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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認為白天庭俯首稱臣,忍氣吞聲是對。所以你應澤和我應沐,從今後不再是兄弟!”

    “應沐,我念在昔日一場相交,給你一個機會,你卻因此使詐?”

    “交情?仙和魔談何交情!戰場之上.更沒有兄弟。三界之中,早已不存在應沫,只有貪耆。”

    “殺!務必將他斬殺!”

    “斬下他的岢級!讓他粉身碎骨,灰飛煙滅”“將軍,我來負你所託。”

    想起來了,那個青色的影子,數萬年前,曾經將一把長劍插進他的胸膛正中,就和之後的那次一樣。

    他之前從未見過這個仙者,只聽說天庭派了一名仙使到應澤身邊,名為輔助,實為監視。

    愚蠢的應澤!

    應龍是龍中的異類,氣息與仙和其他的龍族不同,註定不會被仙界所窖。

    這句話他告訴過他很多遍,可應澤一直執迷小悟。

    可笑!愚蠢!

    假如那時你和我選同一條路,何至於有今天’可為什麼我會將自己當成你?本座怎麼會是愚忠於天庭的蠢材應澤々天界那幫宵小一定永遠都記得本座的名字——貪耆。

    向來不從滅,不從地,只從自己的魔帝貪耆。

    很久很久以前,本座還有個名字口“應沐。鶴機子長長嘆息:“貪耆,你被封壓在人間千萬年,鎮著你的雲蹤劍銘刻著應澤的記憶,滲透進你的身體中,竟模糊了你的神智,讓你把自己當成了應澤。可不論雲蹤,還是九遙,都始終無法化解你的魔性與戾氣。”

    九遙,這是卿遙的本名’當年在寒潭邊,那友善的笑容,還有之後的種種,果然全是假的。

    在寒潭的相遇就是一個設下的局。只是為了監視防範,在他將要恢復記憶之時迅速將他滅殺。

    “澤兄。”“澤兄。”

    叫得真是親切,能對著魔帝貪耆,若無其事地喊著這個名字,虛情假意地演著情真意切,這等境界,不愧是天庭有為的仙君,青鳳使九遙。

    應沐冷笑數聲,幻化成一個身形碩長的男子.黑髮,黑色長袍,與墨黑的天空融成一處,暗紅的雙目寒意閃爍。

    雲蹤在半空錚鳴盤旋,再度自動劈向應沐,應沐抬起手,輕描淡寫地一拂,竟一把將雲蹤牢牢握進手中。雲蹤的劍身劇烈顫動,應沐冷笑道:“本座會被你釘在寒潭下數萬年,乃是因匆你們的仙帝浮黎親自出馬。你的主子尚且不是本座的對手,何況你區區一把兵器!”

    說話間,手中黑霧電光閃爍,噼里啪啦電著雲蹤的劍身。

    雲蹤錚錚悲嗚,終於停止了顫動,劍身的靈光全無,變得暗沉破舊。

    ————————————這些是我從有水版那裡搬過來的。

    嗯,我先去上學了~應沐輕哼一聲,隨手把它往下一拋,雲蹤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插八樂越身側不遠處的地面。

    應沐眯起眼:“爾等所謂青山派的道±,到底是天庭的哪路雜碎,也該顯出原形,報上名了吧?”

    鶴機子四人互相對望一眼,隱雲子率先向前施了一禮,破舊的道袍化成了織錦長袍,頭戴方巾,面目慈和:“小神隱雲,乃少青山土地,奉天庭之命鎮守此方。”

    竹青子與松歲子的模樣亦大變,一個身穿碧青長衫,清癯消瘦,一個著暗綠長袍,虬髯蒼蒼:“吾等並無天庭封銜,不過少青山上一竹一松兩棵老樹罷了。”

    應沫陰寒的目光掃向鶴機子:“有土有樹,還差一隻烏。”

    鶴機子從容摸了摸長須,模樣漸漸變幻。長須消失不見,束起的花白頭髮變威了漆黑的長髮,半束仙冠,半垂於肩,滿臉的皺紋溝壑消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端正清雅的年輕容顏,寬大的袍袖直垂到雲上,潔白無瑕的長袍邊緣鑲著寬闊的黑邊。

    “小仙白棠,乃玉帝座下一名鶴使。”

    樂越看著天,心中早已一片木然。

    昭沅直僵僵地躺在他的手中,龍珠碎了,龍脈光彩全無地蓋在它的肚皮上。

    琳箐、商景和九凌重傷。

    應澤變成了貪耆。

    師父和師叔是神仙。

    師父是神仙,為什麼要從滁城之劫中救出他7為什麼一直不表露身份’樂越徹底混亂了。

    他想起那日在牢中,師兄曾說過,師父不是原來的師父。

    到底是鶴仙變成了鶴機子,還是鶴機子本來就是鶴仙’先是洛凌之,再是師父。

    在這局紛亂難解的棋中,他樂越到底算個啥々一開始,他曾以為自己是個將。

    後來發現,可能不過是個車。

    再後來連車都不是,變成了炮。

    現在他明白了,自己就是個卒。

    天上,貪耆已經與四位神仙打了起來。

    樂越兩眼發直地看著電光一道道地閃,響雷一個個地炸,紅的綠的黃的白的黑的仙光戾氣來來往往。

    琳箐撐起身體皺眉喃喃道:“不行的,他們肯定打不過老龍。”

    九凌苦笑道:“貪耆一出,覆天滅地,數萬年前,天庭損失無數天兵才將其擒殺,怎可能是我等所能企及。”

    琳箐拍打額頭:“可天庭的典籍明明記載,貪耆被應澤斬殺了,浮黎仙帝為了懲罰應澤泄露軍機之罪,把他壓在雲蹤劍化成的山下,永不得自由。怎會……”

    商景瓮聲道:“成許是天庭擔心貪耆未滅的消息泄露,有意稱貪雷為應澤,這也在情理之中。”

    琳箐仍是不解:“那麼真正的應澤,在何處?”

