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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錕鈞覺得太女說的不無道理,當下看向蔣梧闕,問道:“老八,你看如何?”
蔣梧闕勾唇應道:“孩兒遵旨。”
第39章 耶律棋
中秋賞月飲酒吃月餅, 太女做東招待北疆皇女, 早已命人在最好的酒樓定下位置, 推開房間窗戶,垂眸可見街上熱鬧一覽無餘,抬頭則是皓月當空星海密布。
太女和蔣梧闕早到片刻, 兩人對面而坐。太女瞥了眼蔣梧闕的腿, 故意問道:“今日這般熱鬧, 老八你怎麼不帶著妹婿去街上看看?他常年居住在冷清的邊疆,怕是沒見過京中的中秋吧。”
蔣梧闕笑著說道:“封禹與我都不愛看熱鬧, 沒什麼好逛的。”再說街上人流涌動,她坐著輪椅不方便。
蔣梧雍可不就是想聽這後半句話嗎?可惜蔣梧闕偏不隨她意。
封禹垂眸,倒了杯茶遞到蔣梧闕手上, “妻主說的對, 我不甚喜歡出門。”
這兩□□唱夫隨的模樣讓太女作嘔,頓時沒了半分交談的欲望。
屋裡沒能沉默太久, 就有小二輕輕推門進來,對身後的人說:“就是這裡,兩位請。”
耶律棋率先抬腳進屋, 手裡拿著糖人的蕭元寶緊隨其後,扭頭用大蔣的話對引路的小二說了句, “多謝。”
耶律棋一進來就沖太女拱手, 說道:“大蔣街上果真熱鬧, 各色商品琳琅滿目,一路走來街邊美食如雲, 街旁茶館酒肆皆有文人墨客吟詩作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說完又朝蔣梧闕抬手,算是打個招呼,“八殿下。”
蕭元寶捏著手中糖人,目光往封禹身上掃了一眼,隨後若無其事的移開,安靜的坐在耶律棋身旁也不說話。
太女既然想從蕭元寶和封禹身上做點文章,又哪裡會這麼輕易的繞過他,“聽聞蕭主君來到大蔣水土不服?現在可曾覺得好些?”
蕭元寶抬手福了一禮,“多謝殿下關心,好多了。”
“好了就行,”太女抬手一指封禹,說道:“我這妹婿常年居住邊疆,對北疆多少有些了解,孤和你妻主聊天喝酒,你不如過去同他說說話?”
蕭元寶聞言抬頭看了眼封禹,封禹也在看他,心裡不由擔心向來自來熟的蕭元寶會說錯話。
誰知蕭元寶卻是搖頭婉拒,在太女愣怔的目光下,說道:“封少將軍的名號,哪怕我這個不出門的男子也知道。我喜好的東西怕是和他不同,可能沒什麼好聊的。”
耶律棋見太女眼睛微眯,忙開口說道:“殿下莫要生氣,我這夫郎一向說話直接性子率真,若是說錯了什麼,還望您和封少將軍海涵。”
蔣梧闕擺手,“令夫郎性子直接倒是讓人欣賞,至少有話直說不會拐彎抹角。”她瞥了眼太女,“笑著問道:是吧皇姐?”
