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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便道:“嗯,你說不是傳自瓊華園,那就一定不是傳自瓊華園。”
十一悶聲道:“謝謝!不過我想,我應該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除了小觀和小瓏兒,宋與泓也是知情者。
若宋昀和施銘遠生隙,於他有百利而無一害。
她忽然間很想再像小時候那樣,和宋與泓痛痛快快打上一架,最好打得頭破血流。
那個頭破血流的小男孩,是她印象里最真實最坦誠的兄弟和朋友,沒有之一。
她終究低低嘆了口氣,“阿昀,這事……恐怕我沒法為你討回公道了!韓天遙失蹤的事,你也當沒說過吧!你就說我過來只是逼問過施家少夫人突然離開的內幕,你已推了不知。”
宋昀應了,目送她離去,才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純鈞劍。
他該怎麼向人解釋,寧獻太子和朝顏郡主用過的純鈞寶劍怎會出現他身邊?
從窗口眺著十一已經走遠,他拔.出劍來,向右臂輕輕一揮。
血流如注。
明日將有消息輾轉傳入施銘遠耳中:晉王世子得罪朝顏郡主,被郡主一怒刺傷。惱羞成怒的朝顏郡主不知為何連當年寧獻太子用過的劍都不要了,憤憤離去。
具體該怎樣解讀,端的只看有心人願意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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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瓏兒想和齊小觀朝夕相守的夢想不得不破滅了。
十一傍晚便入宮和雲皇后說明,因聽聞有**暗害韓天遙,路過帶人前往北境,如今韓天遙和派去的鳳衛一起失了蹤影,她將帶小觀等人前往棗陽查探。
雲皇后對韓天遙並無惡感,何況如今楚魏交戰正酣,她也不希望這些大將出事。聽聞韓天遙遇刺,大致也猜得出是誰在暗中動作,心下著實不悅。
從施銘遠角度看,韓天遙記著父仇,還將花濃別院覆滅的仇恨記在施家頭上,著實是生死對頭。施銘遠容不得這厲害仇敵頻立軍功,威權日盛。
但云皇后到底大楚皇后。
只要不曾威脅到自己地位,她當然得以國事為重。
何況十一已囑明鳳衛諸統領,她離宮後鳳衛需聽雲皇后節制,雲皇后也便更加放心,當即允諾楚帝那裡將代為掩飾,絕不令他受驚。
齊小觀尚有疑慮,臨行前問道:“若我們都離京,一旦京中有所變故,濟王未必支應得過來。”
十一道:“父皇病勢雖然不輕,但一時應該無妨。何況宋與泓未必需要咱們幫忙。”
齊小觀機警聰敏,聽得她語氣不對,立時心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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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前京中又有謠言傳出,朝顏郡主與晉王世子生隙,二人爭執後晉王世子竟氣病了,不得不臥床延醫。
另一個更詳細的流傳於特定一些人中的版本,朝顏郡主因晉王世子時常來往施府,便去打聽施少夫人失蹤的緣由,晉王世子推託時言語不慎,觸及朝顏郡主心中隱痛,被朝顏郡主刺傷,連當年寧獻太子用過的純鈞劍都擲下不要了,可見怒火之盛……
齊小觀聽說,便問向十一:“師姐,你捨得下純鈞劍,是不是說明已經捨得下寧獻太子了?”
十一冷冷睨他,“劍是死的,人是活的,捨得下劍和捨得下人能相提並論?”
齊小觀道:“師姐錯了!寧獻太子也是死的!”
“……”
十一提過腰間酒袋痛飲一口,方道:“誰說的!他只是離開了我們而已,必定還在另一個世界活著!”
“榆木腦袋!”齊小觀嗤之以鼻,“若那也算是活著,你豈不是白白傷心那麼久?對了,咱們也不必去北境了吧?韓兄要麼在這個世界活著,要麼在另一個世界活著,何必咱們大費周折?”
他一邊說著,一邊作勢回馬返身,“不如我還回去找小瓏兒去,順便瞧瞧她答應親手為我從頭做到尾的衣裳有沒有裁好了……”
十一甩手一鞭,打在齊小觀座騎上。那駿馬負著齊小觀,“啾”地一聲,如箭一般揚蹄竄了出去。
於是,齊小觀便不得不和他的小瓏兒越走越遠了……
而風中,尚飄著他清朗朗的笑聲,“師姐,你快認了吧!你喜歡韓天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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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濟王府。
宋與泓聽著部屬回報朝顏郡主的動作,眉眼越來越冷沉。
塗風惴惴道:“郡主好像對你有誤會。”
宋與泓道:“不是好像對我有誤會,而是的確對我有誤會。”
他站起身,負手在書房中來回走著,沉吟道:“我隱瞞韓天遙遇險之事,她便心生猜疑;後來她去晉王府,也不知宋昀跟她說了什麼,會激得她一怒傷他而去……宋昀謙恭謹慎,且酷肖寧獻太子,和朝顏走得很近,按理不太可能和她有所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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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雁闊雲音(四)
塗風道:“殿下,晉王世子的確和郡主走得親近。但聽聞這些日子晉王生病,晉王世子在府中侍疾,很少出府,更沒去過瓊華園。”
“很少出府?妲”
宋與泓笑了起來,“這個月他去過五次施府,他身邊的人更是一日數次頻頻來往於晉王府和施府。我原猜著他近來不大去瓊華園,是不是被施相警告過,這才刻意和朝顏疏離。不過,居然一次都沒去過瓊華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