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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府正是指中書省和樞密院。
所謂文事出中書,武事出樞密,正是朝政大權核心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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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笑了沒?有哭有笑才是人生……
簾霧心素影(三)
楚帝分明是有意相助宋與泓在朝中樹立自己的聲望和勢力。
宋與泓已不覺紅了眼圈,低聲道:“父皇,兒臣引天遙前來,為的是多一臂膀能為父皇分憂!父皇善加保養,便是兒臣之福!”
楚帝慈愛地笑了笑,“朕知你孝順!自詢兒逝去,顏兒離開,朕膝下也只剩你了!鉲”
那邊雲皇后在內卻嘆了口氣,說道:“泓兒,你真要孝順時,小兩口少些口角,我跟你父皇可就放心多了!郎”
宋與泓英氣的眉眼明顯閃過一縷怒意,卻很快安靜地答道:“兒臣謹記母后教誨!”
隔了重重簾影,雲皇后竟似察覺出宋與泓的不悅,又是低低一嘆,才道:“既如此,便聽母后一句話,回府好好跟如薇賠個禮。她一心待你,便是以往再多隔闔,想來也不會再計較。”
宋與泓道:“是!”
那邊簾影一動,便見有宮裝侍兒托著一個精美的黑檀木盒子奉到宋與泓跟前。
宋與泓不解地接過,打開只看了一眼,臉色便白了。
卻是一支紫色的水晶蓮花,精雕細琢,剔透清瑩,光華燦煜,堪稱寶物。
雲皇后道:“三年前,我讓你把這支水晶蓮花送給意中人,你送給了顏兒。顏兒雖然收了,詢兒病逝前,她卻又命人將它退給了我。她是怎樣的心意,你也應該心知肚明。如今,你該把它送給它真正的主人了吧!”
宋與泓咬牙,終於從齒縫間擠出字來:“兒臣……遵命!”
韓天遙胸腔竟也陣陣發堵。
顏兒,水晶蓮花。
這枝水晶蓮花,本該是宋與泓贈給十一的定情信物吧?
侍兒退回簾內時,趁著珠子撩.開並晃動時,他留心看向簾內雲皇后的動靜,只覺其珠環翠繞,衣飾華麗,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更別說她的神色了。
她身邊尚站了一名素衣人,似乎年紀極輕,韓天遙一眼看去,只覺那身影有些眼熟。
可惜珠簾一晃之後,又迅捷落下,他再不及弄清這個眼熟的少年到底是誰。
***
二人出宮之際,宋與泓顯然怏怏不樂。
臨出內廷,他又站住身,將手中檀木盒打開,指尖輕輕在水晶蓮花上撫過,好一會兒才重新闔上,轉身遞給身後隨侍,“清揚,把它送新益堂去收好。”
新益堂卻是皇子們在宮中的書房。楚帝膝下只有宋與泓一個皇子,如今新益堂自然只有宋與泓一個人住著了。
段清揚卻是宋與泓的心腹侍衛,聞言愕然道:“殿下,皇后之意,似乎想讓殿下轉交王妃……”
宋與泓不耐煩道:“先放在新益堂。我今日不去王妃那邊,待會兒隨南安侯去韓府喝酒,然後回姬煙那裡吧!”
段清揚不敢再諫,只得捧了那水晶蓮花行往新益堂方向。
即便韓天遙完全不知內情,也能看出宋與泓根本不想將它送給濟王妃。
他來到京城已有一段日子,早知濟王妃尹如薇乃是雲皇后堂.妹之女。
因母親早逝,尹如薇自幼被雲皇后接在宮裡養著,算來應該跟宋與詢、宋與泓等自幼相識,並一起長大。
朝顏郡主身為皇后義女,便是在外習武的那些年月也會時常回宮探望,想來也和尹如薇熟識。
韓天遙躊躇片刻,說道:“寒舍雖鄙陋,美酒盡有,殿下隨時都能與臣共飲。不過殿下是否先將那蓮花送回?若太過怠慢,皇后知曉恐怕不悅。”
宋與泓道:“我便怠慢了,那又如何?”
他一推韓天遙,“走,喝酒去!”
韓天遙素日瞧著宋與泓雖然直爽果決,但也不是全無心機之人。明知楚帝久病,雲皇后的態度至關重要,憑誰都都不會輕易惹她不快,再不料宋與泓連這點小事都不願依從。
就為……那是朝顏郡主曾經戴過的水晶蓮花?
二人繼續前行時,那邊有一年輕官員迎面而來,卻是面如冠玉,細眉長目,頗是斯文。見到宋與泓,他立時含笑行下禮去,“臣施浩初見過濟王殿下!”
韓天遙眉眼冷了冷。
聶聽嵐的夫婿,他聞名已久的人物,卻在今日才第一次見面。
算來,他對聶聽嵐的確不夠經心,才會連她夫婿到底是什麼模樣都不曾去細細了解。
宋與泓卻早已丟開不悅,眉梢眼角俱是春風笑意,“浩初,免禮!聽說前些日子你摔傷了腿,我正懸心著,想著近日要去探你。瞧模樣痊癒得還不錯吧!”
施浩初笑道:“多謝殿下關心!其實就是騎馬不小心扭著了,休息幾日便不妨事。倒累得殿下懸心,前兒還特地遣人探望,又送來傷藥,臣萬般感愧!”
宋與泓道:“施相乃我大楚中流砥柱,浩初同樣才識不凡,日後倚重之處多著呢,豈能有所差池?”
他笑著,若無其事地將一旁的韓天遙介紹過去,“這位是南安侯韓天遙,日後將和浩初兄同在樞密院共事,到時可多多親近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