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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眾人視線望了過來,路歸真嘿嘿一笑,“當然不是我,小霧可以啊。”
神魂域內霧龍受到主人限制更小,更能放飛自我。
而這天底下的最後一頭霧龍,實力可不低。
“若它能成功制服那窮奇,我說坤華老祖宗,給滴精血行不行?讓霧龍治治血液裡頭的毛病。”
溯淵瞥他一眼。
眼神有點兒涼。
說話不提年齡輩分會死?
他眼眸中金光一閃,淡淡道:“御靈宗不足為懼。”接著眼睛閉上,片刻後,他看著時秋道:“此次比斗十分順利,沒有什麼變數,安心。”
時秋點點頭,她也覺得壓力不大。
雖然對面有三個杖朝境,但她自己也是杖朝境了,用一句話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就是手中的劍已出鞘,就等著御靈宗的修士來祭劍了。
她還未真正的展露出自己的劍法造詣。
而今天,她必定會以劍驚人。
一個時辰過去,宗門比試正式開始。
御靈宗的修士都有強大靈獸,也就是說,他們本來是一百一十三人,現在能夠出來戰鬥的,至少得翻倍。
兩座山相距不遠,御靈宗修士只派了一人留守,其他人傾巢觸動,齊刷刷地殺到了時秋他們所在的山頭。
他們從四面八方包圍直接封鎖了時秋他們的出路。
一方人多,一方人少,壓倒性的優勢以包圍的方法靠近遇靈宗,不打算給他們任何喘息機會。
修為最高的裘刃鋒站在凶獸窮奇背上,他的身上散發出無盡威壓,朝著時秋所在的山頭碾壓過去。
裘刃鋒並沒有輕敵,一來就釋放了強大的力量。
他們打算速戰速決,免得多生事端。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和窮奇聯手施展的威壓,竟然被擋住了。
就見那遇靈宗宗主抬手揮劍,她手中飛劍輕輕震動,發出一聲輕鳴。
飛劍長鳴,有劍氣猶如水波一般蕩漾開。
不斷的蕩漾,疊加,一層又一層,待到與他碰面之時,微波成了海浪,巨浪高高揚起,那海面上航行的巨輪也無法招架,被掀得起伏不定,好似船身都被巨浪給拍碎了一樣。
窮奇的身子在空中顛簸幾下,直接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
比想像中的更加棘手!
這遇靈宗,果然不容小覷。
“曲流影不用管,讓其他人去拖住,我們三個,全力封鎖真魂碑上第一第二的溯淵和時秋!”
曲流影只有杖朝境初期,御靈宗的其他修士可以拖她一會兒,而時秋的實力很顯然發生了變化,讓人懷疑之前的她是故意隱匿了修為境界的,因此,他們不得不慎重對待。
至於那溯淵,就憑他是真魂碑第一名,就不能小看他。
“是!”御靈宗三位杖朝境老祖,以品字型往前飛速前進,並且在前進過程中,威壓悉數施展,用來抵抗劍意上的威壓震盪。
品字前面者自然是最強的那一個。
他能替身後兩人擋住風浪。
而身後兩人是他的後盾,威壓的施展,能夠讓他變得更加強勢。
三人結陣,速度極快,眨眼已經衝到了遇靈宗所在山頭,距離小塔十分接近了。
而這個時候,時秋絲毫不亂。
她在三人即將靠近之時。
再次出劍了。
她出劍的速度很快,快得不可思議,只是眨眼之間,劍意密結成網,好似那紅葉劍陣,已經在她的手中直接展現出來了一樣。
劍氣密不透風,那三人被劍氣逼得手忙腳亂,一時竟無法前行一步。
她一人守在那裡,就好似已經守住了所有關卡。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旁邊的溯淵根本沒有出手。
他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她。
路歸真手裡的洞簫也沒用上,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時秋,許久之後才喃喃道:“她不是劍修啊,啥時候練的劍?”
怎麼,突然就這麼厲害了?
“她是劍修。”溯淵淡淡道:“若她不是劍修,天下無人敢自稱劍修。”
她是天生的劍修。
前世的她,更是天下第一劍修。
路歸真:“……”
路歸真陰測測一笑,“坤華前輩,我記得你是劍修吧?道侶劍道遠勝過你,你心態還這麼好,果然是年紀大了,人更加成熟一些啊。如果是我,處處不如心愛的女人,肯定會很自卑,被人當成吃軟飯的小白臉,那就不好了,您說呢?”
溯淵:“能跟時秋結成道侶,就算被誤會,我也甘之如飴。”
路歸真:“……”
完全沒想到,坤華道人竟然這不要臉,並且完全不受激將法。
“倒是有些人,就算想當小白臉,別人都不信。”
路歸真詫異地問,“為何?”
“看臉。”溯淵站在路歸真身旁,他的英俊是天下人皆知的,而路歸真五官雖然也不差,還長得有點兒妖魅,單獨看也是個邪氣的美男子,跟溯淵一比,卻是差了一截。
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個大光頭,邪氣的臉,有些色眯眯的眼神配個光頭,加上身上還有點兒正氣,整個人的氣質頗為複雜,給人一種不倫不類之感。
路歸真嘴角一抽,“難道我不白?”
