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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世界不會那麼糟,只是他把事情搞得太複雜

    感情不會那麼難,只是他讓情況變得太混亂

    釋郗容這個戰場無敵手的大將軍可真是遇上小克星了

    順手抓個裝神弄鬼、半路打劫的小賊

    竟無端替自己招來一個揮之不去的大麻煩

    天!十八年前自己也不過才十歲,拿什麼本事生他!?

    憑半塊玉墜認爹?可是……那玉墜是皇上賜給他的呀

    這下真是有口難言,不但得幫那個高高在上的傢伙背黑鍋

    更得先替人家包養這個憑空冒出的「兒子」

    誤信損友讒言留下丁常這個小禍害已經夠頭痛了

    為了日後好讓他順利進宮認親爹

    還得費神安排他學一堆課程,教他識規矩、懂分寸

    對他的調教可說無微不至,甚至連「情事」都親自出馬指導

    日久生情這事他從不信,更何況對方跟他一樣是堂堂男子漢

    偏偏情愫冒得如雨後春筍,怎麼也滅不去呀!  

    誰說他冷酷無情、沒有喜怒哀樂?他內心可澎湃熱情得緊!

    常兒,你說是嗎?嘿呀!爹,我們再來「複習」一下……

    多多包涵蒼海

    嚴格說來,古代稿一直算是我較不拿手的項目,風格方面或許也不夠古色古香,不足之處還請多多海涵(合掌)。

    釋郗流芳——這個名字其實是取自「是昔流芳」。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突然喜歡上這四個字,此外可能我在起名方面就是有一種莫名的偏執……當然要說成惡趣味也是可以的。

    這個故事架構並不大,文風也比較簡單,只願博君一笑。

    以上,感謝您抽空閱讀拙作,未來的日子裡還請多多指教(合掌)。

    第一章

    近些日子,京城裡很不太平。

    事情是發生在京城西郊,那裡有個雅崖湖,湖邊矗立著一座傍水而生的建築,叫作「天尚水榭」。這水榭說白了,其實就是青樓,但比起一般的青樓來,又有些許不同。

    雅崖湖依山而成,風景獨特。這個地利,使得天尚水榭少了幾分胭粉風塵氣,倒多了幾分優雅風韻。加上水榭里的姑娘個個厲害得緊,琴棋書畫雖不是樣樣精通,至少精通其中兩樣,已是相當了不得。  

    是以,天尚水榭一直頗受達官貴人們的鐘愛。

    坐在水榭高處,俯瞰膝下風景,感覺就是與坐在一般青樓不一樣,好像無形中就高上了幾等。

    最近發生的那些離奇事,也都是與這天尚水榭有關。

    要去往天尚水榭,勢必經過一片竹林,回程路也是如此。

    此前這條路一直很太平,直到最近,有好幾個從天尚水榭打道回府的人,在竹林里遇上了怪事。

    據說他們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然聽見女人的哭聲。抬頭一看,只見一顆頭顱在林子上空飄來飄去。那頭顱長發遮著臉面,看不見容貌,何況誰也沒有那個勇氣去看。

    那些官人們可嚇壞了,趕緊讓隨身侍衛將那鬼魅趕走。但隨後,林子裡就飄出一陣紅色煙霧,被煙霧籠罩的人們很快便失去意識。等到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這時候,那些官人總會發現,自己被剝光了衣服,倒吊在樹上,身上的財物也被清掃一空。這種難堪之極的事,他們雖百般噤口,嚴禁宣揚,畢竟還是紙包不住火。

    而這在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另外,發生這種事的日子,據說都是在月亮被濃雲遮罩的漆黑夜晚。  

    「你怎麼看?」問話的人輕搖著手中的夾紗扇,一雙眼睛似笑非笑,正望著坐在對面椅中的男子。

    「不怎麼看。」釋郗容答道,面無表情。

    「總該有點想法不是?」軒轅照眨眨眼,「這麼有意思的事。」

    「沒有。」釋郗容仍是不冷不熱。

    軒轅照聳聳肩,「好吧,你沒有想法,是我有。」

    「哦!」

    「如何?你想不想聽聽?」

    「不想。」

    「哎呀!」軒轅照咂了咂舌,眉梢挑起來,一臉誇張的怨懟表情,「你就聽我說說看,又不會少塊肉,這么小氣做什麼?」

    「我沒興趣。」釋郗容睨了他一眼,眼神淡漠,從來都教人看不出喜怒哀樂。

    「唔……那算了,我不逼你聽。」軒轅照頓了頓,別有意味地笑笑,「不過作為交換,你得陪我一起去看看。」

    「我拒絕。」他回答得乾脆利落。

    軒轅照半晌不說話,手指一下下地拍著扇子,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了,你長期征戰在外,可能不太了解,那個天尚水榭,人氣是真的旺得不得了,連『那個人』啊,有時也會去那裡坐坐呢!」  

    那個人?

