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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輪到魏小姐了!”五戒催他放血。
皇文諾屏息,這血若融合,那表示他們是母子,她便是自己的女人,可若萬一不是……他內心波濤洶湧,拿著針的手不住輕顫了。
“主子,她三年前也去過紫南山,小主子的娘一定是她。”彷佛看出主子的猶豫,五戒篤定的說。
他面色一正,眼神犀利起來,下定決心地朝她食指刺進去,血迅速自她指尖溢出,轉眼成了一個小圓珠,咚的一聲滾落碗內——
片刻後,“啊!怎……怎麼可能?”五戒瞪眼愕然,因為兩滴血並沒有融合,各自散開去了。
皇文諾同樣瞠目,那女人與孩子並不是至親血緣,他臉色灰白起來。
五戒看了難過。“奴才該死……若是不多事,您也不會失望了。”五戒跪在地上,懊惱惶恐不已。
他黑眸黠了黠,胸口有種說不出來的窒悶感。“不是你的錯……本王還要謝你,讓本王知道,她不是本王的女人。”語氣落寞。
“唉,那奴才先將小主子送回房去了,省得……省得魏小姐醒來疑惑我們做了什麼。”五戒嘆聲道。
皇文諾暮氣沉沉,擺了擺手,讓五戒將孩子抱走。
五戒抱起小諾要離開,卻被叫住了——
“等等,本王也與他滴血認親試試。”
五戒表情驚訝,“莫非您懷疑小主子不是您親生的?可他身上有先皇賜予您的雨字龍形玉佩,容貌更與您相似,理應——”
“把孩子抱過來吧,本王要確認。”他沉著臉道。
五戒不敢再多言,把孩子放下,再準備一個乾淨的碗及針,依舊讓孩子的血先滴入盛水的碗中,接著見主子也在自己指上扎針,血很快滴入碗中。
五戒睜大著眼睛,緊叮著碗中的狀況,片刻後,呆若木雞了。
第六章長公主促成婚事(2)
更新時間:2017-08-0617:00:03字數:5255
朝堂上今早氣氛不一般,皇帝讓齊王世子皇粵前往邊疆接替齊王掌兵符,可未料皇粵竟是以少不更事、蚍蜉戴盆為由婉拒了,陛下當下極為不悅,責罵他胸無大志,不堪重用,這就拂袖退朝了。
“世子請留步。”皇帝都氣走了,眾臣也準備離開朝堂,皇粵低著頭要走,身後有人叫住了他。
他回過頭來,見是兵部尚書盧成,“盧尚書有何指教?”他沉臉問道。
盧成五十歲的人,身材瘦小,留著兩撇鬍子,近年頗得陛下寵信。“指教不敢當,只是訝異世子怎會拒絕陛下的美意,莫非當真怕死不敢去邊疆?”盧成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
“皇粵不是舔不知恥之徒,只做力所能及之事,讓盧尚書失望,可真抱歉了。”皇粵忍怒道。
“我失望算什麼?陛下失望才是你的損失,失去這次的機會,陛下可不見得會再給你下次,有道是今天放棄了明天不一定能得到,尤其貪生畏死的人,那是癩狗扶不上牆。”
盧成話說得難聽,讓皇粵當場變臉。
“盧尚書好深的道理,但太快臆斷將來並非好事,貪婪的結果到最後也許什麼也得不到,你的癩狗扶不上牆說法,嚴重了。”皇文諾緩步過來,看了一眼怒氣衝天的皇粵,讓他稍安勿躁。
盧成一見皇文諾,氣焰立刻消退不少,神情恭敬了。“是,王爺說的是,卑職這是出言不當,哪裡好對世子說這種話,卑職只是擔心齊王年紀已大,還得鎮守在邊疆那荒漠之地,受盡風霜之苦,想他早些回京來過些安逸享福的生活罷了。”
皇文諾冷笑。“三哥鎮守邊疆勞苦功高,是該早些回來享福了,皇粵早晚得去接替三哥統軍,可這時候未到。”
“敢問王爺,何時才是時候?”盧成馬上問。
皇文諾鳳眼一挑,嘴角似笑非笑的道:“盧尚書為官多年,多聽少問,這道理不知?”
