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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地上有水,加上鞋子不合腳,卿卿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扭來扭去,最後撞到了膝蓋,疼得要死。
姬行雲上來,彎下腰,將跌倒在地的卿卿輕而易舉就橫抱起來。
抱著大步走過去,將她放在軟榻上坐下,蹲下身,想看她的膝蓋。
他的手都還沒靠近,卿卿便連忙往後縮,躲得老遠。
姬行雲道:“我給你看看傷得如何。”
卿卿抱著膝蓋不肯給他看,只回答:“沒什麼大礙,已經不疼了。”
她哭成那樣,鬼才相信不疼。
姬行雲看了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一眼,自然有些心軟,道:“我就看看,不碰你,免得你又說我與那蕭衍一樣。”
卿卿噘著嘴,小聲的嘟囔,“本來就一樣。”
總把他跟蕭衍視為同類,姬行雲想一想就有點惱羞成怒,突然就湊上來,捏著卿卿的下巴,“我若與他一樣,現在就一口一口把你咬碎了吃掉!”
他說話的時候很兇,口中熱氣直噴到卿卿臉上,好像真的要將她吃掉似的。
驚得卿卿肩膀一顫,含著眼淚,胡?一?凡?瞪大眼睛與他對視,身子僵直著一動不動。
姬行雲凝視她的雙眼,沉默片刻,說道:“我會讓你接受我。”
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說完便埋下頭,一點一點捲起卿卿的褲腿,查看傷勢。
白皙得幾乎都能看見皮下血管的小腿,膝蓋上一塊紅腫淤青。
姬行雲認真的檢查傷勢,避開觸碰,確定連皮都沒有磨破,又讓人去把藥取過來。
清涼的藥水抹到卿卿膝蓋上的時候,還疼得卿卿倒抽一口涼氣,腿不自覺往後縮。
擦完了藥,姬行雲將卿卿的褲腿放下來,把她扶著躺下,蓋上被子。
卿卿一直瞪大眼睛,機警的盯著他看,兩隻小手緊緊捏著被子,怕是剛逃狼窩,又入虎穴,只怕今晚逃不掉他的魔掌。
姬行雲與她對視,看出那一絲不安,只淡淡道:“我就在隔壁,再有什麼事喊一聲就聽得到。”
說完姬行雲便起身離開了,關門之前,看見被他踹壞了的門栓,又多說了一句,“放心睡,不會有人進來。”
眼睜睜看著姬行雲離去,沒有再折返回來,卿卿才鬆了一口氣,她今日都這麼可憐差點被人強占了,還好姬行雲還有點良心,沒有二次強占她。
卿卿躺在那裡,開始昏昏欲睡,胡思亂想。
想到姬行雲說要讓她接受他,心裡就是一陣冷笑,她怎麼可能接受他啊,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夢還差不多……
不知多久,卿卿迷迷糊糊睡著過去。
她還是這麼沒心沒肺的睡了,可另一邊姬行雲就沒那麼好過了。
男人看上去雲淡風輕的模樣,可是,誰知道他有多心急如焚,血氣方剛的男兒,面對肖想已久的美人,那蝕骨鑽心的念頭折磨得他輾轉反側,焦灼難眠。
即使是出去洗了個冷水澡回來,加之又是秋夜天氣寒冷,又是折騰了一整日得精疲力盡,但就是無論如何也冷靜不下來。
只要一閉上眼,眼前便滿是千嬌百媚的少女,那楚楚動人的雙眸,嬌艷欲滴的朱唇……重點是今日見了那條玉腿,白皙無瑕,讓人看一眼便引人遐想,勾魂奪魄,烈焰焚身。
思來想去,他也只能閉著眼,將手探入了被褥之中,心下想著她的那條腿……經過發.泄之後,才能冷靜下來睡覺。
*
次日醒來,卿卿驚喜的發現,眉兒和喜鵲連夜趕過來與她匯合了。
姬行雲嘴上沒說同意,也沒說拒絕,可暗地裡早已經讓人回南陽,幫卿卿收拾行李之後,讓兩個丫環連夜帶過來,當然還帶了她的鞋子。
一看見眉兒,卿卿又委屈,又激動,差點哭了出來,眼眶都濕潤了。
不過因為喜鵲也在,而且姬行雲就在隔壁,所以卿卿也沒機會與眉兒私底下說話,只是眼神交流了一下。
卿卿自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苦也沒吃幾天,所以早就習慣了有人伺候左右,特別是,昨日摔傷了膝蓋還要半夜自己起來方便,真是太吃力了。
不禁感嘆,還是有人伺候的感覺好,膝蓋受傷了,早上一起來就有人幫她梳洗更衣,準備好早飯,就差沒給她餵到嘴裡去。
一大早又要繼續上路,出門遇上姬行雲的時候。
魁梧的男人身著一身墨色長袍,披風隨風獵獵,高高坐在駿馬之上,清晨一縷縷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身上,配上滲著幽幽寒氣的俊臉,仿佛就是個渾身泛著金光從天而降的戰神一般,器宇軒昂。
姬行雲今日騎著馬,那說明不會與卿卿一起坐馬車了。
卿卿由婢女攙扶著,一瘸一拐的上前,因為男人坐得太高都沒有抬眼直視,先行了個禮,“見過大都督。”
他垂眸看向卿卿的膝蓋,問道:“可好些了?”
卿卿抿唇輕笑,點點頭,“好了,多謝大都督。”
這個謝,是想謝他把眉兒接過來了。
美人那般笑顏如花,嬌美動人,就像是冰天雪地之中突然投射出一道明媚陽光,只叫姬行雲看上一眼,眼前都稍微有些莫名眩暈。
她還是頭一回對著他笑,這般笑容跟當初時候,一模一樣,勾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