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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傻個楚邊正兀自委屈著,那頭楚霖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薄唇輕啟:
“此時苗疆戰事未平,此時若是撤兵,日後必定是腹背受敵,形勢會更加不妙。到時候這個罪名由三皇弟一人承擔可好?”
楚邊聞言恍然大悟,他嘿嘿傻笑幾聲贊道:
“還是皇兄聰慧,一點就通。那現在咱們該做什麼?”
楚霖薄唇微勾:
“魚餌已經灑下,下一步就是請君入甕。”
楚邊:.......皇兄,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軍營里點兵,等著一會兒撈網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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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城內,苗虔正跟幾個副將在府衙內研究地圖,突然城內面燃起了熊熊大火,如今正是月黑之時,城中的夜風呼呼的將大火引向城東,百姓們四處逃竄,臨城內頓時亂成一團。
苗虔正焦頭爛額的處理火災的事情,城牆上喊聲沖天,原來是晉軍趁亂率兵攻城。
“將軍不好了,晉軍攻城了!”
“城門破了,城門破了!”
前來報信的士兵由遠到近,府衙內的苗虔勃然色變,他拿起放在桌上的長槍雙目赤紅:
魏勝老賊!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罷,提著長槍就殺了出去。
隨後幾個副將也提刀殺出府衙。
城內一片火海,到處都是四處亂竄的百姓,苗虔接連砍殺了好幾個晉兵之後,拉過一個逃跑的兵卒厲聲問道:
“魏勝老賊現在何處?”
“將....將軍,這晉軍的領軍是魏勝的長子魏青岩,至於魏勝......我實在是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那兵卒哆哆嗦嗦的說道,他原本是守城的士兵,等到晉軍攻破城門之後,他見受不住了,就想著保住小命要緊直接跑了,沒想到在城裡被苗虔抓了個正著。
什麼攻城的是魏青岩!那魏勝老賊現在何處?!
苗虔望著滿城的大火,目呲欲裂,他揮手就將那士兵的頭顱砍了下來,這臨陣脫逃的士兵該殺!
晉狗該殺!魏勝父子更該殺!
苗虔手提長槍殺入亂軍之中,搶起搶落,不知道殺了多久,苗虔渾身上下都是鮮血,臉上也被士兵用的刀劃傷了,他猙獰著一張臉,猶如地獄歸來的惡鬼,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即便是苗虔跟幾個副將奮勇殺敵,也抵不過氣勢如虹的晉軍,在激戰了一夜之後,臨城最終被晉軍攻下,苗虔幾人不知所蹤。
苗疆戰事初平,只是那反賊頭目苗虔跟李大牛沒有了蹤影,十幾萬晉軍一半駐紮在苗疆城由武王楚邊率領,一半由楚霖率領駐紮在了臨城城外。
魏千嬌坐在馬車上,邊上坐著青柳跟牡丹,馬車行駛在雪道上,轆轆穿過廣闊平原,最後進了臨城,楚霖一行人住在了臨城府衙內。
臨城府衙原本是臨城知府的宅邸,府衙分為前後兩院。都是磚木結構、黃琉璃瓦頂、青白石底座飾,從遠處看富麗堂皇,雕樑畫棟真真是奢華無度。
魏千嬌住在正院內,正院是所三處的院落,裝修雖然低調,但也處處昭顯著奢華之氣。
日落時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正院的走廊上早早的掛上了琉璃燈。
天空中又慢慢的飄起了細細的雪花,屋內的地龍燒的正旺,窗戶上掛著厚厚的布氈,屋子裡暖洋洋的,魏千嬌抱著小火爐圍著棉被在窗前看雪。
青柳掀了帘子進屋,魏千嬌回眸問道:
“打聽出來了?“
外面落雪,青柳的披肩上落了不少的雪花,她原地蹦跳幾下感覺渾身的冷氣散了不少才敢走上前說:
“奴婢問了不少人,可是誰都不知道侯爺跟世子去了哪裡,奴婢只datingchu 咱們臨州的守軍少了兩萬人。就連糧草軍需都少了一些。”
魏千嬌聞言不解,她兀自低頭,瞧見青柳腳上的繡鞋已經被雪水沁濕了,就連身上的襖裙都濕了一大塊,她吩咐青柳下去換乾淨衣裳。
青柳前腳剛走,外頭小丫鬟就掀了門帘,身穿黑色大氅,面容冷峻的楚霖就大跨步進了屋子,魏千嬌這會兒正撐著小臉兒想事情,男人進來了,小姑娘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屋內的燈光暗,小姑娘撐著小臉兒,露出一截白皙天鵝頸,側臉嬌若晚霞,艷若桃花。
這件事情,魏千嬌總是想不明白,為何前兩天父親就不見了蹤影,等到攻下臨城之後哥哥也不見了人?
要知道爹爹可從來不是這等不負責任的人,他每次出征從來都是跟將士們同吃同住,有苦一起吃,有血一起流,所以爹爹才會這麼深受軍士的愛戴。
如今爹爹不聲不響的就消失了,還連帶著哥哥也沒有了音訊,問軍中的人,大家也都閉嘴不答,顧左右而言他,莫不是京城出了什麼事情?
可是京城能出什麼事情呢?明明她走的時候,京城一切都還好好的,再說了如果京城真的出了異變,大豬蹄子跟傻大個楚邊不可能這麼鎮定自若吧?
小姑娘素手芊芊支撐著小臉兒,黛眉輕蹙,整個人透著股軟綿綿說不出來的煩惱。
楚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緩步上前走到小姑娘身後,坐在榻上伸手手臂,輕攬住魏千嬌問道:
“什麼事這麼煩悶?”
“唔,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今天有些困了。”魏千嬌裝模作樣的掩唇,小小打了一個哈欠,大大的杏眼眯起來,裡頭滿是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