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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奴的錯呀,是我家老夫人跟二少爺的主意,這不是老奴的錯呀!‘’
靖北候府侍衛的手中劍尖,直指向管家的胸前,離他的心臟只差半分。
溫老夫人眼見著管家就要命喪於此,面上也是毫無表情,管家只是個下人罷了,狗奴才一條命,生來就是伺候主子的,管家死了溫老夫人一點也不心疼。
只是這狗奴才死之前居然把她跟勛兒心中的打算在這許多人面前講了出來,若是靖北候府那幫子護犢子的知道了,到時候說不定會招來禍患。
溫老夫人隋安然心裡翻江倒海,但是面上還是滴水不漏,淡聲道:
“魏三姑娘,前幾日這奴才的弟弟做錯了事,我派人把他們一家打發走了,沒想到這奴才懷恨在心,竟然生生栽贓陷害主人!唉,主僕二十年,老身竟然沒發現這奴才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
溫老夫人這一番話,又嘆又恨,算是把髒水都潑給了溫國候府的管家。
“小姐剛剛明明不是這樣的!”青柳氣鼓鼓憤慨不已的上前,這老婆子也忒會顛倒是非黑白了,剛剛她聽的真真的,明明就是這歌老太婆口口聲叫她們小姐“老二家的”,這會兒居然把髒水往管家身上倒,雖然這管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這個老婆子的心也忒黑了。
“混帳!哪裡來的小賤蹄子!老身在這裡說話有你開口的份嗎?魏三姑娘你是怎麼教導丫鬟的!”溫老夫人倚老賣老。
魏千嬌面無表情的盯著溫老太太看了片刻,突然停下手中的鞭子。
劍身落地,“哐當”一聲響,溫老夫人心中莫名一沉,有些慌。
魏千嬌慢悠悠的踱著小步子,一雙鳳眼悠悠的上挑,秋波流轉,紅唇輕啟,粲然一笑:
“太子殿下在營帳外站了許久,可願意進來歇一歇?”
美人展顏,明媚皓齒。溫子勛狠狠的咽了咽口水,美,真美。
溫老夫人聞言卻如墜冰窟,她僵硬著轉身望去。
只見不遠處的營帳外,俊美如儔的太子殿下,冷著臉踩著石階,手裡拎著一把血淋淋的長弓,正慢條斯理的走過來。眸色鋒利,冷森若冰。
“溫國候太夫人,方才在帳外本太子聽到的可不是這樣的話。”
楚霖一席話,叫魏三姑娘笑靨如花,卻叫溫太夫人老臉一片慘白。
她做夢也想不到,當朝的太子殿下會在出現在營帳外。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溫太夫人對上魏三姑娘似笑非笑的眼神,小姑娘櫻唇輕啟,無聲“賤人自有天收。”登時明白了一切,原來是她!溫老夫人用力的扣著手中的拐杖,只覺得喉嚨中含著一口老血。
這裡溫老夫人氣的要吐血三升,一邊的溫子勛卻依舊痴痴的望向魏千嬌。
魏三姑娘走到楚霖面前,笑盈盈的福了身:
“多謝太子表哥相助,今兒我就先走了,改日再向表哥專程道謝。”
“魏三姑娘,這會兒記得孤是你的表哥了?”楚霖雖然神色冷峻,可是話中卻帶有明顯的寵溺之意。
溫老夫人聞言陡然一驚,她怎麼忘記了,這當朝的皇后娘娘是魏家的滴親女兒,雖說這太子不是魏皇后親生的,可是魏皇后撫養太子這許多年,母子感情很好,這太子怕是早就把魏皇后當做親生母親了,這件事上溫國候府本就不占理,再者太子的心本來就偏向靖北候府,若不然也不會巴巴站在營帳外這麼長時間只為靖北候府撐腰。
這下溫國候府怕是要完!
“表哥大男人不記小女子之過嘛。”魏三姑娘揚起小臉兒,笑容明媚,臉頰上現出淺淺的梨渦,聲音嬌嬌嫩嫩的似在撒嬌。
小姑娘這撒嬌賣乖的小模樣明顯取悅了太子殿下,楚霖嘴角微微勾起,語氣溫和:
“下不為例。”
魏三姑娘得意一笑,搞定了大豬蹄子,溫國候府日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吩咐牡丹跟青柳抱走了沉甸甸的妝奩盒子,魏三姑娘神清氣爽的離開了。
只留下臉色煞白的溫老夫人,跟倒在地上慘叫哀嚎的溫子安跟外室,還有依舊痴痴望著魏三姑娘遠處的溫子勛。
“李越。”楚霖喚了一聲,身後出現一名侍衛
“太子殿下。”
“一個不留。”楚霖背過身,語調冰森。
“是。”那侍衛隨手一揮,一群侍衛一擁而上將溫國候府的人團團圍住。
溫老夫人眼見著錦衣衛冰冷眼神的注視下,一瞬間駭的渾身冰冷。她想起前朝寧國侯府因得罪錦衣衛指揮使一夜之間全家覆滅的事情,兩眼一翻,撅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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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三年的秋天,這幾日的京城總是雨水不斷,寂靜潮濕的管道上一輛馬車在綿綿玉水中鬱郁前行,
魏千嬌掀開馬車帘子往外瞧了瞧,只見秋雨綿綿雨水簌簌而落,砸在地上濺起忽大忽小的水花,晶瑩剔透的濺出水珠子。
迎面出來一陣夾雜著雨水的涼風,冷的她全身一顫。
她不喜歡秋天!魏千嬌不高興的眯了眯眼,縮回馬車裡小嘴撅的老高。
“姨姨?”安哥兒撲進魏千嬌懷中,奶聲奶氣的喚她。
安哥兒今年五歲了,也許是在靖北候府長大的原因,小傢伙兒跟魏千嬌的關係最好,那年木蘭狩獵,溫老夫人連同兩個孫兒在營帳中暴斃而亡,朝廷派人檢查竟然發現溫子安堂而皇之的帶著外室前來參加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