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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琦知道她不說話才是最生氣的時候,於是從身後抱住了她,貼著她的臉頰,在她的耳邊說:“我想你了!”
只此一句,什麼都煙消雲散了。柳翊轉過頭,冷著臉說:“以後別再這樣了,要是再這樣,你也不用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聽到她這句話,謝琦也就寬了心知道她不會再計較了,摟著她的肩膀俯身下去準備親她,可是卻被柳翊伸出了手阻隔在他們之間:“還有正事要談,別浪費時間了。”
柳翊告訴了他在北川這裡發生的事情,看上去幾大家族之間有公仇也有私怨,南宮展已經是在家族中示意了將在清河公主壽辰之時搞事情,以此來打擊万俟家族。但是現在主要是氐族的態度還不是很明顯,主要就是楚牧到底是什麼意思還不清楚,皇帝是否將他劃分在自己的心腹之中。
“今晚你必須要回去嗎?”
“沒有人會絕對相信一個逢場作戲的女人。”
謝琦看著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身影眯起了雙眼,後面走上了一個人低聲說道:“世子,姑娘看樣子並不同意我們的計劃,還要照計劃進行嗎?”
“照計劃準備吧!”
一聲不可聞的嘆息消失在這片摸不著的夜色深海里,有人在溺水爭扎,有人隨波逐流,還有些人總要試圖翻起巨浪。
天亮的時候,虞美人被窗外的聲音吵醒了,披上衣裳起來打開窗戶時,果不其然在大街上看見了很多隊禁軍,匆匆忙忙在各地砸門。
身後的門響了之後,她開口問道:“這次是什麼名目?”
“聽說昨晚靈安公主回家的路上被一群從外地流竄的流寇給劫了道,這不皇帝都把駐紮在京城不遠的駐防軍都調進來了,挨家挨戶的搜查。”
“又是那個倒霉的公主啊!”虞美人笑了笑,卻忽然拉下了臉說:“那是楚牧的軍營。”
“昨晚我已經要他們這段時間都不要出來了,等這些事情過去了再說吧!”轉身將藥放在了虞美人的桌子上又離去了。
三日之內,雞飛狗跳。這其中不乏是楚牧對南宮展的施壓,暗裡多少歸於羌族的組織全都被秘密端了鍋。表面上不動聲色,私下裡卻什麼傳出了南宮展毆打僕人的事情,實在是灰頭土臉了。
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万俟鴻放下了蕭,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這些事你都知道嗎?”
“不清楚。”
“有你的份嗎?”
“沒有。”
說完之後,万俟鴻接著吹起了簫,和著琴聲幽幽地傳了出去。正巧楚牧帶著禁軍從這裡過,停了下來,小乙淡淡地說了一句:“三天後万俟鴻將會在東集市吹奏鳳求凰。”
“陛下的意思。”
“是的。”
“一個人?”
“嗯。”
“那你和我說幹什麼?”
“我還以為世子你會對万俟公子很感興趣,比如說共同的樂理造詣以及還有一個月的進宮表演的細節什麼的。”
“多事,我要知道還用這麼蜿蜒曲折嗎?”
“是嗎?”
楚牧扯了一下馬韁繩,帶著禁軍走了。離開的時候,轉頭看了眼那圍牆,裡面的音樂之聲一直未斷絕。
知道万俟鴻要在東集市表演,柳翊特意多在府里呆了一會兒。等到準備回去的時候,外面早就宵禁了,於是只能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再回去。送万俟鴻出門的時候,他對柳翊說:“請別來,我的恥辱唯有不想讓你看見。”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看著門帘,忽然撩了起來馬車裡忽然鑽進了一個人,她皺起了眉頭:“你們怎麼擅自行動?”
“主人,這件事必須要你知道。”
說完之後,馬車便一直朝著冬榮館去,到了地方柳翊一個人下來了,匆匆走上了樓去。
“謝琦根本就沒有聽,他們在暗自行動什麼,難道也是帶著別的任務來的。”
“我們的人的意思是說他們一直都在打探消息,似乎是在找什麼有利地點,看來顯而易見謝琦是真得是另有目的而來。”
“那他的任務是什麼,最近難道會發生什麼大事?”
“大事?”虞美人忽然明白了:“後顧之憂,除了在自己身邊最好的辦法就是死在敵人的手裡,對我們來說!”
“万俟鴻!”柳翊轉身跑了出去,剛準備出門在踏出去的那一刻收回了自己的腳,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讓手下的人去備馬車,這才出門而去了。離開了冬榮館的馬車卻沒有直奔著東集市而去,在附近轉了一圈遇見了小乙。
“柳館主,這是要去哪?”
“難道今天出門還有什麼別的特殊理由嗎?”
“也是,可是這不是最近的路不是嗎?”
“你覺得我為什麼會走這條路?”
“我覺得,沿著這條路走下去才會更好的到達目的地。”
抿嘴一笑,放下了帘子時眼神里一閃而過的陰鬱消失在小乙的視線中,馬車朝著這條路走了下去。
趕到那裡,東集市的演奏還只是剛剛開始。即便下面都只是看熱鬧的人,即便這裡車水馬龍,即便根本沒有人在乎他的簫聲,可那聲音還是穿透了人群落在了楚牧的耳朵里。忽然他聽見了那個人的落寞,恍惚之中也看見了他眼神中的悲哀以及嘲諷。對他,亦或是那個讓他不得不服從屈辱的人。楚牧似乎在他蔑視的眼光中看見自己的身影越來越小,終將會成為他眼中的一個米粒甚至只不過是一隻蒼蠅,他極度厭惡的卻又揮趕不去的。
就在他覺得自己悲哀的時候,突然飛出的短箭打斷了他的思緒朝著万俟鴻而去。遠遠的他只看見了一個白衣身影倒下的畫面。當即彈了起來,抽出了隨身的劍朝著射出短箭的位置而去。
他沿著兩邊街道的檐壁追兇的時候,沒看見在四散的人群中有個穿著鵝黃色衣服的姑娘逆著人群朝著万俟鴻而去。
柳翊跑到万俟鴻的身邊時,他已經被身邊的人扶了起來,他並沒有受傷。那支箭朝著他而來的時候,他只是躲過了那支箭。柳翊走到他身邊,想要帶著他離開的時候卻拉不動他,回頭便看見了他眼裡的懷疑。
還沒有等她解釋,黑衣人便翻了進來,打倒了身邊的人。柳翊便是看那一雙眼睛都知道他是誰。於是上前攔著了他的面前,劍朝著她來的時候,躲都沒有躲。很顯然,黑衣人也被嚇到了。楚牧趕回來的時候,柳翊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了那把劍,頓時鮮血淋漓。
那天最後的結局就是黑衣人棄劍離去,而柳翊被楚牧送了回去,而万俟鴻則是一個人回去了。
在路上,楚牧陰鷙地目光盯著她:“你怎麼在這裡?”不等柳翊把準備的話說出來,他自顧地說道:“別說你是來找我的,我不相信!”
☆、第十四章:第十四章信任危機
一路的沉默直到送柳翊回到冬榮館之後,不顧她的反對,楚牧自己找出了藥瓶和紗布坐在了她的身邊。不讓任何人插手也不和任何人說話,抓住她的手,雖然這個動作很粗魯,但是在碰到她手上的傷之後還是很溫柔的替她上藥。儘管她的心裡有事,但是還是能感覺到面前的這個人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