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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著宦官端上來的一些貴重首飾,看了兩眼就揮手下去:“那靈安公主也說是了?”
“這就是本來盜竊之物,靈安公主自然說是了。”
“這件事你辦的好,京兆尹一職就給你做了,再賞銀萬兩下去領賞吧!”
“多謝陛下。”
万俟垂走出了大殿之門,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宮門,回了北莫亭的官邸之中。那裡早早就有人等在了那裡,竟然是靈安公主。他走上前去摟住公主的肩膀,二人都臥於床榻之上。
“不知道是哪個小賊不長眼竟然給了我們這麼好的機會,只是可惜了那封討逆檄文了。”
“應該說是幸好,要是討逆檄文真得在我們手上恐怕這才叫性命不保了。”
“不過到底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我想不過就是那麼幾個,敢做不敢用的東西,無外是羌,丁零族人的主意。他們叫囂著要顧家出來,不過就是要報當年殿中鞭笞之仇,可惜被我們從中橫攔了,真是多虧了公主啊!”
“那你要怎麼報答我啊!”
“那就看公主想要怎麼報答了。”
万俟垂翻身將靈安公主壓在了身下,一時間暗香四溢。
這件事傳出了整個長安城的時候,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間從看好戲的心情變成了擔憂。其中就包括楚牧,夜裡開始睡不著了,就站在了院中屋頂上望著燈火通明的街區沉思了。
如果說這件事就是兩族為了報仇坑害顧家,那麼倒也是簡單。可是現在万俟垂卻從這件事裡面脫身而出,從原來的困獸變成了放逐深山的老虎了,這點就不得不深思了。是靈安公主舉薦的他,表面上其他人都認為靈安公主是為了報當年万俟垂當眾嘲諷她盛花無顏色的仇,但是暗地裡他早就知道了兩個人勾搭到了一起去很久了,莫不是這兩個人聯手做的局?
可是他們手中根本就沒有什麼能人,又怎麼可能做的連暗影衛都查不出來,這件事很玄,總覺得透著古怪。也許本來是為了坑害顧家,卻一不小心幫了万俟垂,這也有可能。之前叫囂得最厲害的就是要顧承出面,現在害不了人反而是推波助瀾了。
“世子。”從遠處而來的兩個暗影衛,跪在他的面前:“這件事是我們疏忽,竟然沒有查出來。屬下該死!”
“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多派點人手盯住南宮家,沈家,北莫亭的万俟垂和萬巷的万俟鴻。這段時間,尤其是万俟垂和万俟鴻,要看看他們有沒有私下接觸,都談論些什麼事情。”
“是。”兩個暗影衛得令之後便是像影子一樣,化在了濃濃的夜色裡面了。
楚牧依舊是站在屋頂上沒有說話,直到下半夜。在天涼如水的晚上,看著那燈火通明慢慢熄滅了。
“這件事我做的萬無一失,沒人能查到任何蛛絲馬跡。而且,只會引起他們內部人相鬥,怎麼樣?”虞美人扯開了帘子,繫上了自己白衣的衣帶,看著坐在窗台邊的柳翊。
“你看這裡,雖然說是晚上可是誰知道裡面也熱鬧得很啊!”柳翊起身關上了窗戶之前,還看了兩眼,今天可沒有月亮。
“又怎麼了?”
“沒什麼,你說在一個人認為整個長安城都在他手裡這件事卻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他會怎麼想,又會怎麼做呢?”
“就算他把整個長安戒嚴了,可是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我們的事情也不會查到我們頭上的。”
“不會,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很快就會將長安里的大小動靜全都聯繫起來。就像是蜘蛛網,他就是待捕食的蜘蛛。每一個點上的顫動,都能引起他的注意。我敢說,他們已經調查過冬榮館了。”
“那你說怎麼辦?”
“和南宮展那邊的事情聯絡得怎麼樣了?”
“他已經和臨海候達成了一致,但卻依舊認為我們是臨海侯的人。”
“給他傳消息,說是我們要來京城了,落款日期改在十天之前。然後就賣一個破綻給暗影衛,總不能讓人家空守一場。”
“那是去万俟垂那裡,還是靈安公主?”
“當然是万俟垂,撿了這麼大個便宜不得出出血嗎?”
“好,馬上讓人去辦。”
☆、第八章:寒食清節,苦難之人
夜色匆匆,牆根下頭,有人行色匆匆。青衫男子執劍翻過高大的圍牆,溜進了房屋之中,準備手起刀落卻不料被暗器打斷。床上的男子立馬跳起來,大聲喝到:“你這小人,膽敢來我万俟府中,今就叫你有來無回。”
万俟垂大聲叫到,府中四院具點起了燈來。刺殺之人一個抬手,朝著万俟垂的頭顱使出暗器卻只是傷到了皮毛後轉身便要離去。輕功上乘,來去無蹤,很快消失在府中的黑夜裡。可是擺脫了府兵,還有暗中在這裡盯梢的暗影衛。全都非江夏區,誓要找到幕後黑手。
跟著青衣男子轉過幾條小巷,果不其然來到了一間大院裡,男子敲了兩下便有人開門進去了。男子一進去就和前來迎接他的人說道:“我被人盯上了,肯定不是什麼善茬。”
暗影衛的人吩咐梢人在這裡盯梢,自己去通知世子。可是還沒等離去,大院大門一開衝出來不少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好大膽子,竟敢在定國公府門前意圖不軌。給我拿下,找死了打!”中氣十足的護院,不愧是南宮展軍營中先鋒官。如今成了這南宮府的護院,也是銳氣不減當年。
暗影衛自知不妥,於是只能盡力周旋,絕對不能讓他們占了便宜。正打得難解難分之時,楚牧騎著一匹馬,帶著兩隊禁軍來了。
“聚眾打架,全都給我拿下!”此話一出,兩隊人馬包圍了他們,正要將他們帶走。南宮府的大門卻再次打開了,這次走出來的正是這南宮家的主人,南宮展。
不惑之年的定國公,一雙劍眉不威自怒,想當初是如何在戰場上浴血殺敵。可惜了,如今的安生日子,反而是不好好珍惜了。
“來人可是楚家小兒。”南宮展一向是自命不凡,他在這長安城中還沒有瞧得起的人:“想當初你爹還活著的時候都不敢在我面前造次,更何況是帶著人馬來我府前抓我的人了。我這府前一出事就來了,真是迅速啊!”
“定國公,前陣子出了靈安公主的事情,所以才對長安嚴加巡查的。新上任的京兆尹今晚有刺客潛入,現在是在你府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楚牧只是秉公辦理。”
“秉公辦理?哼!這些人在我定國公府門前鬧事,要是按著老夫,全都依仗打死就是了。但既然出事了,這些人老夫就交給你了,叫你審出點什麼才好。至於我的人,你還要抓?”
楚牧抬抬頭,禁軍自動分成了兩列帶著暗影衛走了。等回了世子府中,楚牧對著這些暗影衛的人大發雷霆:“你們是豬腦子,怎麼能讓他們發現了呢?”
“屬下只是跟著青衣人這才找到了南宮府中,途中並沒有露出馬腳,屬下也不知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