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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淡然說完,接過寐生手裡的賭約,當著眾人的面,嘩的一聲將它撒成幾半。
眾人一見璃月不錙銖必較、瑕疵必報的個性,紛紛驚異的看著她。
這王后果然是母儀天下,既聰明,又有孝心。
所有人都看得出太后有些咄咄逼人,而在最後,王后竟然輕易的將太后給饒了。
現在再看一臉緋紅的太后,真是一點面子也沒有,那絕世太后的光彩早已散去,樣子也不像開始那麼囂張。
而且,王后只花一天時間就算出帳冊結果,綺玉領著幾十人花了五、六天才算清楚。
這種賭約,除了證明王后結果無誤,更證明了綺玉、太后等人的無能。
一向不被大家重視的王后,突然變得大仁大義。
而太后的瑕疵必報和王后的和善仁義比起來,竟顯得太后有些善妒和陰狠。
看著太后有些窘迫的臉色,還有眼裡濃濃的怒意,璃月仍舊沉穩不迫,淡定大氣。
再看邊上的沁驚羽,一雙紫眸里透著淡淡的光澤,那邪侫的嘴角微微揚起,唇邊盪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懶懶的身子半倚在玉椅上,一頭烏黑的青絲傾瀉而下,朱唇妖嬈似血,看上去十分誘人。
看他那陰戾又邪惡的樣子,是乎在暗自嘲笑一臉憋屈的太后。
“太后,賭約的事就算了,你別放在心上,臣妾不在意。”璃月淡漠說完,一雙冰眸冷然睨向綺玉,沉聲道:“綺姐姐,本宮記得上次有人往東方表妹的茶里加辣椒,以此來捉弄太后,不知道這個人你查出來沒有?”
璃月雖然將話轉到另一件事情上邊,那主位上的太后卻沒一絲放鬆。
一句“臣妾不在意”,似乎在告訴別人,太后仗著威嚴欺負王后,欺負過王后過後,王后只說了句和善的不在意。
太后冷冷瞪了璃月一眼,目光也跟著眾人移到綺玉身上。
她倒要看看那個在她茶里加辣椒整她的人是誰。
這人如此膽大包天,要讓她知道,她一定讓她生不如死。
“綺玉,你查出來那搗亂的人是誰沒有?如果讓哀家知道是誰,哀家一定不饒她。”都怪該死的王后,哪個時候不提,偏偏在接風宴上提這件事。
這下,她是一點面子和自尊都沒有了。
堂堂一國太后,竟然被人捉弄,往茶里加辣椒。
這事要讓那些仇視她的人知道,一定在暗地裡偷笑。
她東方晴兒怎麼可能任由那些人嘲笑,她一定要把那人揪出一,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再喝她的血。
太后一說完,綺玉身側站著的茵夢身子微微抖了抖,臉色更是慘白到不行。
璃月則朝茵夢露出一個淡淡的冷笑,她從來都是有仇必報的人。
別說之前茵夢罵她的仇,就是剛才和沁驚羽回宮時,她就聽到茵夢在人群堆里罵她。
茵夢此流,就是笨豬加蠢蛋,竟然敢肆無忌憚的在眾人面前說自己無能什麼的,她會給她點顏色瞧瞧。
讓她知道,惹到她南宮璃月的下場有多麼的慘。
“昭郡王妃,那人究竟是誰,還不從實招來?”璃月聲音冰冷,雙眸微沉,臉上罩著濃濃的肅殺之氣,整個人看起來頗有威嚴,令人不敢褻瀆。
綺玉一聽王后的問話,臉色有些微微發白,她再故作難堪的輕睨茵夢一眼。
這不睨不知道,一睨,那茵夢原本就已慘白的臉色,攸地變成青紫和豬肝色。
再次睨了茵夢一眼,綺玉有些故作尷尬的拱手,不緊不慢的道:“回王后,綺玉已經查清楚,上次在東方表妹茶里加辣椒的是青郡王妃的貼身宮女荷葉。”
“什麼?”璃月一聽,“啪”的一聲拍在玉椅上,一雙冰眸冷然睨向眾人,再將目光回看向沁驚羽,“王,茵夢竟敢指使婢女捉弄太后,該如何罰?”
沁驚羽也配合的冷眼睨向茵夢,一雙鷹眸透著濃濃的肅殺,沉聲道:“害的是太后,當由太后決定如何處置。”
兩人一個默契的合作,將所有人的焦點又移到太后身上。
此時的太后已是滿臉氣結,恨不得一巴掌把茵夢拍死。
這茵夢平時過分也就罷了,沒想到竟然敢害她!
