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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旋身而舞,道:“三垣四象,廿八星宿;請君聖臨,降真吾身;誅伏邪祟,莫敢當沖!南方星日星君,請!”
她言罷,火焰徒生,奔流盤桓。雨水耐不住熾熱,化作水汽瀰漫開來。
只見一匹駿馬憑空而現,仰身長嘶。君無惜端坐馬背之上,手中一柄長弓,金光爍爍,烈焰環繞。她神色肅穆,戰意凌厲,駭得眾生戰慄。
絳雲只覺心底恐懼莫名,連退了數步。
“丫頭,只是請神降真之術,並非星君真身。你穩住心神,莫要害怕!”梁宜忙道。
絳雲點頭,忍著恐懼,站定了步子。
“大膽妖畜,本座聖臨,還不降服!”君無惜怒喝一聲,舉弓而she。箭矢離弦,挾灼熱火焰,直襲而來。
絳雲正要閃避,卻見那無數箭矢布成了火網,竟是無處可逃。
君無惜念道:“離火之精,太陽正垣!誅邪滅祟,萬魔降服!”
絳雲大駭,眼看那無數火焰飛降下來,不禁閉目。腦海中,梁宜急急說著什麼,她卻聽不清了。
這時,她忽覺心中輕輕一震,似有漣漪盪起,波及全身,心中驚駭竟消了大半。她睜眼,額前硃砂驟然發光,映出一片紅光。
但見紅光之中,依稀出現一道身影。
絳雲呆呆看著那身影,脫口而出:“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噹噹當,下面是名詞解釋時間~~~
南方星日星君:
南方七宿之四——星宿。
星宿屬日,為馬,是南方第四宿。星宿七星排列如鉤,代表衣服,又象徵朱雀之目,目為最容易受傷的地方,所以星宿值日,大多主凶。
原文:星宿,乃離火之精,真太陽也。
南方星日馬星君:星日星君面目似馬,以寶馬為坐騎,手持弓箭,百步穿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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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下面我來回答,為什麼最近沒有更新呢?
那是因為,我又開始打古劍奇譚了……
啊啊啊啊啊,我這是多麼杯具的性格啊!!!看到蘇蘇解除封印,我真是糾結啊糾結,啊啊啊啊啊~~~杯具啊~~~這什麼遊戲啊~~~這麼後媽的劇情啊~~~啊啊啊啊啊~~~
相比之下,我簡直親媽到不行啊!!!
閏生弟弟,池玄童鞋,乃們現在知道我對乃們多好了吧~~~
[閏生:我現在九死一生,才不相信你……T_T]
[池玄:……]
[那隻:= =]
[狐狸:= =|||]
☆、脫困 [三]
那是無盡的黑暗,不知上下,不辨左右,吞滅感知,抹殺意志。於這寂靜之中,一簇紅光忽綻。便是那一刻,褚閏生猛然醒轉,睜眼之時,就見身邊火焰環伺,水汽蒸騰,一如濃霧。他的神識尚未清醒,茫茫然地看著面前的一切。
這時,卻有一個聲音,半帶憂戚,又含喜悅,那般殷切地喚他:
“主人?”
他茫然轉頭,待看見絳雲的那一瞬間,無數陌生的畫面在他眼前閃過。一幕幕景象,如夢似幻,卻又真切無比。他仿佛看見,赤紅的幼犬一口咬上他的手臂,化作了秀麗的少女。看見了自己用染血的手指,輕輕地點上她的額頭,血色,化作一點殷紅硃砂……
絳雲見他轉頭,驚喜萬分,上前喊道:“主人!”
褚閏生的意識慢慢回復,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並非血肉之軀,而是紅光凝成,這情形他並非第一次經歷……
他正疑惑,卻聽有人開口,“來者何人?!”
他抬眸,便看見了君無惜。請神降真之後,君無惜的模樣便生了變化,她的面貌不似平日端麗,反倒帶著一股肅殺彪悍之氣。但見她手執長弓,坐下一匹金紅駿馬,鬃毛似火飛揚。見到他,駿馬頓足長嘶,透著殺氣。
他不由微笑起來,卻不應答。
君無惜自然不悅,怒道:“大膽,本座就連你一起收伏!”話音落石,君無惜抬手一揮,漫天火箭,如雨傾下。
絳雲見狀,慌忙道:“主人,小心!”
