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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要,則決然不要,絕不拖泥帶水。當年溫文雅秀的寧獻太子都逃不過,這看著強悍得多的武將韓天遙,當然更逃不過。
雖說用辣手摧花來形容師姐並不妥當,但齊小觀真心覺得寧獻太子和韓天遙才是被摧殘的倒霉蛋。
好在十一向來只曉得喝酒時便要酒,很少自己去清點,奔去看了幾眼,到底看不出是不是少了許多酒,便也不再計較,只自己抱了一壇出來,倒了滿滿一酒壺,拿銀盅一盅盅喝著。
齊小觀拿了一隻銀盅在手中把.玩著,鍛鍊著手指的靈活度,慢悠悠道:“傍晚時有禮部的邸報抄出,說是皇上、太后已下旨,冊你為貴妃。南安侯一個人就坐在你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定定地坐著,不喝酒,也不說話,足足有一刻鐘才一言不發離開。臉色夠難看,青得跟死人似的。”
十一晃著銀盅里的酒,眉眼間笑意清淡,“嗯,難看了?本來就沒什麼優點,只長得還算好看而已。如今,連這優點也沒了,我更不用看他了!”
“……”
齊小觀好久才能搖頭嘆息,“可憐的南安侯!若這算懲罰,似乎略重了些。”
十一道:“不重。既然其他事都能遂心,這一樁……他是註定不可能遂心如意了!”
她放下酒盅,轉頭看向齊小觀,“姬煙那裡,可有消息傳來?”
齊小觀點頭,“那女人看著溫吞柔弱,除了美貌一無是處,可對付起男人果然有一套,極善揣摩人心,不怪當日濟王殿下對她雖未必有男女之情,也能那般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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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妃,鴛鴦無夢(三)
“問到了聶聽嵐的事?”
“對。聶聽嵐……”
齊小觀已聽說了當日回馬嶺變故的因由,只覺右臂斷處又隱隱作痛秈。
“這賤人可真比我們所能想像得賤上千倍百倍!她把韓天遙都給賣了,在施家依然是朵純潔無瑕白蓮花般的存在。姣”
“嗯?”
“聶聽嵐說,她只是念著舊情才去找韓天遙,不希望他出事而已,不料反被韓天遙利用。據她所說,她已與施浩初會合併和好,並有她在聞博軍營時和施浩初暗中來往的親筆信為證。可韓天遙深恨施家,令聞博以她為誘餌,把施浩初引去回馬嶺給害了。她怕被聞博或韓天遙滅口才故作不知。”
齊小觀嘖了一聲,“她還道,為了替心愛的夫婿報仇,她屈身去了韓府,謹守本分只與韓夫人吃齋念佛,從未和韓天遙有過私情,並伺機向韓天遙下了毒,且嫁禍給了小瓏兒……小瓏兒在混亂中受重傷,又被我們帶走,韓天遙對她起了疑心,她才故作憤然離開韓府,以求自保……”
“好個清潔貞烈的施家少夫人……”
十一感慨,“被這樣的女人愛上,你說韓天遙這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愛上這樣的女子,你說施浩初這是前世造了什麼天大的孽!”
齊小觀苦笑道:“我聽得都快吐了!再想不出,這女子看著如此文雅清秀,竟能如此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於是,施老兒相信了?他兒子這筆血海深仇,記到韓天遙頭上了?”
“姬煙試著探過口風,施相未必全信。但施相將施浩初屍體運回後,不顧屍身腐爛,讓杵作驗過施浩初的傷。他後背有利匕所刺的傷口,但並不足以致命。真正要他命的,是刀傷。運刀者力道極大,一刀劈斷後背骨骼後又將他內腑破開,還有一刀則砍下了他的臂腕。”
齊小觀看向十一,“據說當日施相開始懷疑是你殺的施浩初,所以一心致你於死地。後來發現兵器不對,而且你中毒垂危,也不可能有那麼大力道,才相信應該不是你殺的。連你都做不到,當然聶聽嵐也做不到了。恰聞博用的是刀,和聶聽嵐說的都對得上;後來韓家之事,包括韓天遙中毒,也全對得上;再加上聶聽嵐願意幫他對付韓天遙,施相便暫時容下了她。”
“也就是說,施銘遠還是有疑心?”
“對!施家公子迷戀她,迷得暈頭轉向,施相卻還沒那麼老糊塗。即便不是聶聽嵐出手,總是她的私逃才害了他獨子,他哪有這麼容易寬恕她?聽聞近來她在施家的日子也沒那麼好受,連小妾都敢踩她兩腳。”齊小觀沉吟,“要不要讓姬煙旁敲側擊,設法提醒一下施相,從頭到尾都是施家少夫人使的惡毒手段?”
“不可以!”
十一晃著銀盅,眸中有細細的銳芒閃動。
“姬煙是我好容易埋下的棋子,既然能得到施老兒的寵愛,更得好好珍惜著,不能讓施老兒起疑……隔些日子找著機會,不妨安排幾名鳳衛去追殺姬煙。她對我下蠱,便是我的仇人,我若完全不採取行動,只怕那老狐狸又會多心。”
那日若非姬煙暗中通知,告訴他們施銘遠打算借著聶聽嵐盜來的書信大作文章,十一根本來不及和宋昀提前商議應對之策。只是宋昀趁機安排尹如薇當眾宣讀遺詔之事,卻是十一再不曾預料到的事。
齊小觀也會意,“放心,這戲好演……姬姑娘和聶大小.姐一樣會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