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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達聽見女兒的心聲一張臉黑如鍋底,難看至極,他活了大半輩子這一天是他人生中最恥辱的一天,他的女兒呀,司馬達頓時老淚縱橫,見到父親竟然流淚了,司馬茹白著臉說道:
“父親。”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司馬達看都不看司馬茹直接跪在地上對著魏千嬌哭道:
“太子妃娘娘,是老夫管教不嚴,才養出如此不知廉恥為何物的女兒,該打該罰還請太子妃娘娘做主,只是還請太子妃娘娘留下小女一條賤命,等到來世老夫結草銜環一定報答太子妃娘娘的一片恩情。”
魏千嬌見司馬達佝僂著背在面前的樣子,也只是微微嘆口氣,長嘆一聲:
“父母之愛令人動容,本宮就看在司馬老夫子的面上饒了司馬茹一條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司馬茹用迷香迷倒太子,又對本宮不敬,數罪併罰,拉倒後面打二十大板,到城外的尼姑庵出家贖罪去吧。”
司馬達一聽大喜連連給魏千嬌磕頭,邊上的司馬茹一聽見自己的父親竟然對著她最看不上的女子卑躬屈膝,如此卑賤,激怒攻心居然兩眼一翻直接撅了過去。
見司馬茹暈過去了,魏千嬌命人將她父女兩個人帶了下去。
這時地牢中只剩下小丫鬟臘月一個犯人,魏千嬌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盯著臘月,她沒有想到就是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丫鬟竟然在眾人的眼下害的楚霖差一點命喪黃泉。
只是不知道這個小丫鬟從何處得到的那藥?背後又有誰人指使?
魏千嬌垂眸喝了一口普洱茶,水潤潤的杏眼若要所思。
這小丫鬟臘月在眾人滿是殺氣的眼神下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她冷汗涔涔,不知道這可怖的寂靜之後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臘月姑娘,是你自己交代呢?還是我派人對你屈打成招呢?”魏千嬌嬌著小嗓子問道。
臘月聽聞連忙在磕頭求饒,她連連給自己辯解道:
“太子妃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這一切都是司馬小姐在背後指使奴婢的啊。”
聽到這臘月滿口噴糞,那狠面婆子擼著袖子就想上前沒想到被這個魏千嬌一個眼神止住了,見此情景臘月一喜,沒想到接下來的話,叫臘月臉色一白。
魏千嬌對著滿口胡言的臘月也不生氣,她嬌媚軟笑,講出的話卻冰冷無比:
“既然臘月姑娘不承認,嬤嬤就請大展身手吧。”
臘月一聽身體不由自主的抖起來,她跪倒在地,細細的冷汗布滿全身,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魏千嬌口中的嬤嬤是苗疆城特有的嬤嬤,這些嬤嬤都是些終身未嫁的老姑娘或者是半路喪夫喪子的寡婦,因著人生不幸福,這些嬤嬤大都脾氣古怪,苗疆城的前任節度使為了這些嬤嬤能夠老有所依,就別出心裁的叫這些嬤嬤到地牢中任職,專門審問那些嘴皮刁鑽的女犯人,這樣一來這些嬤嬤也有了薪水可以養活自己,二來這些嬤嬤下手毒辣,對於破解案情也有了幫助。
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叫苗疆城的百姓交口稱讚。
臘月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關在陰森漏水的地牢中受審問。
里之堤潰於蟻穴,她不允許任何人威脅主人的安全。
即使是她自己,臘月心一狠就想咬舌自盡,沒想到被眼明手快的侍衛點了穴兒,這下子她不能動了,只能說話。
那狠面婆子一聽面上一喜,就到後面去搬刑具了。
原本臘月以為審問是用戒尺打的,當年她訓練的時候,馴養嬤嬤就三五不時的打她,每次五下,十下的,二十下從來沒有過。
她正心驚膽戰,就見兩個狠面婆子從搬了一條長凳進來,臘月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這是用來懲罰嘴硬不肯招認的女犯人,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落到她自己身上,這後面還有流水的刑具,不行,她不能挨打!
只是還沒等到她想好辦法,這狠面婆子就走到她面前想要把她駕到長凳上去,她驚慌失措的往後挪,奈何這手腳都被困了個結結實實,臘月還是眼睜睜的看著面色猙獰的狠面婆子把她提了起來,被一個婆子按了下去。
咚一聲跪倒在地,臘月被按在了長凳上,等到在第一板落下之後,她叫的更悽厲,一張臉都痛的變形了。
徹骨的絕望和恐懼籠罩著臘月,她心裡是恨的。
她恨司馬茹這個蠢貨,恨太子妃的陰險狡詐,甚至恨父母早早去世,只留下她一個人在世上受苦,唯一不恨的是她的主人。
臘月將臉埋在長凳上,臉上毫無血色,臀部血肉模糊,悽慘至極,漸漸的她再也喊不出聲來,只能痛苦的□□。
二十下板子結束,臘月仿若一灘爛泥,趴在那兒一動不動,臀部血淋淋一片。
第50章 情
那狠面婆子見臘月不動了放下板子, 踢了踢一動不動的臘月, 冷聲說道:
“臘月姑娘, 老奴奉勸你還是早點招認的好,若不然這流水的刑具咱們可要請姑娘好好過一遍了。”
鬢髮散亂的臘月抬起頭, 雖然臉上滿是血淚,但是她的目光依然很平靜,她氣息奄奄的說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件事兒自始至終都是司馬茹一個人的主意,我只不過是個地位卑賤的小丫頭罷了, 如今落到了你們手裡,還有什麼話可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