褚閏生的心中卻泛不起一絲漣漪來。他望著那疾落的箭矢,安然一笑,身形一動之間,竟到了君無惜面前。
君無惜見狀,執起手中長弓,以弓弦之利砍向了來者。
褚閏生不避不讓,那弓弦穿透他的身體,未能傷他分毫。他沖她微微一笑。隨即抬手,一掌拍向了那駿馬的前額。
他心裡無比清楚,請神之術,只能獲得本尊三成神力,不足為懼。而降真之法,必有媒介。本尊上身,身形不滅。真正的媒介,不是君無惜,而是她坐下的神獸。
駿馬一聲慘叫,步伐一個趔趄,身形驟然消失。君無惜哪料得到這般發展,一時應對不及,落下地去。只在那落地的一刻,她身上降真之法頓解,漫天火箭消失,空留了點點火星,於大雨中熄滅。
君無惜穩住身形,不假思索地衝上前去,以手中羽扇攻擊。
華光流轉,卻只在他身側繞了一圈,便消失無蹤。
君無惜皺眉,退開幾步,道:“你到底是誰?”
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此刻,也不想回答。他沉默著,再次攻上,一掌擊向君無惜的天靈蓋。
君無惜腳踏禹步,抬手擊出一掌,架住了他的攻擊。她正要反攻,卻見那紅光竟如有生命一般,透過她的掌心,刺入她的肌骨。
“煞氣?!”君無惜大驚,正要退開,卻為時已晚。
他笑意愈盛,正要再加一分力道。卻聽耳畔有人呼喚:
褚閏生!
那是一瞬間的心湖震動,他從了那聲呼喚。紅光聚合,重歸了絳雲的硃砂之內。
君無惜見狀,忍著痛楚,倉皇退去。
絳雲滿心疑惑,她伸手撫上額前的硃砂,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梁宜的聲音響起:“丫頭,還不回去!”
絳雲回神,化出原形,往軍營趕去。
……
但說“九煉天霜鏡”中,何彩綾看著眼前的褚閏生,不禁擔憂起來。封卻五感,與凡人而言,太過危險了。無聲無味、無知無覺,與死何異?
她賭他潛神至強,能引他脫險,可如今,他毫無反應。神色安然,如同睡去。鏡中寒氣已在他身上覆了薄薄一層霜華,使得他的體溫愈發冰冷。
她不禁輕輕握上他的肩膀,喚他的名字。每喚一次,她的心便下沉一分。若是他醒不過來,該如何?
她竟不自覺地想起,那日大雪,她初見這少年,聽他自報家門,聽他喚她“仙女姐姐”……而後,陰錯陽差,他死在她的使符之下。她前去相救,卻被人阻撓。原本以為,這只不過又是一段短暫的緣分。卻不想,日後再見,他安然無恙,更做了上清派的弟子。同其他人一樣,他看她的眼神,多了畏懼,多了不齒。
她活過百年,這些,早已司空見慣。緣生緣滅,不過如此。然而,他卻是段無錯的弟子,終是成了再見的機緣。數次救他,是人情,是興致,直到,他說:
“仙子是怕到了最後,這世上都沒人能明白自己……你看,你什麼都不教我,我也能明白,是不是?”
貨真價實,千真萬確的聰明……
她終是看不透生死,學不會不仁。她心中惻隱仍在,而愈發自私。只願自己的親人能長命百歲,自己的知己能平安康泰。為此,她能逆天命、開殺戒、從魔道。可如今,她要如何才能救他?
她皺眉,又喊了一聲,“褚閏生!”
……
褚閏生神識再次恢復之時,就見自己身處在一片弱水之上。水中,翻騰著無數屍骸,觸目驚心。腥膻之氣,自水中湧起,溢進胸腔。手中,緊握著什麼,叫他安心。
他抬手,就見自己握著的,是一環金輪。輪身光亮,映出一張陌生的面孔。卻聽,有人開口,道:“本座聚窟洲廣昭仙君。你並非本座的對手,放棄吧。”
他聞聲,抬眸,就見自己的面前,站著一人。白衣素淨,青穗飛揚。清俊的眉宇之間,皆是泰然安詳。他手擎一盞明燈,萬道流光飛舞,環繞在他身側。
他聽得自己的聲音回答:“我追擊妖物至此,絕無離開的道理。我不論你是哪路的神仙,擋我者死!”
廣昭垂眸,道:“你若再進一步,便粉身碎骨。”
但見廣昭身後,一片電光交織,雷聲轟鳴,懾人心魄。
他張狂笑道:“雷神天將?!妖魔為害人間,他們不管,卻費那麼大力氣對付我?哈哈哈……都說老天無眼,我今日算是見識了!”
“眾生十類,不分貴賤,無謂善惡。天道承負,自有定數。你不過一介凡人,卻自命天道,犯殺孽無數,更拘魂索魄,已生心魔。”廣昭道,“天地之大,可容萬物,唯魔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