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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二人眼神、站姿都很曖昧,連忙退後,去給幾個alpha傳小道消息去了。
「什麼事?」祝曜淵挑眉,似笑非笑,「叫你的同學都走了。」
鍾文冉抱著書,不敢看他的眼睛,拙劣的換話題:「你不是軍人嗎,怎麼會在我們學校?」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有很多,他可以找很多藉口,甚至可以撒謊。
但當他盯住鍾文冉的眼睛,打量他紅潤的嘴唇,覺得——是alpha就該坦蕩點,看上一個人又沒什麼好丟臉的。
尤其是在心上人的面前。
於是他停頓片刻,說:「打那天回去後,我就總是想你。」
鍾文冉有些懵懂,似乎沒聽明白。
「我為那天我粗魯的行為道歉,回去後我反思了很久,擅自用唾液去給一個omega消毒實在太不禮貌了。」
「如果你是因為這來找我,」鍾文冉說,「那我原諒你了,沒有關係。」
「不,不是,」祝曜淵向前了點,清咳了兩聲,耳根悄然無息的紅了,「我還想了很久另一個問題,剛剛我看到你,心裡好像有了答案。」
鍾文冉後退:「什麼?」
祝曜淵把他逼到桌子邊,卻不敢隨便伸出手去觸碰他,目光似藏著團火,要把鍾文冉燒起來,「我想,我為什麼要用自己的口水去給你消毒?」
鍾文冉當然回答不上來這莫名其妙的問題,但那天那種又羞又惱的感覺又來了,讓他無所適從。
「我覺得是因為……」祝曜淵喉結上下滑動,「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對你動了別的心思。」
……
祝曜淵人生第一次的告白就告得像在調戲人,語氣遊走在下流與齷齪的灰色地帶,可天知道他只是想表達下他對鍾文冉心動了而已。
他把方向盤打了一圈,拐進鍾文冉家的小區,手機上傳來張聰發來的消息。
等停車後,他拿起來一看——又是關於楊嘉的事情,這次是說查出來了他最近在鍾文冉的辦公室工作,同時還在倒賣違規藥物。
那些因為藥物所得的錢,最終會被打到個不知名帳戶中,對方來頭太大,他不敢隨便查,只能先擱置。
祝曜淵還沒告訴他自己恢復記憶的事情,但他決定先瞞著,便回道:那就別查了。
他當初去參軍,一共在部隊待了四年,學校里給他報送了個普通大學,直接是按休學來算的,他大學前兩年根本沒讀,後來退伍用了後兩年時間讀了四年的課程,這兩年簡直比部隊裡訓練還累,他還以為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段日子。
結果真就那麼忘了,還忘得很徹底,別人改換了他的記憶,還強塞進來個「朋友」,他居然一直沒覺到不對勁。
想到此,祝曜淵又想起這空空蕩蕩的幾年,沒有鍾文冉,沒有父母的溫情,他就這麼渾渾噩噩的活著,甚至一不小心就要這麼囫圇過了一生。
他點燃了根煙,剛打開窗戶,便看見鍾文冉從單元門口出來,手中拎著垃圾要扔。
扔完垃圾,鍾文冉扭過頭,視線從祝曜淵的車上一掃而過,緊接著頓住。
祝曜淵捻滅菸頭,打開車門走出去,衝著他揮手:「寶兒,過來。」
鍾文冉有點踟躕,看周圍沒人,還是乖乖地過去了,走到他身邊,抬頭看他:「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祝曜淵低頭,在他額頭上偷了個香,「想你了。」
鍾文冉捂住額頭,耳根有點紅,片刻後鎮定道:「你可以跟我打電話。」
祝曜淵瞅他一本正經的就心癢難耐,想捏著他的臉使勁嘬兩口,但他還記著鍾文冉同樣忘記了他,便忍了下來。
「對了,」鍾文冉突然想到什麼,面容平靜,「前兩天我把拒絕匹配書撤銷了。」
祝曜淵驚訝的看著他,霎時間激動盈滿他的心底,他重複了遍:「你取消了?」
鍾文冉「嗯」聲:「現在我們還有半年多的時間來了解彼此。」
反正四周無人,祝曜淵決定讓忍耐什麼都去一邊,他猛地抱住鍾文冉,把他摁在懷裡,甚至想把他抱起來轉圈。
他把頭埋在鍾文冉的脖頸間,使勁嗅他的信息素,還搖頭磨蹭著亂動,像是因為太開心而控制不住自己了,邊蹭邊道:「大寶貝兒!冉冉冉冉冉冉冉冉……」
鍾文冉被他蹭的臉頰悄悄紅了一片,他衣襟凌亂,手上推他的頭顱,卻沒用力。
「我們從現在開始,任何的接觸從法律上講都是合法的,」祝曜淵抱住他的腰,趴在他耳邊,「那在你這兒呢?我合法了嗎?」
鍾文冉更回答不上來,他慣用沉默來逃避。
「沒關係,」祝曜淵卻不在乎這個了,他摸到鍾文冉的手,握在掌心,眼睛亮晶晶,似乎有淚,「這次你沒推開我,我就當我是合法了。」
他突然這樣豁達,鍾文冉以為是自己之前傷透了他的心,心中一下子摻了些歉意。
因為他自認為對祝曜淵還是沒有愛情的,僅有的那些,也只是愧疚。
祝曜淵的歡喜讓他感到難過。
隔天鍾文冉去上班,祝曜淵來接他,到研究所之前還和往常一樣,但當他解開安全帶要下車時,車門卻鎖住了。
轉過頭,祝曜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沒有早安吻嗎?」
鍾文冉一下子手足無措,他還愣著,那邊祝曜淵已經傾身過來,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食指輕輕摩挲,眼神深沉:「那我自己來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