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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還去二層答了不少,一共也就攢了十一塊上品靈石。他對時秋十分尊敬,但她煉器很精通,卻進了煉丹的房間,不知道能解決多少,若是靈石不夠,就讓他那些手下自己過去算了。
“恩,我也回答了一些,傳送費夠了。”看張耀輝神情挺沮喪的,時秋主動道。
她走下竹木梯子,正要跟張耀輝離開,忽然樓中八角鈴嘩嘩啦啦地響,緊接著一個穿青色長袍,臉帶面具的修士從門內走出,他手中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塊雕刻蓮花的白色玉石。
“道友留步。”男子走路用飄的,他飄到時秋面前,道:“道友修為稍低,持此玉牌,便能自由進入知言堂前三層,若是道友能通過四層考驗,也是可以進第四層的。”
時秋本來只有金丹期的修為不可能進入第三層,完全是因為張耀輝帶她入內,她才有了上樓的資格,但如今有了玉牌在手,她以後不管在何地的知言樓,都能直接上到第三層。時秋接過玉牌,本源珠一掃就知道那牌子裡頭沒什麼陷阱,她把玉牌收好,沖那面具人道了聲謝,那面具人點點頭離開,又回了竹樓。
她往前走了一步,發現身邊張耀輝站著沒動,轉頭一看,就發現張耀輝站在原地,十分震驚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
“你居然拿到了知言堂的玉牌!整個鷺雨洲,這樣的玉牌也只有十塊。”
張耀輝深吸口氣,“你到底回答對了多少道題,居然驚動了知言樓的樓主。”不管任何地方的知言樓裡頭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樓主。時秋到底在裡頭一口氣答對了多少道題目,才能拿到這種玉牌,拿到這玉牌就等於有了進入第四層的機會。
看問題的時候其實也能增加大量的知識,雖然能夠進到相應樓層的修士都不會缺那幾張丹方陣法或其他,但據說第四層上不只是問題解答,上面有很多失傳已久的上古典籍,且能跟整個修真界的大能們溝通交流,那塊玉牌的貴重程度可想而知。
偏偏時秋懷揣重寶,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先去跟其他人匯合,你不是要參加師門比斗麼?時間不多了吧?”時秋看有人朝知言樓過來了,轉移了話題,催促張耀輝離開。
張耀輝點點頭,“那現在靈石肯定是夠了,大家可以一起過去。”
一行人匯合後踏上了傳送陣,時秋站在陣中,便見淡淡藍光緩緩亮起,她只覺得眼前景物一晃,神識微微一震,等再睜眼時,周圍環境已經完全變了。
他們站在一個涼亭之中。
“這裡離御器宗不遠了。”張耀輝淡淡道。他抬手一指,指著前方那懸浮半空的五座島嶼道:“御器宗五座仙島,分為金木水火土。”他說完又指向右邊那座島嶼,“我以前就是火島的一個堂主。”
他說完之後帶著人走下涼亭,在涼亭前邊有一根石柱,上面有個金屬圓球,張耀輝掏出手中一根細細的鐵棍兒,乍眼一看像根毛衣針,他輕輕敲了一下金屬圓球,就見圓球突然發光,那光滑的球面出現了一個年輕人,只見那人一抬頭,皺眉道:“還道是誰,張耀輝,你怎麼回來了?”
張耀輝不怒不喜,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道:“回來參加門派比試,開門!”
“你當初搶占弟子資源、剽竊弟子創作,掌門網開一面只是將你放逐到北冥界,你現在竟然還有臉回來!”那年輕人冷聲喝道,而此時,饒是臉上不動聲色地張耀輝也有些怒意,他紅著眼問,“你一個守門弟子,誰給你這麼大的勇氣質問我?”
他手中鐵棍兒重重一敲,“誰規定北冥界御器宗弟子不能參加比試?門規要求所有弟子都要參加,你阻攔我就是違反師門規矩,該當何罪?”棍子敲下,發出哐哐的聲響,那年輕男子似乎受到了神魂攻擊,臉色頓時煞白,然而他依舊沒有鬆口,而是直接切斷了跟張耀輝的聯繫。
“你!”
張耀輝繼續敲那金屬球,但對方已經沒了動靜。時秋沒吭聲,孫溪他們面面相覷不敢說話,白堂和余家姐弟都有些憤憤不平,而張耀輝的另外那二十來個手下有幾個顯得眼神閃爍,恐怕已有離心。
張耀輝陰沉著臉收了鐵棍兒,道:“那守門弟子不過御器宗底層,他敢這麼對我,肯定是因為楚逸那渣滓如今混得不錯,否則的話,他也不至於這副嘴臉。”
張耀輝回來參加比試是完全沒問題的,而那守門弟子如此對待他,自然是因為他的對頭如今身份地位遠高於他,所以才會如此罷了。
“不能有其他辦法進去嗎?”白堂忍不住問。
那五座島都懸浮在半空的,前面也沒樓梯更看不到什麼路,大概是要飛上去?
“御器宗處處都是陣法,到處都是機關,必須有宗門接引,若是無人接引,便會算做擅長宗門,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張耀輝嘆口氣,“現在距離比試還有七日,我們先去找家客棧住下,再想辦法。”
他頓了一下,看向白堂道:“往前百里便是鷺雨洲最大的煉器坊市,跟你弟弟的玄影宗也近,你要去找你弟弟也方便。”
時秋沒什麼異議,只是離開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浮空的五座島嶼。
“他的楚逸,會穿越到這個楚逸身上嗎?”
