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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因此,可以看到,本文中的修煉理論,那是雜燴。那麼,為什麼不乾脆用內丹修煉方法呢?呃……那是因為內丹修煉成熟於宋朝,而本文發生於唐末五代……尊重歷史啊……囧~~~
所以捏,本文就沒有“築基”,沒有“打通任督二脈”,沒有“行氣小周天”,更沒有三花聚頂……
咳咳……其實,本文只是用一些道教理論來裝飾自己,讓自己顯得比較深奧啊……遠目……
[那隻:你小心構成過度借鑑啊……= =]
[狐狸:=口=]
最後的最後,要說……堅持科學,反對迷信。本文純屬虛構……囧~~~
☆、懲戒
那夜晚睡,褚閏生沒睡多久,但卻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裡,他下了山。山下春光明媚,桃花遍開。他身在一處農舍,周遭儘是雞鴨嘈雜,擾人煩心。漫天紙錢飛舞,紛揚如雪。一口棺材就放在他的面前,棺蓋微動,帶出幾分詭異。他正想上前看個究竟,卻被人推醒。
他心神一醒,睜開眼,耳畔就響起渾厚鐘聲,與平日的早課鐘聲不同,這是召集弟子的敲法。沒想到,睡得那麼熟,連鐘聲都吵不醒啊。
幻火正跪在他身邊,見他醒來,帶著擔憂道:“師兄,你沒事吧?”
褚閏生起身,揉揉頭髮,“啊?我有什麼事?”
幻火皺眉,“你很少睡得那麼沉……”
“大概是昨晚多夢,沒睡好。”褚閏生穿衣下床,笑道。
幻火依然跪在鋪上,道:“還有……”
“還有?”褚閏生看著他,有些不解,“還有什麼?”
幻火側躺下去,左手托著自己的腦袋,右手輕放在曲起的右腿上。“你是這樣睡的。”
褚閏生愣住了。這樣睡的?怪不得左手一陣陣發麻呢。他無奈笑笑,“睡相太差,沒擾到你吧?”
幻火翻身起來,搖搖頭。
“那就好……”褚閏生笑道。
二人談話之間,鐘聲又響。池玄開口,道:“鐘敲三巡,必是大事。走吧。”
三人不再多話,稍事整理,往大殿去了。
大殿之外,早已聚滿了上清派的弟子。華陽觀和乾元觀的觀主領幾位高功,站在階上,各個都是神色肅穆。兩觀弟子分立兩旁,低頭垂眸,神色恭順。褚閏生眺望一眼,就見四名道童緩緩步出大殿,一位老者抱如意隨後。老者稍行幾步,站在了最高階上,口稱了誦詞。諸弟子隨誦一句,繼而安靜了下來。
褚閏生看清那老者面貌時,不禁驚訝。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昨日他山道上偶遇的那位。看今日的情形,地位不低啊。褚閏生轉頭,小聲問池玄:“他是誰?”
池玄道:“本派監院,聶修。”
“哈?監院?”褚閏生入門之時也聽說過,上清派的監院和方丈都在閉關,一直以來都無緣得見。他想到這裡,不禁又多看了幾眼。不愧是監院,果然道骨仙風,非同一般啊。
聶修看了看眾人,開口道:“我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是要宣布一件事。如今,天下分崩,戰火四起。我上清派乃是修道之地,本不涉足俗世紛爭。但想必眾位都知道,我派聖物《上清真經》,如今流落民間。凡人愚昧,為奪真經,多興爭端。更有邪魔外道,意圖染指真經,獲無邊法力,君臨天下。我與方丈閉關多時,亦是為了此事。”聶修稍頓,道,“昨日,我與諸位高功商議,決定讓眾位下山,搜尋真經。”
弟子聞得這番話,無不驚訝。
“這番下山尋經,一來是復原我教聖物,二來是弘揚道法,破除世人邪念。行為處事,需處處自律。若非危及生命,不可殺生傷人。”
眾弟子聽罷,異口同聲地應了“遵命”。
褚閏生不禁驚訝。這倒有趣,剛做夢下山,現在竟然真的可以下山了?難道,是夢識?他想到這裡,苦笑起來,走火入魔又嚴重了麼?
“我與方丈閉關這些日子,對派中事務了解甚少,但也非一無所知……”聶修忽然說起了旁事,他含笑,望向一邊的梁宜。道,“梁高功,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麼?”
