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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灼灼視線落在少女身上。
那一件月白色披風將少女身形遮住,一頭青絲如瀑披散在肩上,皓若凝脂的肌膚,姣若秋月的面容,鮮艷欲滴的朱唇,是男人見了都會心念一動。
他緩緩抬起袖子,修長而骨節分明得手指,直接解開了少女身上裹著的披風。
層層疊疊的披風垂落地面,露出裡頭只穿著一件藕荷色絲綢睡袍,緊緊貼著少女嬌小玲瓏的身段,那片雪白無瑕的頸子,盈盈一握的腰枝,婀娜有致的盈軟,無一不在透出致命誘惑。
心頭一股熱流亂竄,男人沒有猶豫,一把勾著她的腰,將輕軟如綢緞般的身子橫抱起來,大步進入裡屋。
卿卿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扔在了榻上。
嚇得她手忙腳亂,一個勁的往後退,直退到了床角。
眼前被淚水模糊,抬眸一看。
男人像是飢餓已久的豺狼虎豹,正猩紅的目光,垂涎欲滴的盯著她,好似要把她吃了。
眼睜睜看著他爬上榻來,一步步朝著她靠近。
她連連往後退,直到背靠在牆上,已經退無可退。
卿卿抱著被子護住身前,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裡,眼淚止不住往下流,“你殺了我吧!”
殺她?他怎捨得殺她。
卿卿熱淚滾滾,順著白皙的臉頰往下流,薄肩一抽一抽的,那模樣,還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帶雨,著實讓人心疼。
姬行雲對上那雙哭得水漉漉的動人眼眸,這般楚楚可憐,誰受得了?
呼出一口濁氣,姬行雲抬起袖子想要安撫她,還沒靠近。
卿卿已經受驚過度,緊緊縮著肩膀,只顧痛哭流涕。
那模樣活脫脫就像是一隻遍體鱗傷的小貓,瑟瑟發抖的蜷縮著身子,對人只有提防和警惕,實在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姬行雲眉頭緊擰,壓低聲音道,“你若是肯乖乖跟著我,今後我必定不會虧待你……”
卿卿琢磨著,她也要像宋易那般寧死不屈!
她泣不成聲道:“做夢,我死也不會跟著你,你要麼就殺了我,休想碰我一根手指頭!”
姬行雲本想說什麼,可她情緒如此激動,又牴觸得厲害,定是什麼也聽不進去的,也只好作罷。
他冷笑一聲,道:“你既一心求死,本都督可以成全你。”
上一個被他“成全”的人,已經掛在城牆上了。
男人抬起袖子,指尖划過她粉嫩嫩的臉蛋,語氣變得毛骨悚然,繼續說道:“不過……你生得這般細皮嫩肉的,甚合我意,若是就這麼死了未免可惜,不如,我先把你殺了,再將你這身皮剝下來,做成墊子,天天晚上鋪著睡。”
卿卿聽聞,頭皮一緊,哭聲都哽住了,抽噎著抬眸,便對上了他那陰沉沉的目光。
一想到他殺了宋易,還將宋易掛在城門上,殺了她,把她的皮剝下來鋪著睡覺,這種事情肯定做得出來!
想到死了還會被剝皮,不得安寧,卿卿哭得更悽慘了,那哭聲嘁嘁,聲聲入耳。
姬行雲幽幽說道:“你要麼死了被我鋪著睡,要麼活著陪我睡,自己選!”
卿卿兩個都不想選!
等了許久,她不說話,只顧哭,哭得聲音都有些啞了。
“給你時間好生考慮考慮。”說完姬行雲翻身倒下,一把拉來錦被,蒙頭就睡。
任憑卿卿坐在旁邊哭得昏天暗地,聽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卿卿直哭到了大半夜,哭得太累,眼淚都哭幹了,實在哭不動了才停下來,變成了小聲的嚶嚶抽泣。
床頭的燈還忽明忽暗,哭聲止住之後,屋裡陷入一片沉寂,只能聽見床上男人熟睡發出粗重均勻的喘息聲。
卿卿抱著膝蓋,縮在床角處,用袖子抹去了眼前的淚,警惕的盯著男人蓋著被子的背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肯定是裝睡吧。
他一動也不動,她也絲毫不敢動彈,就好像面前躺著的是一隻沉睡的老虎,聽見絲毫動靜都會甦醒過來一口將她吃掉。
時間慢慢流逝,也不知等了多久。一
因為昨夜就焦慮得幾乎一夜未眠,一時困意襲來,卿卿眼皮子都在打架,小腦袋搖搖欲墜,昏昏欲睡,好幾次差點就這麼坐著睡了過去。
她幾次猛的驚醒,給大腿掐了一把,打起精神,直直撐著眼皮,不斷提醒自己絕對不能睡著。
直到燈芯燃盡,屋裡的燈光噗的熄滅下去,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和死寂。
幾乎是同時,卿卿也支撐不住,合上眼,毫無意識的就這麼睡著了。
四更時分,漆黑無光的屋內。
床榻上的男人豁然睜開眼,烏木一般的眼珠子透出幽幽的寒光。
屋內雖然昏暗無光,可是練武之人視力較好,基本能夠看清,床角處,少女還蜷縮在她的一方角落裡,保持著抱著膝蓋的動作,已經閉眼睡著了,仿佛一尊精雕細刻的玉雕小人。
姬行雲沉吟片刻,翻身坐起來,悄無聲息的湊上去。
確定她睡著了,才伸出胳膊,儘量輕手輕腳,將少女輕盈的身子抱起來,塞進被窩裡。
卿卿動了動,卻只是挪了挪姿勢,並沒有被吵醒。
沉睡的美人青絲如絹凌亂的鋪了一枕,吹彈可破的肌膚,兩條小眉毛微微蹙起,朱紅唇瓣正蠕動著,看起來香艷奪目,就如成熟的鮮紅果實一般透出誘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