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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先找到祖母再說呀,小姑娘很是麻利的下床,穿上珍珠繡鞋,梳洗打扮好之後,帶著牡丹和青柳兩個丫鬟急吼吼的去了前院。
靖北侯府乃是大晉百年的勛貴,侯府歷經三代不倒,到了魏盛這一輩地位更加顯赫,魏盛昔日是晉元帝的陪讀,二人一塊長大,回來靖北侯戰功赫赫,深的晉元帝的信賴,如今靖北侯執掌大晉十萬精兵,常年駐守邊關。
靖北侯長年征戰在外,數年前大晉攻占南朝,江南富庶玉米之鄉,南朝的珠寶奇珍數不勝數靖北侯江南走了一遭,腰包鼓起來了。
靖北侯府裝修的格外富麗堂皇,只是院子就有數十座,從魏三姑娘的錦繡閣到魏老太爺夫妻倆住的上房足足有千米之遙,等到她們主僕三人趕到上房時,魏三姑娘腿有點酸了。
只是如今上房不如平日裡寧靜,居然吵吵擾擾的中間有婦人的小聲抽泣細聽之下居然還有魏老太爺拍桌怒罵的聲音,看這情況莫不是二叔一家提早回來了?
魏千嬌抿了抿嘴角,伸出纖纖玉手對守在屋子前的小丫鬟做了個噤聲的小動作,提著裙擺躡手躡腳的進了前廳。
果然,上房裡正堂裡頭發花白、通身氣派的老人正中氣十足的對著站在堂下儒雅風流的中年人怒罵道:
“逆子!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帶著你這一家子阿貓阿狗踏入我靖北侯府的大門!”
“父親,孩兒一家離家四口離家六年,孩兒雖然遠在江陵可是心中卻時時刻刻牽掛著您與父親,如今孩兒總算回來了,您又為什麼不顧骨肉親情要把孩兒一家趕走?”儒雅男人心情沉痛的問道。
“孽畜,你也配提骨肉親情四字?當年你為了那個狐狸精,拋妻棄子害得髮妻夭亡,雅姐兒在婆家受人白眼,澤哥墜馬負傷之時,你可又念過骨肉親情!”魏老太爺勃然大怒。
“澤哥兒,為父當年有難言之隱....”魏琰目及站在邊上的俊秀少年,泛出一絲愧疚,伸手想要摸摸兒子,卻被少年躲開了。
俊秀少年淡淡開口:“先生請自重,家父早在六年前就跟家母一起駕鶴西去,如今魏青澤無父無母先生莫認錯了兒子。”
“澤哥兒,你不懂為父與你二娘.....”
“二弟還不住口,我靖北侯府只有澤哥兒親娘才是名正言順的二夫人。亂臣賊子的女兒怎配的做靖北侯二房的夫人?”
正當魏老太爺夫妻倆被氣的渾身哆嗦想要命人把這孽畜一家出門時,卻見靖北侯已經霍然出現在門外,邁開了修長有力的雙腿進了屋子,冷臉說道。
隨後靖北侯對護在懷中的小姑娘溫聲細語的說:
“嬌嬌別怕,乖,去哄哄祖父祖母。”
魏千嬌忙顛顛地奔向魏老太爺跟魏老夫人,笑盈盈的福身:
“祖父好,祖母好。”
見心愛的小孫女來了,魏老太爺也顧不得生氣了,笑容滿面的問道:
“今日嬌嬌怎麼來的這樣早?莫不是怕岩哥兒回來又被訓斥?”
魏千嬌不依的剁小腳抱著魏老夫人的胳膊撒嬌:“祖母,祖父取笑人家。”
魏老夫人斜睨了丈夫一眼:“這麼大年紀管不住自己一張嘴。”又回頭安慰魏三姑娘,笑道:“我家嬌嬌今日打扮的這樣漂亮,這是要去哪裡呀?”
“嬌嬌哪裡也不去就在家裡陪著祖母可好?”魏千嬌笑容燦爛。
“這小精怪,明明是怕岩哥兒回來尋你,躲在祖母這裡避難,非說要配祖母,小丫頭你也太狡猾了吧?”魏青澤溫聲說道。
“本小姐樂意!”魏千嬌向哥哥呲牙咧嘴做兇狠狀,惹的魏老夫人呵呵笑了起來。
堂上一家人說說笑笑,竟忘記了在堂下的魏琰一家。
“魏老夫人,賤妾自知身份卑賤不配入侯府,可是請您看在三姐兒跟四哥兒的份上......賤妾在這裡給您磕頭了。”眾人正笑著,堂下突然傳來一陣哭泣的女聲。
眾人聞言大驚,這嬌嬌好好的在這裡,哪裡又來一個三小姐?
女聲。
魏千嬌循聲下意識地看過去,見堂下不遠處跪著位生得十分美貌,面若嬌花的年輕婦人,此刻正梨花帶雨哭的十分傷心。
年輕婦人的懷中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邊上還立著個跟她年歲一般的女孩,此刻女孩正有些憤憤地看向她,目光中帶著幾分嫉妒。
“ 慢著。”魏老太爺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年輕婦人的哭泣,那聲音中的冷意叫她本要跪下去的身子呆住了:
“老太爺.....?”女子紅了眼眶哽咽地垂頭,露出雪白修長的頸子。
“堂堂靖北侯府只有嬌嬌一個三小姐兒,至於四哥兒尚在老三媳婦的肚子裡,老夫奉勸你一句哪裡來就回哪裡去,過一輩子安生日子,否則,他日怕是會後悔。從別人手裡搶來的快樂終究是要還的。”魏老太爺的一席話叫女人俏臉一白,魏琰心疼不已的抱住女人還想說些什麼,被冷著臉的靖北侯一腳踹到地上,命人講他們一家趕了出去。
經顧氏一鬧,一家人都沒了興致,魏千嬌在上房陪了二老一會兒,等二老乏了休息了。
魏千嬌才離開上房,不料在院子裡碰到了仰天觀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魏青澤。
“二哥哥。”小姑娘軟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