蔣梧闕作為封禹的妻主都沒生氣,她這個皇姐更是沒有生氣的理由。三人端起酒盞,各懷心事的飲完一杯酒。
封禹垂眸坐在蔣梧闕身旁替她倒酒,蕭元寶則是盯著面前的美食大快朵頤。
酒樓灶房裡有一灰衣小廝扮做小二溜了進去,出聲催促大廚,“上等房裡的那幾位客人點的菜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慢了誰也不能怠慢了那幾位。”大廚抬手用胳膊抹掉額頭上的汗,轉身將鍋里的菜盛出來,“快端過去吧。”
“好嘞。”那小二展顏一笑,露出嘴角的兩個酒窩和那半顆虎牙,可惜眾人都在低頭忙碌自己的事情,並未在她身上放太多的注意力,自然沒看清她是何模樣。
小二轉身端著盤子歡快的出去了。
可沒過多大會兒,又有一個小二進來,眉頭不滿的蹙起,望向油煙瀰漫的灶房,站在門口叉腰問道:“這菜怎麼那麼慢?要知道上等房裡坐著的那幾位可不是咱們酒樓能得罪起的,你們別忙著做旁人的,先把那屋裡點的菜做出來再說,我這都等半天了也沒見著一道菜出鍋。”
大廚聞言一怔,握住大勺轉身看她,瞪著眼睛吶吶說道:“剛才不是已經有人把菜端走送過去了嗎?大伙兒可都瞧見了。”
“對呀,我們都看見了。”
聽見灶房裡的眾人都這麼說,小二才狐疑的抬手撓了撓腦袋,“那屋的客人不是我負責的嗎?還是掌柜的等不及另外安排人了?”
小二心裡惴惴不安,怕掌柜的誤會自己偷懶月末要被扣銀子,忙拿著空盤子跑過去解釋,“我就剛才去了趟茅房,真沒偷懶。”
掌柜的趴在櫃檯上打算盤,聞言抬頭皺眉看她,覺得莫名其妙,“我沒安排人頂替你呀。”
“那…那送飯的人是誰?”小二臉色微白,額頭急的冒汗,“若是個莽撞的,到時候出了差錯可怎麼辦?”
想起上等房裡那幾位的身份,掌柜的忙直起腰板,算盤也不打了,“你說的對,快去樓上那間房裡看看,可莫要出了什麼事。”
兩人跑到樓上時,送飯的那個小二早已沒了蹤影,只剩下桌上已經動過筷子的飯菜。
瞧見掌柜的連同小二面容著急的敲門進來,封禹皺眉問道:“怎麼了?”
小二極力穩住心神卻還是有些害怕,聲音發顫帶著哭腔,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太女還以為是什麼事呢,不耐煩的擺手說道:“行了,菜已經送到也沒出什麼差錯,你們退下吧。”
蔣梧雍覺得不就是有馬虎大意的小二把菜送錯了嗎,能出什麼事,可蔣梧闕卻是眉頭微皺,看向桌子上的菜,問道:“剛才送來的那盤熱菜,你們有誰動了筷子嗎?”
封禹搖頭,他才剛拿起筷子還沒吃菜。蕭元寶則是一直在吃零嘴,而太女在灌蔣梧闕酒,唯一動了筷子的人就只有耶律棋。
眾人把目光看向耶律棋,惹的她一愣,那句怎麼了還沒問出口臉色就是一變,抬手捂住突然絞痛的肚子,艱難的吐口,“這菜,有問題。”
掌柜的聞言臉色刷白,嚇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這、這跟我們無關,小人就是個生意人,哪怕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菜里做手腳。”
太女臉色微變,一邊讓守在門口的侍衛去查那個送菜的小侍,一邊命人送耶律棋回宮去找奉御。
掌柜的縮著脖子跪在地上,餘光瞥見太女難看的臉色頓時抖如篩糠,身旁的小二更是嚇的幾乎暈厥。
若不是這兩人及時過來說明剛才的情況,今日中毒的人恐怕不只有耶律棋一個,這家酒樓也逃脫不了關門的命運。
“得知我們幾位在此還特意裝作小二溜上來下毒,這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蔣梧闕出聲讓掌柜的先起來,“這事跟你們無關,是衝著我們來的。你去盤查酒樓內的小二,看看可能有什麼別的發現。”
帶耶律棋出來可是皇上的旨意,如今她出了事情太女要負最大的責任,畢竟這酒樓是她定的,這菜也是她點的。
太女臉色陰沉,看了一眼蔣梧闕,沒好氣的說道:“既然對方有備而來,現在下完毒自然早就溜走了,哪裡還能查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