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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曜淵只是抬起他的臉,在他的唇上印下蜻蜓點水的一吻,他壓抑著呼吸,撫摸著鍾文冉的臉,親了又親,大多一觸即分,連口水都沒沾到。
鍾文冉道:「……你究竟想幹什麼呢?」
「原本只是想看看你,」祝曜淵苦笑,「看了之後卻發現還想靠近你,靠近之後又想親你……一步一步,我是不是很貪婪?」
鍾文冉早已不懂得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也不會安慰人,他點了點頭,說:「是。」
祝曜淵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
鍾文冉還在他懷中,身體瘦弱的能摸到骨頭,祝曜淵一隻手環著他,下巴抵在他的頭頂,只恨滿腔的柔情無處安放,憋在心底,亟待發泄。
兩人在車裡抱了有十分鐘,等祝曜淵鬆開鍾文冉時,鍾文冉的腰都酸了,他疲憊地後仰,聽見祝曜淵問:「去吃飯嗎?」
他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睛。
*
打那一天起,祝曜淵便風雨無阻的來接送鍾文冉上下班,每次祝曜淵都只索取一個吻,通常是在車內,或者他家小區的樓下。
兩人像普通的情侶約會一樣,但實際怎麼樣,只有他們了解,鍾文冉從頭到尾只有沉默,而祝曜淵則立志於逗他說出話來,樂此不疲。
每次當他對鍾文冉的態度感到絕望,就會抱抱他、親親他,第二天他就會滿血復活,繼續圍著鍾文冉打轉。
鍾文冉由一開始的不勝其煩,最後竟然也漸漸地適應了他的存在,有時回到寂靜的家反而會覺得冷清。
信息素阻隔貼的項目已經進展到三分之一,比他預計要快了兩倍不止,而其中一些技術早就是他們研究組中熟練掌握的東西,甚至不需要他費什麼腦子,只要保護好技術不被泄露,專心工作就可以了。
理論上的東西他和組員差不多全部確認完畢,設立好幾種可行的方案後,緊接而來的便是實驗與實踐——這將是最耗心神、最辛苦的階段。
鍾文冉又開始了加班。
他破天荒給祝曜淵發了短訊,讓他不必來接,本意是專心工作,哪成想就被誤會了,當時祝曜淵什麼都沒回,晚上卻闖進了實驗基地里,還是負責人笑容滿面的迎進來的。
鍾文冉穿著雪白的隔離服,大型實驗室里的隔離服通常給裝配隔離頭盔,目視的地方是層防彈玻璃,全部穿上,會顯得人十分笨拙厚重。
所有人造信息素都被分門別類,一個房間裡一個氣味,因此進屋之前光穿隔離服還不夠,必須要經過層層消毒,一旦有細菌進入,整個都會被破壞。
當祝曜淵穿著笨重的隔離服,透過負責人指給他的透明玻璃,看見裡面認真工作的鐘文冉時,佇立了很久很久。
在負責人站得腿都麻了,暗暗叫苦時,他才終於默默地退出了實驗室。
他覺得認真工作的鐘文冉好看極了,和平時的好看不太一樣,是那種能刺穿一切陰霾,閃耀著占據他所有目光的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百里翎 5瓶、睡不醒 1瓶、達拉達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_^
第18章
鍾文冉記錄完最後一組數據,已經午夜十二點多,差十幾分鐘到凌晨一點。
他的脖子被隔離頭盔壓出個紅印,助手幫他脫下來,看見他白皙的脖子壓出來的印子,頓時驚呼:「鍾博士,您的脖子看起來有點不妙。」
其實鍾文冉皮膚比一般的omega要脆弱一些,輕輕劃一下過幾秒就會發紅鼓起來,看起來很嚴重,但根本不疼。
隔離頭盔他已經儘可能選擇了最輕便的一款,不會有什麼事情,睡一覺差不多就能消掉。
他揮揮手,示意沒事,拿出記錄簿,低頭翻看:「你明天把這些數據全部騰到電腦上,再打一份不同體質的人可能過敏的物質,還有,囑咐下今晚值班的人,看好實驗室,在我沒來上班之前,誰都不能進。」
助手:「好,您去休息吧。」
這個助手是鍾文冉帶來的,一直跟著他,工作能力強也負責任,因此他很放心,把本子交給他就要走。
助手卻突然叫住他:「博士,還有件事情忘記跟您講。」
鍾文冉回頭:「什麼?」
「是今早研究所里傳來的通知,」助手打開手機,「新一批的實習生快被分配來了,問您要不要幾個學生。」
鍾文冉沒想到是這件事情,每當春季與夏季的過渡季節,總會有大批的實習生來進修。
能進他們研究所里的,要麼名校學生,要麼托關係,進來後自己選擇希望入哪個導師名下,他們再從這些學生里挑揀。
往年鍾文冉被學生點到的次數最少,而且他大部分都會回絕掉——他不喜歡一群什麼都不懂的學生在旁邊,說好聽點來當學生,實際上就是添事搗亂來了。
雖說這群學生的學習能力很強,撐過段時間後就相當於多了幾個助手,可是他手底下的學生,往往撐不過那個時間都會被他打發走。
他驀地想起來楊嘉,最後一次見到楊嘉,還是在醫院裡,他的狀態很不對勁,整個人像只崩得緊緊的弓,面涼如水,眼睛裡的戾氣簡直無法掩藏。
若不是他知道楊嘉平時的性格,幾乎要以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個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