盧成被打了臉,難堪起來。
皇粵見狀沉實,這老傢伙仗著皇寵,自高自大,對誰都敢出言無狀,唯獨遇上皇叔只有被修理的分。
“盧尚書與其關心我齊王父子的事,不如去恭喜魏丞相吧,今早陛下讓他官復原職了,明日朝上盧尚書又能與魏丞相共事,想想魏丞相被停職月余,盧尚書代丞相之職也辛苦了,總算能卸下這千斤重擔了。”
他是故意提這事的,誰都知道魏究選之所以失勢,就是因為盧成天天到陛下面前嚼舌根,說魏究選的不是,陛下雖英明,但聽久了也對魏究選有些質疑,進而冷淡,而盧成心裡想的正是擠下魏究選取而代之,成為一國丞相。
這回魏究選被停職,最高興的美過於盧戌,他順利代理丞相之職,本盤算著魏究選停職後起復無望,丞相大位已是穩操勝券,不料煮熟的鴨子飛了,魏究選不只起復,還提前了,此刻想必他嘔得吐血,皇粵當面再提,就是要他血再吐得多一點,最好吐出內傷來。
盧成果然臉色發青了。“魏丞相能復職郡是萬民之幸,我也很替他高興。”他牙咬到都要崩了。
“難得盧尚書為人淡泊,能上能下,不去計較這段時問為人晨興夜寐的代職,做白工了。”皇粵繼續戳刀子,誰教這小人無恥。
“我不過克盡己職,從沒想過追求虛名,世子白工這話從何說起?”心思被戳破,他恨聲道。
“是,盧尚書說的是,我這是出言不當,哪裡好對盧尚書說這話,我只是擔心盧尚書年紀已大,還這麼咽苦吞甘的為人作嫁,哪裡值得,想你有機會早些登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罷了。”
皇粵把剛才他對皇叔說的話修修詞,再送回給他。
盧成氣得擰眉瞪眼。“我不務空名,世子莫再多說污辱人之言。”
“啊?抱歉了,我不知這會污辱了盧尚書。”皇粵故作吃驚狀。
“你!”他煙生喉舌。“你們都以為魏究選好,可他哪裡正直了,這次提前起復,不聽說也向王爺疏通了。”他被激得憤然說出。
“盧尚書這是指本王收賄,去向陛下說情,才讓魏究選起復的?”皇文諾冷然問。
“不是嗎?魏家女兒滿京城典當東西,說要重金答謝王爺的救父之思,這事有假嗎?”
“你是間接指責陛下昏聵,明知本王收賄,這還聽信本王讒言讓魏究選起復?”皇文諾睨著他問。
盧成神色丕變,“王……王爺這帽子扣大了,卑職哪裡敢指責陛下。”
“不敢也說了不是嗎?”他露出鄙夷不屑的表情。
“卑職沒說半個字,是王爺說的。”盧成慌張反駁。
“本王說出你的意思,那不是一樣?”
“王爺想害死卑職嗎?”
“你不也想害本王嗎?”
“卑職不敢——”
“你若不想害本王,會說出本王收賄的話?”
“那是魏究選的女兒自己說的——”
“有人送賄自己到處去說的嗎?這不蠢?”
“啊?”
“而你敢當著本王的面說出來,更蠢!”
盧成被堵得舌僵腦殘了。
“我說盧尚書,魏丞相明日才起復,你今日當還得代職忙碌,這該去忙了吧,咱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皇粵見他那慘樣,忍笑說道。
盧忠漲紅著臉,二話不多說,氣沖沖的走了。
他一走,皇粵立即向墨王道:“魏小姐也有趣,她到底想不想皇叔你幫她爹起復,竟敢到外面胡亂生事,您罵她蠢,有道理,可我覺得她沒那笨才是,可是皇叔又幹了什麼事激怒人家,讓她翻臉?”
提起這女人,皇文諾立即怒氣叢生。“沒事,不就勾引了她。”
皇粵當下一嗆。“勾……勾引?皇叔說實話嗎?”
皇文諾冷睨他,“我像是說笑話的口氣嗎?”
他噎了,“不像,可您要女人,用得著勾引嗎?算了,別管勾引的事了,皇叔想通了,想要活人了?若是,這可是好事。”
“什麼活不活人的,你說什麼蠢話?”
“我的意思是,皇叔放棄紫南山那女人了?”
“放棄?怎麼可能,我若放棄,這些年的帳找誰算去?”
“可是——”他想要再問個仔細,這時王秀勝走過來了。
“老奴打擾王爺與世子談話,給兩位主子請罪。”王秀勝對這兩人不敢擺大內總管太監的架子,客氣的說。
“王公公甭多禮,可是陛下找我?”皇粵不安的問,方才自己在朝上拒絕了回邊疆去,莫非陛下越想越氣,要找他過去再繼續痛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