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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夜,月色黯淡夜色濃郁卻有一女子形色匆匆,可以說基本上是奔跑在長安的街頭上了。她是從客棧的後窗爬出來的,二樓上掉下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馬上就起來,朝著街上跑去。
這顯然是個錯誤,街道上已經沒有任何人了。逃跑在這麼安靜的街道上,慌亂的腳步伴隨著急促的呼聲,迴蕩在這條並不曠闊的街道上空。而在身後自然是真得有人再追著她,不過他們都在兩邊的屋樑上,上竄下跳。
如果要是連一個姑娘都抓不住,他們還出來殺人?於是立馬就從前面的岔口處走出了幾個人,全都是清一色蒙著面的黑衣人,手裡明晃晃的刀,即便是晚上都能看得出泛著寒意的光澤,那將預示著死亡,也將預示著只有鮮血灑在上面才能澆熄那些光澤。
刀身一橫,意味著就要朝著她而來了。女子只能大聲叫喊,想要引來救兵,但出現在她面前的只有越來越多的黑衣人,越來越多泛著寒意的刀。
就在她覺得自己已經躲不過的時候,還是有意外出現了。另一個黑衣蒙面人也出現了,擋在了她的面前。
“是你,你終於來救我了!”
“待會兒我會撕開一個口子,你就立馬跑出去,在前面那個路口左拐,記住了嗎?”
“知道了。”
救人的蒙面人也舉起自己手中的刀,但先發出去的只是幾枚暗器,那些逞凶的黑衣人用刀背一閃擋住了。此時陷入了很明顯的勢力不均等局面,一把刀顯然是敵不過那麼多人的。可是依舊是拼了命撕開了一個口子,女子立馬跑了出去,聽從黑衣人的話在拐過路口的時候卻意外遇見了幾匹馬,摔倒在他們的面前。
“吁,小乙快看看那姑娘有沒有事?”一個女子的聲音從馬上傳來,起碼能確定一條他們一行人中還有個心底善良的姑娘。
話音一落,右邊馬背上就下來一個少年,走過來扶起了她:“姑娘,你沒事吧!”
“救——命,救命啊!”氣若遊絲地說出兩個字之後便暈了過去,但是隔著一條街的打鬥聲卻傳來過來。
“世子!”名叫小乙的少年抬起頭請示坐在中間那匹馬上的公子,只見他沉默了片刻,聲音低沉地說道:“沒必要多管閒事。”
“是。”小乙準備將那女子放倒一邊,但是脖子上露出來的玉牌卻讓他不得不喊住主子:“世子,她是王家的人,你看這玉牌。”
遞到世子手中的玉牌,仔細打量了一下卻聞到了一股特別的氣味:“尋喬,你帶著她回府。小乙,你去解決一下。”
“是。”二人聽命,便調轉馬頭各自離開了。
那個被稱作是世子的人,騎著馬也慢慢地朝著打鬥的街頭走了過去。還沒等他轉過街頭,就看見屋頂上飛過一個黑衣人朝著他發射了一枚暗器:“楚世子,望你好好待王家遺孀,也就不枉老爺再世時對你的多加讚賞了。”
世子雙手接過暗器,看著那黑衣人朝著另一條街道跑去了。消失後,看了看釘在暗器上的布條,看了一邊上面的字之後便收在了袖子裡。
“世子,小乙護主不利。”
“沒事,其他人都被解決了?”
“是,只有一個跑了。”
“不必掛懷,那一個跑了的應該不是一伙人。回府之後讓人收拾得乾淨一點,說不準這幕後是誰呢!”
主僕二人打算回府的時候,此時那街上正好過了一輛馬車,馬夫的聲音響了起來:“哎喲,真是該死的。竟然躺在了這條街上,死也不會死遠點啊!姑娘,你瞧瞧這,可怎麼辦啊!”
“誰家的馬車在哪裡?”小乙大聲喊了一句,馬夫自然不知道對方是誰本來就是憋著一肚子氣,聽見別人嚷嚷就更加不滿了:“小子,你別在那瞎嚷嚷,也不睜大了你的狗眼看看這是誰家的馬車!”
小乙自跟著主子以來就沒有受過這份氣,但礙於主子面子也不和一個馬夫計較了。但是那馬夫卻在那裡一直抓住不放,嘴裡一直不乾不淨。
年少氣血方剛加之剛剛才結束一場戰鬥,這馬夫是在找死。小乙看了一眼馬上的主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反應,那意思就是去吧,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一把揪住了馬夫朝他揮來的馬鞭,用力將馬夫從車上給扯了下來。但這馬夫也是有兩下子的,平平穩穩地落地了:“好小子,算你還有兩把刷子。”
“兩把?太自傲了吧!”小乙不甘心,用手拉住鞭子用內力跟他相鬥,他就不信鬥不過一個馬夫。
鞭子在兩人手中開啟了拉鋸戰,小乙一時的確是占不了上風。此時一枚暗器打來正中馬夫的虎口,馬夫疼得只能放手捂住自己的手大罵道:“無恥小兒,無恥小兒,一點都不正人君子。”
世子的馬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冷言笑道:“我的人不需要是君子,只需要贏就行了。”
眉頭稍稍一皺,瞪著馬夫再轉眼看了看馬車上的燈籠:“原來是万俟府里的人,怪不得如此蠻橫了。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幹什麼,車裡的是什麼,滾出來!”
“你是什麼人,這是我們万俟府的客人。”
世子沒有理她,而是朝小乙看了一眼。小乙得令上前就要撩開馬車上的帘子,卻被馬夫攔下了。
“你好大膽子,連我們世子府的人都敢攔。長安的禁軍都是由我們世子統領,現在是宵禁時間,你敢阻礙我們!”
“世子府?你是楚牧世子。”
“我們世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滾開!”
馬車夫就是不讓小乙掀開帘子,可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是要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了。
“你好大膽子,你沒看見這遍地的屍體。本世子是在查案,你再推三阻四的,就是在阻礙辦案了。小乙,膽敢再阻攔全都送到京兆尹府中去。”
“是!”
馬車夫兩面為難,又不敢離開又不敢得罪這個京中世子。正在為難的時候,車裡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別再為難應大哥,小女子出來就是了。”
手白如玉,指如削蔥的一隻手撩開了車簾,走下來的竟然是個如畫中仙的女子。車夫將她扶了下來,直到她站在了世子的面前,世子的眼睛還是在盯著她看。
“奴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是歸家太晚所以抄了這條近路。應大哥也是看天色太晚才會心情煩躁,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柳翊代為賠罪了。”
“你是從万俟府中出來的?”
“是。”
“原來如此,本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只是今夜的之事不宜伸張出去,引起百姓的恐慌。”
“是,柳翊今夜不曾見過任何人也不曾遇過任何事。”
只是轉身時禮貌一笑,便讓世子看著她坐上馬車遠去了,直到轉過了街角才說:“出入万俟府上的姑娘,恐怕不過就是那些想要飛上枝頭的女子了!可惜找了一個高級一點的白虜,於一個女子真正的幸福並沒有什麼真正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