要不是看在她經常小心翼翼巴結自己的份上,她根本是連話都懶得和她說。
茵夢一看形勢急轉直下,硬是恨恨的瞪了綺玉一眼,忙撲通一聲朝沁驚羽跪下,大聲哀求道:“求王明察,茵夢沒有捉弄太后,是綺玉栽贓我的。”
男子冷然拂袖,陰戾狂傲的睨向早已惱羞成怒的太后,冰眸犀利,緘默不言。
太后穩穩拂了拂心口,朝茵夢怒聲大喝道:“都死到臨頭還敢狡辯,你當哀家是傻的?來人,將茵夢拖下去重責三十大板,扣三年俸祿,縮減青郡王府月例。”
“是,太后,綺玉一定緊遵諭命。”綺玉雙美含笑,眼裡蘊藏著濃濃的得意,拱手行禮。
璃月一看綺玉的樣子,心裡突然有些震驚,這綺玉該不會和茵夢有仇,所以在茵夢受罰時才會得意。
還有,綺玉在說玉盤結果時竟然幫了自己,她明明是太后的人,幫自己又是出於什麼心思。
難道她不怕太后責罰,還是另有原因?
這個綺玉身上,處處透著不簡單,比茵夢此流手段要高明多了。
看她解決掉茵夢就知道,此事處理得點滴不露,沒有人看出她有半點針對茵夢的意思。
在別人眼裡,綺玉儼然成了大仁大義的管事,在她看來,綺玉是假仁假義才對。
“茵夢妹妹,不是姐姐要指證你,是你宮女荷葉心虛,昨天主動向我交待了一切,抱歉了。”綺玉不緊不慢的說完,兩名侍衛已經來拉茵夢了。
茵夢和沁滿等景親王府的人忙起身給太后求情,上好里則恨死瑞親王府的綺玉。
恨歸恨,他們也很心虛,恨鐵不成鋼。
要不是出了個如此兒媳婦,景親王府也不會威名受損,全家齊齊為她求情了。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來人,拉下去打。”太后冷冷說完,便拂了拂袖,手裡捏著酒杯,氣呼呼的坐在主位上,不再多言。
等眾人將茵夢拉下去,這接風宴上才算又了了一出事。
此刻的太后已經氣得滿臉通紅,一雙冰眸冷冷瞪在璃月身上,恨不得將她給撕碎。
璃月才沉穩不迫的看著下首眾人,不慍不怒。
相信這次茵夢得到血的教訓,以後不會再那麼囂張,被打了三十大板,不死也得脫掉半層皮。
而且,茵夢當時只想害她,沒想到那杯茶又被她弄到太后那裡去,才有了捉弄太后一出。
要是她當時不機靈點,也許那杯茶就該她喝了。
太后剛才失了面子,現在不說話為最好,她只是漠然坐在原地,那朱唇殷紅似血,像泣血的鳳凰,妖艷冰冷。
處置好茵夢的綺玉見現場氣氛有些冰冷,掃了掃身側的莫無吟一眼,再抬眼看向沁驚羽,溫婉道:“王,無吟擅長跳舞,今日接風宴,可否讓她為王跳一曲,以助酒興。”
綺玉才說完,身側的女子就見fèng插針的恭敬拂身,不緊不慢的道:“無吟多謝姐姐誇讚,無吟不會什麼舞蹈,只是平常舞藝罷了,上不了這大雅之台,深怕污濁沁陽王的眼。”
眾人一聽,均有些大跌眼睛,好不容易有機會在王跟前表演,這女子竟然拒絕,而且仍舊一副冷清的模樣。
璃月再仔細瞧了這女子一眼,既然她願意跟著綺玉來出風頭,那就說明她心裡有些什麼想到達到的目的。
而且,她總覺得這個莫無吟像在哪裡見過似的,那眉那眼有些讓人熟悉,卻又不是很熟悉。
既然都走到王面前,說明肯定想引起他的注意。
但她又不同於別的女子,光是耍些小聰明引起注意,她還得好好觀察一下。
再看身側的沁驚羽,雖然台下的女人頻頻放電,他仍舊一副冰冷臭蛋的模樣,真是不解風情。
男子微微輕眯鳳眸,作假寐狀,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渾然天然的慵懶和邪魅,嘴角微微溢成一彎月牙,連著眉梢右側透著光澤的月牙一起,十分的妖邪逼人。
那神情似笑非笑,似乎能將一切事物看個通透,邪魅至極。
就在眾人都期待的看著他時,他突然揮了揮繡袍,不緊不慢道:“既然上不了大雅之台,那就下去,省得濁了孤王的眼。”
這話是順著莫無吟的話來說的,眾人一聽,均有些失望的看向他們的王。
這莫無吟舞技了得,人長得美,氣質飄然,大方得體,比起其他女子來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沒想到他們的王竟然如此瞧不起她,當眾給她難堪。
哎,這也難怪,似乎他們的王從小就是這個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