麼早懷孕,不過她要自信得多,在最危險的那幾天她說什麼也不讓侯雲平碰,而之前慧緣給她把過脈,說她小的時候好像中過毒,體寒之症很嚴重,為此她還吃了兩個多月的中藥來調理呢,而體寒的人向來子嗣艱難,為了這個,她還拿了龍誕茶喝慧緣交易換了不少的藥丸來吃,她又怎麼可能這麼早懷孕?
阿桃卻不知道這些,她看不過夫人毫不在意的樣子,上前拉住她道:"夫人,我們還是請太醫來看看吧,這樣也安心些"
"出什麼事了?為什麼要請太醫?"醇厚的聲音在屋裡響起,嚇了兩人一跳。
阿桃抬頭看去,就見侯爺凝眉站在門口看著她們
阿桃臉色煞白,要是讓侯爺知道二少爺的心思,不知道他會不會誤會梁家要插手侯府的內務……
梁宜梅卻不甚在意的起身道:"哪有人生病?都是阿桃大驚小怪的"問起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不是說你被纏住脫不開身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她實在是累得受不了了,才從五皇子的婚宴上退回來的,回來之前還派了人去問他的意思。
侯雲平就借著燈光看過去,小妻子的臉上儘是疲憊之色,眼睛底下還有些暗青,想起妻子從不願在這些事上落人把柄,要不是實在受不了了也不會提前回來這時候了她還在和自己大著馬虎眼,侯雲平心中就升起了一絲怒氣。
他撇過頭去不看她,低頭吩咐阿桃道:"拿著我的帖子去請太醫來"
"不用去找了,我是真的沒事"梁宜梅有些著急,要是讓人知道侯雲平為了這個給她請太醫,以後她還要不要出去見人了?"我就是……就是……"梁宜梅實在是難於啟齒
阿桃臉色微紅,懦懦的接著道:"夫人的月事遲了,奴婢見了焦急,所以才……"
侯雲平一愣,繼而眼睛一亮,他們成親一個多月的確是有可能的,他嘴角微翹,還是堅持道:"那還不快去請太醫?"
阿桃一怔,回過神來,就跑出去了。
梁宜梅卻有些賭氣的坐到了床上,官眷之間哪有什麼所謂的秘密,只怕明天一大早那些夫人們就都知道了,要是真懷上了還好說,要是沒懷上,那豈不是成了京城的一個大笑話?
侯雲平卻上前抱住她,將頭埋到她的脖子裡,手撫摸她的腹部道:"你喜歡孩子嗎?"聲音裡帶了一些討好的小心翼翼。
不知怎麼的,梁宜梅就覺得心一酸,遲疑了下,就微微點頭,想到他可能看不見,就輕輕地"嗯"了一聲。
埋在梁宜梅脖子裡侯雲平就無聲的笑了,手不自覺的箍緊了她。
侯雲平過了年就有二十七歲了,這還是實歲,照古人的算法,他今年虛歲就二十八歲了,和他年紀相仿的人兒子都有十歲了……他上面還有侯老夫人。
梁宜梅心想,也許自己的確是該想著要一個孩子了,下次胖胖醒過來就問問他,有沒有什麼不太傷身體的藥可以治治自己的體寒症
太醫滿頭大汗的隨著阿桃進來,心裡止不住的擔心,也不知道長平侯夫人得的是什麼病,這麼晚了還要找上自己?
想到長平侯姻緣多變,心裡不免有些可憐他,他的前兩任妻子都是活不長的,連個孩子也沒有留下,在京城已經留下克妻的名聲了,這次不會這位夫人也出了事了吧?要是如此,只怕長平侯克妻的名聲是坐實了。
太醫胡思亂想間就隨著阿桃進了內室,看到安坐在床上的梁宜梅,又看了一眼站在床邊的侯雲平,他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長平侯夫人的臉色雖然看著不好,但是也知道是累的,這種病在京城是個貴婦身上有八個是這樣,只要休息個幾天就好了,用不著請太醫吧?
看著發怔的太醫,侯雲平卻有些不滿,不過想到還要靠他看病,他還是心平氣和的道:"麻煩太醫給內子看看"
太醫回過神來,就拿出了東西,坐在阿桃準備的椅子上,半閉著眼睛給梁宜梅把脈。
因為有侯雲平陪同著,帳子也沒必要放下來。
阿桃和侯雲平都緊張的盯著太醫,弄得本來只有一些窘迫的梁宜梅也有些緊張起來
見太醫眉頭微蹙,要求梁宜梅將另一隻手伸出來,侯雲平的臉色就有些難看起來了。
他眼中微冷,看太醫的這樣子不像梁宜梅有喜,倒是身體有礙,想起當年梁宜梅吃下的那一碗雞蛋羹和皇后在井裡投毒的事,心裡就有股煩躁,身側的手暗暗握起來,既然多年來一直沒事,那就應該是將毒清理乾淨了吧?
太醫摸了摸鬍子,斟酌道:"夫人的情況還得再等等方可確定,侯爺也不要太擔心,不過夫人這幾日切記不可太過勞累,也不要過於緊張過個七八日下官再來一趟就是了"
梁宜梅一時沒聽懂,侯雲平也是有些懵懂的眯起眼睛,心思單純的阿桃卻是大鬆一口氣,卻久久不見兩個主子說話,抬頭看去,家兩個都是一副沒聽懂的樣子,而太醫明顯也被兩人的反應弄懵了,她也顧不得越矩,上前問道:"太醫可有幾分准了?"
太醫理解的一笑,第一次當父母都有些激動,更何況是長平侯都這個年紀了,就是再聰明的人一時反應不過來也是有的。
他摸摸鬍子,雖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但還是自得的道:"十分倒有六分准了,只是日子還短,一時還不確定"
這時兩個主角都聽懂了,侯雲平只覺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腳步一時站立不穩,連忙一把抓住身後的床柱穩住了身形,從地獄到天堂也不過如此
幾人的注意力都在太醫的身上,所以沒注意到侯雲平的異狀,侯雲平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不是說我體寒,不利於受孕嗎?"梁宜梅有些遲疑的問道。
"夫人的確體寒,"太醫摸著鬍子一把高深的道:"不過夫人先前的底子打得好,看得出夫人先前服用的東西里有調和的作用,而之前夫人又曾經專門服用了這類藥,身體倒是沒有大礙了"
梁宜梅眨眨眼睛,難道是靈液的功效?
侯雲平送太醫出去,梁宜梅就一把抓住他,低聲道:"這件事還沒有確定,可不能說出去,要不然我要成笑話了"
"我知道,"侯雲平連忙安撫她,"我現在不就是出去找太醫說這件事嗎?別的不說,母親那裡是一定要瞞著的,要是讓她老人家空歡喜一場倒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