希望微乎其微,甚至於說她有些想當然想太多了。
然不管怎樣,她都想親眼去看看。#####除夕啦,青衫給大家拜年咯~~~晚上多搶點兒紅包,新的一年開開心心紅紅火火~
120:敬他三分
百鍊坊是鷺雨洲最大的煉器坊市,玄影宗就在百鍊坊北邊,所以雖然玄影宗是三流宗門,但它在鷺雨洲地位並不比二流宗門差,他們的優秀弟子也是有機會能夠進入一流宗門御器宗的,算是御器宗的附屬宗門。
白堂思念弟弟心切,他到了之後就自個兒去打聽他弟弟消息了,本來余家姐弟怕他吃虧打算陪著他一起去,結果白堂死活不肯,最後他獨自一人離開。
孫溪也跟時秋告辭,並留下了傳訊符。他們兩口子發現百鍊坊十分繁華,他們的修為雖然不高,但在這裡也不算墊底,孫溪說實在不行他去那些招小工的店裡幫忙都可以,就不打擾他們了。
“若是恩人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我孫溪一定肝腦塗地萬死不辭。”臨別之前,孫溪鄭重地道。
“恩,後會有期。”時秋道。
百里夢也欠了欠身,施禮說:“恩人,保重。”他們跟余家姐弟也道了別,接著就離開了。
那邊,張耀輝手下本來有二十人,到了百鍊坊後也有十三人提出離開,張耀輝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冷笑著揮手趕人,等到想走的都走了,張耀輝領著剩下的到了一個酒樓門口,直接道:“這家的食修十分有名,走,我們進去坐坐,順便等白堂消息。”
他領著人進了酒樓,叫了個窗戶臨街的房間,接著便拉著時秋在窗邊落了坐。
余陽他們和張耀輝的手下在旁邊也坐了一桌子,不多時,便有女修端了各式各樣的美食上來,色香味俱全,香味兒勾得人肚子裡饞蟲都出來了。
“這家店名的老闆是個元嬰期的食修,還是個煉器師,他的器火十分猛烈,結果那傢伙不好好煉器,反而用器火來炒菜……”張耀輝先是無奈一笑,隨後又肅然起敬地道:“他對器火的掌控要勝我一籌,器火剛猛難以控制,他能用器火來做菜,是下了功夫的。”
不過說到這裡,他又看向時秋,“當然比不得你,用器火煉丹。”
時秋吃了幾口菜,覺得味道果然不錯,夠辣。修真界的修士其實早已辟穀,不要吃東西,但自從食修弄出一些堪比丹藥的食物之後,很多修士也會選擇食用美食來進補,比啃丹藥味道要好得多,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只追尋修煉,大部分人還是願意在修煉的同時,也享受生活。
“這菜里靈氣很濃,還能短時間提升人的精氣神狀態。”時秋道。效果就跟提升的咖啡差不多,但這裡元神的短瞬提升用處不小。
“是的,所以他才有名氣嘛。”張耀輝呵呵笑了一聲,“這店老闆也是御器宗的修士,我與他關係不錯,這次能不能回門派比試,就看他能不能幫上忙了?”
話音落下,就有人敲了下門。接著一個看外貌三十來歲,下巴蓄著小鬍子的修士進入房間,他一進來直接道:“老張,你怎麼跑回來了?”
“回來一雪前恥。”張耀輝悶悶地答:“嚴峰你知道的,我沒有坑害那小渣滓。”
孰料那嚴峰神色一變,抬手罩下一層結界,接著又命人把其餘人帶到了隔壁房間,這才道:“現在可不能這麼亂喊,若是被有心人聽到,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他在一旁坐下,嘆了口氣道:“老張我勸你忍了這口氣,反正事情都過去了,那個楚逸啊,他……”
嚴峰稍稍壓低了聲音,“他被御器宗那不出世的老祖挑中成了關門弟子,而且現在已經被老祖直接帶到了南潯界,這才多久,他就已經在南潯界闖出了赫赫威名。”
嚴峰嘆了口氣,“真是英雄出少年,那可是南潯界啊!”
話音落下,他就看到張耀輝臉色更加陰沉,連忙改口道:“jian雄,jian雄出少年,哈哈。他現在靠山太大,我說老張你要參加比試我不攔你,但別說什麼一雪前恥亂七八糟的話了。”
嚴峰頓了頓,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才接著道:“現在的楚逸不比往常,他是老祖八百年來唯一收的關門弟子,就連掌門都得敬他三分!”
聽完嚴峰的話,張耀輝直接捏碎了手裡的茶杯。
“那我這氣就白受了?我被他陷害的事情就只能這麼算了?”
嚴峰正襟危坐,“我還當你是朋友,所以才提醒你一句,這個楚逸如今不是你我能得罪得起的。”
張耀輝臉上神色一變再變,最後,他仿佛泄了氣,脊背都瞬間彎了不少,緩緩道:“可有我女兒消息?”
嚴峰稍稍一愣,隨後道:“她應該也去了南潯界,你知道的,她心儀楚逸。”
張耀輝聽到這裡反而笑了,他哈哈笑了兩聲,眼淚都笑了出來,隨後才道:“本以為是個翻身之局,還未開始打,就輸了。”難怪守門的弟子都能拒絕他入內,原來楚逸那狗崽子竟然成了御器宗老祖的親傳弟子,地位堪比門中掌門。
他一個被驅逐到北冥界的可憐蟲,如何跟他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