    釋郗容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微微皺起眉,「他也去?」

    「可不是,而且就我所知,還不止去過兩三次。」

    「叫他以後不要再去。」

    「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他想去的地方,他想做的事情,誰能攔得住?一般人誰敢去攔?就算你敢,我也敢,可是他願不願聽我們的,這還是個大問題。」

    「……」

    釋郗容陷入沉默。

    的確,就像軒轅照所說,只要那個人想去的、想做的,誰也攔他不了。一言九鼎、一字千金,他一揮手,就可以讓千萬人頭落地。因為,他,軒轅桓,是一國之君,全國上下都得聽他的。

    普天之下,敢於正面指摘他的,總共不會超過五人,其中兩人就坐在這裡。

    凌王軒轅照,是軒轅桓的七皇弟。而陳夷大將軍釋郗容,則是他的得力愛將。這兩位,乍一看是不太相干的兩個人,實則已經有了近二十年的交情。

    「你打算何時前去?」最後,釋郗容這樣問。

    軒轅照一聽,得意地笑了笑,「流芳啊流芳,我就知道,只要說是那個人的事,你就絕對不會撒手不管。」  

    「廢話少說。」釋郗容瞥去一眼,目光中依舊不見任何情緒,「還有,不要那樣叫我。」

    「為什麼不要?流芳、流芳,釋郗流芳,多好聽,你怎麼捨得這樣埋沒了呢!」明明該說到正題,軒轅照卻打起哈哈,盡扯些不相干的閒事。

    認識他這麼多年,釋郗容深知這個人,在鬧夠之前是不會正經說事的,便保持沉默。

    其實軒轅照所說的那些,也並不算禁忌軒轅桓,只不過甚少人知曉詳情。

    釋郗容,本姓釋,只是剛出生不久,有一個算命先生來到這裡,對他的爹娘說這個孩子命輕,怕不好養,容易夭折,於是將母親的姓氏「郗」也加進來,以壓重他的命相。至於他的字「流芳」,也是算命先生占卜之後給取的。

    當年的那位算命先生,似乎沒有算到,這個「命輕又難養」的孩子,不但順順利利長大成人,長得高大威武,甚至成為了一國頂粱之柱,威名遠揚。

    軒轅照就覺得,古往今來,沒有幾個人能比釋郗容更符合「臣」這個字眼。他是臣,而他所忠誠的,就只有當今天子一人。

    當年三皇子挑起內亂,就是他領兵前去鎮壓。談和不成,他便先斬後奏,一劍削下了三皇子的腦袋。  

    事後,雖然遭到一些大臣的彈劾,說他先斬後奏,未免目無章法,但是,皇帝將這些言論都壓了下來,並沒有對他造成絲毫影響。

    其實釋郗容是一早就明白的,三皇子雖說是皇帝的兄長,然而他的命,皇帝卻壓根沒打算要留,而釋郗容不過是省掉了向皇帝請示的這一步驟罷了。

    他就是這樣的臣子,說忠誠是忠誠,只要天子有需要,他可以一騎當先,為天子披荊斬棘;說狂妄,他也狂妄,因為除了天子,誰也使喚不動他。

    而如今,就是這個天子,可能遇上讓人頭痛的麻煩。這麻煩雖然不致死,但是想一想,當朝天子若是在尋歡作樂歸來的途中被人暗算,還被剝光了衣服掛在樹上,那可真是丟盡了一國的顏面。

    相當然耳,釋郗容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日已西沉。

    天尚水榭猶是燈火通明,滿室香氣繚繞,琴音不絕。與水榭咫尺相望的雅崖湖,湖面上水煙飄渺,宛如聖境,無怪乎人們除了愛這裡的姑娘,也愛這裡的風景。

    雖說平常來到水榭的就多是貴客,不過今天來的這兩位,更是貴上之貴,稀中之稀。軒轅照閒著無聊的時候來過兩回,至於釋郗容,則是初次造訪。他剛進門時,著實將裡面的人嚇了一跳,還以為水榭里出了什麼亂子,而釋郗將軍就是平亂來的。  

    直到聽見軒轅照一再保證,他們兩個只是消閒來的,水榭里的姑娘們才大大鬆了口氣。

    今晚,水榭讓軒轅照包了下來,所有的姑娘們都只伺候這兩人。而這兩人,說是玩樂來的,可是呢,一個就只是含笑望著姑娘們的歌舞,另一個則安靜地獨自飲酌,當中氛圍,有種說不出的古怪。姑娘們也不敢多問,以免禍從口出。

    就這樣,兩人在水榭里,一直逗留至深夜。

    終於,釋郗容站起身,撂下一句:「走了。」率先踏出了門。

    軒轅照大方地給姑娘們打了賞,也笑眯眯地跟著離開。

    出了水榭,外頭就有兩匹馬候著,釋郗容騎上一匹,軒轅照騎上另一匹。六個隨從跟在兩人身後,護送回程。在眾人最後,還跟著一輛馬車,車簾緊閉。

    不多時,一行人馬進入回程必經的竹林。今夜雲深霧重,月光黯淡。進了林子後,更是連那一點稀薄的月光都看不見了。目所能及的,只有樹影幢幢,偶爾還能聽見不知哪裡傳來的細碎聲響,委實詭異。

    一行人依舊不緊不忙,悠悠地在路上走著,也沒有人說話,只有人的腳步聲和馬蹄聲,以及馬車的轆轆聲,交相混雜。

    忽然,不知是從哪裡飄來一道哭聲,嗚嗚咽咽。隨後,那哭聲開始變大,也越來越清晰,似乎有什么正在靠近。  

    當眾人抬頭看去時,只見前方不遠的空中,一顆頭顱正在那裡晃動,白髮瀑懸,凌亂地遮住臉面。

    「還真的出現了,該說我們運氣好還是不好呢?」軒轅照咕噥著,卻掀唇一笑,轉頭看向身旁的釋郗容。

    釋郗容面無表情盯著那顆頭顱看了一會兒,從馬背上取下長弓,又從箭筒中抽了一枝箭矢出來,搭上弓弦。

    就在這時,紅色的濃霧,從四面八方向他們侵襲而來。

    釋郗容手一揚,幾個隨從當即將衣領拉高,掩住口鼻。他們的衣領上,早已塗抹了特殊藥水。

    同時,馬車帘子霍地一下掀開,又有一群人從裡面跳出來。其中兩人在馬車四方點著火把,另外的人則與其他同伴一起,幾人為一小隊,各隊分散開來,向著煙霧飄來的方向潛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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