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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含著眼淚說:「去,這個時候你還耍貧。阿格阿格你吃東西吧。對了,這幾天四餅都沒和它一起睡,也沒和它一起吃東西,是不是鬧彆扭了?以前四餅吃什麼它就吃什麼。」於是拿了一盤貓糧,放在四餅身邊,再抱著阿格湊過來。
四餅看了看那盤貓糧,阿格在偷偷看它。四餅被看得身上像鑽了跳蚤一樣,伸頭嗅了嗅那盤貓糧,阿格忽然探出身子,用嘴碰了碰貓糧碟子,女主人興奮地叫起來:「吃了,阿格要吃飯了!」
四餅扭回頭去,起身走開。阿格哀傷地看了看它,立刻也縮回身,閉上眼,對貓食盤看也不看了。
女主人立刻又著急起來:「怎麼又不吃了!」再連聲哄來哄去,阿格連眼也沒睜過。
女主人用面巾紙捂著臉在客廳里哭了很長時間:「……阿格再不吃飯。餓死了怎麼辦,嗚嗎嗚嗚……」
四餅假裝不經意地向小沙發那裡看了一眼,阿格瘦了很多,毛色暗淡無光。靜靜閉著眼臥著。忽然,阿格睜開眼睛,幽怨地望著四餅。四餅剛想扭頭,阿格又閉上眼,主動扭身將頭轉開。四餅看著它脊背上微微起伏的銀灰深紋皮毛,情不自禁地呆了呆。
半夜,四餅躡手躡腳地靠近小沙發,跳了上去。墊子上的阿格一動不動,四餅覺得有種莫名的恐慌,急忙用鼻子碰了碰阿格的身子。還好,是溫暖的,微微有些伴隨呼吸的起伏,四餅鬆了口氣。
阿格動了動。慢慢抬起頭。一雙眼睛在夜色中看著四餅,很亮。
四餅低頭,將下午藏起來的一根火腿腸放在它身邊。
阿格低頭看了看火腿腸。然後仍繼續望著四餅。四餅覺得心中有種像之前皮肉上被人打過一樣的感覺,刺刺的疼痛。低頭說:「我,我是只主人撿來的土貓,不配和你這樣的貓在一起,說不定會有傳染病。還有……」
阿格沉默地依偎到它身邊,頭在它身上來回地蹭,微弱地喵了一聲。
四餅終於按捺不住,舔舔阿格耳邊的絨毛。
阿格咕咕地蹭著四餅,撲到它身上。
「嗯?怎麼吃飯了?」男主人面露些微的驚訝,看阿格蹲在四餅身邊,狼吞虎咽地將盤子裡的貓糧一掃而空。
女主人用手來回撫摸著阿格的毛皮,滿臉興奮的笑容:「啊呀呀,鬧彆扭的時期過去了,真好真好。」
下午,四餅坐在陽台上,思索著很哲學的問題。土貓為什麼不能和血統比較好的貓在一起呢?何況我並沒有傳染病。
阿格正抱著四餅的尾巴睡覺,似乎夢到了什麼,將它的尾巴扯了扯。
四餅扭身瞧瞧阿格,輕輕舔舔它酣睡的臉。
窗外無風,浮雲滾淡,天空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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