他也白,早些年,都白得有些病態,沒血色的那種。
溯淵斜睨他一眼,淡定道:“因為你丑。”
“你才丑呢!”路歸真不慡了,一把拉住看呆了的左珍,“我丑不醜?我丑還是他丑?”
左珍雖然進來了,但他們被溯淵他們護著,並沒有直接出去參與戰鬥。
左珍一直關注著對戰,被那漫天劍氣晃花了眼,緊張得心都懸起來了,聽到路歸真的問話,左珍氣得大罵,“你丑!”
時秋以一敵三,你們不去幫忙,反而在這裡爭論誰丑?
沒毛病嗎!
☆、413:激鬥
路歸真被左珍噴了一臉。
他沒生氣,還安慰道:“我覺得時秋一個人能行,你不用那麼緊張。”
左珍完全不搭理他了,注意力全都放在時秋身上,心也緊張得懸到了嗓子眼兒。
漫天劍影之中,時秋一身紅衣似火。
眉心彎月明亮耀目,身後仿佛也有皎潔月影,此刻的她,像是月宮之中飛出來的仙子一樣。
御靈宗三人聯手,也沒在時秋手裡討到好處。
其他攻向他們的人,也沒占到什麼便宜,衝進來就一頭扎進了陣法結界裡。本來御靈宗人數多,還個個都有靈獸助陣,現在卻被陣法徹底打亂分散,有幾個運氣好些破陣而出,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被遇靈宗修士包圍,而御靈宗弟子這才明白中計了,壓根兒不是他們運氣好破陣而出,而是對方特意放出去各個擊破。
原本他們搶先攻擊,是不給遇靈宗一點兒喘息的機會。
三位老祖聯手控制住遇靈宗,他們摧枯拉朽地衝上來即可,哪曉得,三位老祖三打一都沒占到上風,而他們,卻中了計,頃刻間少了數十人,皆是在眾人圍攻下無法堅持,捏碎保命符直接認輸的。
陣法當中,御靈宗宗主裘文道大喝一聲,“不要急著衝出去,我們先想對策!”
不該把最擅長陣法的長老留在山巔小塔那邊。
否則的話,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宗主!他們殺進來了,這是什麼鬼陣法,我們都分不清楚神魂氣息,不知道周圍的人是敵是友!”
那麼短的時間,是如何布置出這麼詭異的陣法的!
“這是魂器群山抱月,不需要她自己布置陣法。”一人道:“上次七星宗就吃了這魂器的虧。大家不要慌!”
“後撤,保護好自己,等老祖他們擊敗了時秋,群山抱月自然會消失!”關鍵時刻,裘文道用宗門傳訊方式喊道:“御靈宗修士都不要靠近同門一丈之內,大家拉開距離,若有人主動靠近,一定是敵人。”
現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老祖們身上。
裘文道壓根兒沒想到,那個時秋,如今已經變得如此強。
此時此刻,時秋覺得她好似感覺不到自己了。
她仿佛已經融入劍中。
劍氣飛舞,她就是劍,在風中盤旋,是凌厲的劍,更是縹緲的風。當初在星辰時刻里感悟的風之道,水之道,也在對戰中,運用到了劍法當中。
她是劍。
她是風。
她是水。
她還是樹。
可鋼可柔靈活多變,時而有形時而無形。劍氣縹緲,無跡可尋,讓人壓根捉摸不透。
如山澗迎風,岸邊聽cháo,那些變化多端的劍氣將御靈宗三位老祖逼得節節敗退,其中最強的那個裘刃鋒聲色俱厲,招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古銅色鈴鐺,手腕抖動,劇烈搖晃起來!
鈴音響起,三人的靈獸氣息暴漲,渾身氣勢竟然強大許多。
特別是那隻窮奇,悍不畏死一般,無視那些凌厲劍氣,發出陣陣咆哮,朝著時秋飛撲過去。
劍氣在它身上留下無數道傷痕,切割它的元神,而它依舊不閃不避,渾然不覺得疼痛,只是一個勁兒往前沖。
有靈獸開路,三個御靈宗老祖登時壓力減輕,躲在靈獸背後,向時秋逼近。
卻沒想到,就在這時,時秋的劍上出現了火。
火苗附著在劍氣之上,眨眼形成汪洋大海。
而這一下,即便是靈獸也無法徹底阻擋火焰侵襲,有火苗灼到了其中一位老祖身上,疼得他倒吸幾口冷氣,驚恐萬狀地喊:“天火!”
不僅是天火,還是威力極端恐怖的天火,只怕在天火中也排名前三。
這天火灼燒在元神之上,能讓元神受到極大的打擊,他連忙扑打,用盡辦法也未曾將火焰撲滅,那一點兒微弱的火星子落在他身上,讓他覺得好似身子被戳了個窟窿,體內力量都從那窟窿裡頭瀉掉了。
裘刃鋒臉色更加難看。
好在那天火落在其中一人身上過後,劍氣上的火苗也隨之消失,看來這火焰威力雖強卻也受修為元神限制。
她現在沒辦法再燒一次。
不能再僵持下去了。裘刃鋒再次搖動手中鈴鐺,就見那被天火燒得臉色煞白的御靈宗修士的靈獸猛地往前撲,與此同時,它的身形在空中暴漲,表情變得猙獰可怕!
遠處的金錘、白果以及黑錘它們都驚呆了。
那靈獸完全被御靈宗修士控制,沒有半點兒自由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