梁宜的魂魄早在月前就離開了那小女娃兒的身體,重回了自身。她面容愈發消瘦,眼下黑氣也愈盛。更可怖的是,她的雙唇已化為青紫之色,宛若死人一般。聽得聶修的話,她淡淡一笑,道:“監院能通百獸之語,何必多次一問。”
“移魂附身是禁忌,移魂續命亦是。我與方丈早已責令你收手,你為何明知故犯?”聶修道。
“不肯收手的不是我,是那孩子的娘親。”梁宜平淡道。
“休要狡辯。”聶修皺眉,“梁宜,仙道貴生,無量度人。你為續一命亡魂,盜百物之壽,早已離經叛道,如今還不知悔改麼?”
梁宜不卑不亢,道:“離經叛道?我倒是記得,我入門的第一天就說得清楚。我要修的,不是成仙之術,而是不死之法。”
聶修嘆道:“昔日委你高功之位,是讓你度化弟子,如今看來,是高估你了。你受過天仙大戒,我便依戒懲罰!”他說罷,手中如意一揮,但見一道白光沖梁宜而去。梁宜淡淡一笑,不閃不避。那道白光沖入她體內,她雙眼一翻,倒底不起。
周遭高功看到這番情勢,皆是一臉平靜。階下弟子卻紛紛驚呼出聲,恐懼無比。聶修搖了搖頭,輕輕揮手,四名道童上前,抬起了梁宜,走入了殿內。
聶修開口,朗聲道:“華陽觀高功梁宜,屢次殺生害命,觸犯戒律。如今,我封她‘識神’,以示懲罰。眾位需引以為戒。”
眾弟子聞言,立刻稱是。
褚閏生看到這般發展,更是驚訝無比。先前聽段無錯一番話,還以為派中對梁宜所為是默許,沒想到,原來犯戒之大,足以被封“識神”啊。他有些驚訝地看看段無錯,距離太遠,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褚閏生不知怎的,就是知道,這老頭兒必是面帶笑意,不為所動。看來,他並非是不管梁宜所為,而是不管所有人的所為啊。
他正這麼想著,卻又聽聶修開口,“池玄,你上前來。”
褚閏生一驚,望向了身邊的池玄。池玄神色安然,慢慢走上前去。
聶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幾月之前,我派受天犬所擾,弟子奉命追蹤,卻失卻其蹤影,是否與你有關。”
池玄道:“是。”
眾弟子聽得這句,瞬間譁然。
聶修卻笑,問道:“可有理由?”
池玄回答:“我認識她。”
弟子再一次譁然。
褚閏生聽得一頭大汗,恨不得上前替池玄說話。
“能近你身,定不是普通的妖獸天犬。”聶修道,“此事緣由,我也略知一二。梁高功殺生移魂在先,怨不得天犬激憤。你助天犬逃離之事,我便不追究了。但這次下山,你需盡心行事,以償過失。”
“遵命。”池玄答完,轉身走回了褚閏生身邊。
褚閏生不禁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個能通百獸之語的監院還挺通情達理的。
一番賞罰完畢,聶修離開,眾弟子也紛紛散去。褚閏生心中愉悅,一想到方才監院量刑懲戒之事,又想想馬上能下山,他喜笑顏開,歡樂無比。只是,夢境裡,不僅有“下山”,還有那毛骨悚然的棺材。又是什麼意思呢?
他正想著,段無錯冷不丁拍了拍他的肩膀,嚇了他一跳。
“好徒兒,想什麼這麼入神?說來給師傅聽聽。”段無錯笑眯眯地問道。
褚閏生笑答:“師傅,你說,我要是夢到的東西都能實現,算不算‘夢識’居上,走火入魔啊?”
“啊?”段無錯嘆口氣,“你師傅我修煉數載,才能占卜料事,你小子竟然能以‘夢識’斷未來。嘖,後生可畏啊……來,跟師傅說說,什麼夢?”
褚閏生笑得得意,正要回答。卻聽一個稚嫩童音,道:“段高功真是謙虛,論到鐵口直斷,料事如神,師兄當屬第一。他區區小輩,不過偶爾夢見將來之事,你這麼捧他,如何教得好徒弟?”
褚閏生聽得這個聲音,心中一驚。他抬眸,就見那身著綠襖的女娃兒站在前面,笑盈盈地望著他們。
“小……小翠?”褚閏生驚道。
那女娃兒搖頭,“這娃娃你又不是沒見過,何須這般驚訝。”
“梁高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該這麼嚇人哪。”段無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