    天空上,隱雲、竹青子和松歲子的身上都已處處血痕,難以站立,鶴機子身上也傷了數處,但閃避攻擊,還算遊刃有餘。

    貪耆袖手站在雲上,一動不動,看著他們四個躲避罡風雷電,隱雲怒喝一聲,甩出拂塵,貪耆抬手彈開,淡淡道:“爾等小卒,怎醒做本座的對手。本座不願以大欺小,你等且去,讓應澤來會我。”

    白棠的身形頓住,神色複雜:“貪耆,在數萬年前與你的最後一戰中,應澤將軍被你所殺,閣下竟忘了?”

    罡風雷電,一瞬間止息。

    貪耆暗紅的雙目再度變成血紅。

    不可能。

    最後一戰之時,應澤率天兵將他包圍,他記得在激戰中,他只用手中戰杖重擊了應澤一下而已。之後,他和其餘的小天兵們交戰,直到最後,那名青鳳使偷襲了他一劍,應澤都沒再出現。

    “應澤怎麼可能接不下我那一杖!他絕對沒有死!”

    白棠緩緩道:“事已至此,我何必欺騙閣下,當日親歷過那場大戰的仙者都可以作證。應澤將軍為了擒拿閣下,抽出自己的龍筋龍骨祭煉成劍,交託於青鳳使。因此他法力大損,在戰場上被你擊殺殞亡。”

    貪耆踉蹌後退一步,數萬年前,他被那柄長劍刺中的情形清晰地重現。

    長劍的劍鋒很利,切八他的心時居然沒多少疼痛,反而有種莫名的熱流蔓延到他全身,之後,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應澤的龍筋和龍骨煉成的劍7對應龍來說,最好的靈藥就是同族的筋骨。

    應龍的龍筋和龍骨既是至強的利器,可以穿透他身上的魔甲,又是能夠維繫應龍性命的藥材。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貪耆的記憶回溯到那場大戰之前更遙遠的年代。

    他和應澤都還年少,因同為應龍,從小一起長大。

    應龍繁衍後代的能力不強,那一代,只有他和應澤兩條小龍,雖然不是親兄弟,卻像親兄弟一樣互相扶持長大。

    應龍天生帶著戾氣,其他的神族與他們打交道時,態度雖然客氣,卻明顯帶著防備和窺察。

    別的龍族也不讓小龍和他們玩耍。

    應沐和應澤偷聽得知,因為應龍嗜戰,龍神們害怕自己的子女沾染上應龍的戾氣。

    應沐和應澤都異常氣憤,發誓成為三界之中最強的戰將,並且立下誓言,永遠做兄弟,絕不互相背叛。

    結果,同樣的願望,應沐與應澤卻選了不同的路。

    天庭徵召武將,應澤居然要擊參加甄試。應沐大為不解:“天界不容我們,你為什麼還要去做他們的走狗,”應澤道:“天界防備我們,是不了解我們應龍,假如他們知道,應龍除了嗜戰之外,更有一顆比誰都正的心,就會改變對我們的看法。”

    應沐實在不能理解應澤為什麼要執著天界的神仙對他們的看法。那些傲氣的仙者看不上他們,他也不需要他們看上。

    天不容我,我也不容天。

    應澤與應沐爭執得十分激烈,誰也沒爭過誰。

    應沐便懶得再攔應澤,任由他去甄選天兵了。聽說應澤中選了,他還在心中竊喜,天界的那群仙者,他看得再透徹不過,應澤就算比驢還能幹,那些仙也不可能待見他。

    果然不出他所料,應澤在天庭幹活比驢多,受氣比海深。

    每次聽說天庭仙者聚會,應澤不能入席,或者有別的仙犯錯推脫到應澤身上等事情,應沐都會特別愉悅,酒也多喝兩碗。

    應澤去當天兵後,應沐在陰山與陽界交匯處建了個洞穴,憑藉武力收服了一大票手下,從陰界到陽界都占了蠻大的地盤,無數精怪來投靠他,敬他為大王。

    應沐覺得大王這個頭銜氣魄稍有不足,便自封為帝。意為,你天帝又怎樣,我也可以做帝。

    隔壁也有幾個魔自封為帝,其中最大的一頭老魔,應沐也戰不過的,來主動相邀應沐,一起奪下天界,掌控三界。

    應沐不喜歡被旁人管,但也不太愛管旁人,對掌控三界興趣不大,便婉言拒絕,繼續做他自在的應龍帝。

    他滿心希望,應澤能幡然悔悟,早點回來,與他一起逍遙快活。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白天,應澤來了。劈頭一句話就是——“應沐,醒悟吧,脫離魔道,尚且為時未晚。”

    應沐十分愕然。

    第115章

    應澤的表情異常痛心疾首。“魔道並非正道,你為何會墮八其中?與天庭為敵,結果只有覆亡。抽身吧。”

    應沐不由得怒了。老子只是看不慣仙,不拜玉帝,在陰界凡界圈點地盤自己過日子而已,沒招你們也沒惹你們,怎麼張口便是墮落覆亡々你去做神將的時候我雖看不慣也沒攔過你吧。

    “難道要和你一樣在天庭做驢才叫正道?肆意三界,自在做條應龍反倒叫魔道”應澤仍是痛心疾首地道:“天庭已知道你們的反意,戰事一起,必將禍害三界眾生。歸降天庭吧,我會與你同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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