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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還真被他給蒙對了,燕雪柔聽他如此肯定的語氣,以為阮黎已經查到了此事,卿卿身份已經暴露了。
當時就連忙拉著阮黎的袖子制止,“表哥,你別這樣!卿卿喜歡姬行雲,她就想跟他成親,你又何必橫插一腳,硬生生拆散他們呢!”
阮黎臉都黑了,眸光漸漸陰沉了下去,咬牙切齒道:“她是我阮氏嫡女,怎麼能讓姓姬的狗賊糟蹋玷污!”
氣得瑟瑟發抖的,指著燕雪柔的腦門罵道:“你也是糊塗,不但不知道勸著她,竟然還幫著她如此胡來?”
燕雪柔被罵得閉上了眼,卻還義正言辭的說道:“人家兩情相悅,終成眷屬,哪裡就胡來了?你是卿卿的兄長,應該也想看見卿卿嫁個好人家吧?”
阮黎差點背過氣去,“是不是姬行雲給卿卿下了什麼蠱?”
燕雪柔連連搖頭解釋,“姬行雲沒有對卿卿下什麼蠱,他對卿卿是認真的,你還記得三年前建業城外那次嗎?當時救了卿卿的人其實是姬行雲,不然那時候卿卿早就九死一生了,姬行雲對卿卿一見鍾情,這兩年一直在找她,所以卿卿被俘虜之後,姬行雲也一直對她很好。
“後來卿卿逃了,他分明可以把卿卿抓回去的,可是他卻親自護送卿卿回建業,還要冒著風險,到建業試圖與太子談和休戰,準備再向你提親的。
“他救了卿卿這麼多次,而且也是真心實意想娶卿卿,誰知你對他偏見這麼深,還差點把人家打死了……
“現在卿卿都被你逼得有家不能回,只能背井離鄉,明明是可以明媒正娶的,是你逼得她只能改名換姓,就算是報答姬行雲對她的救命之恩,她想嫁,你還要阻止他們。
“表哥,你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就不能擦亮眼睛,看看清楚麼?若姬行雲對她不是真心實意,她這樣的身份,何必費這麼大的勁,非要娶她為妻?
“你若是當真為了卿卿好,就成全他們吧,卿卿只想有你的祝福,若是你在從中作梗,只會讓卿卿覺得兩難,只會讓她傷心難過……”
一番話下來,說得阮黎早已經反被說得怒氣全無,支支吾吾,已經無言以對了。
過了半晌,阮黎才確認一般的詢問,“姬行雲當真以前就救過卿卿?”
“對啊,只是功勞被六郎給冒領了。”
燕雪柔這陣子跟卿卿閒聊,加上跟姜九郎通氣,幾乎把兩個人的事情了如指掌了,就像在看人家的愛情話本似的,又是羨慕又是感動。
因為有些切身體會,她自然是最支持卿卿的那個人,並且,既然阮黎都已經來了,燕雪柔更希望阮黎是來給卿卿送嫁,而不是來阻止他們的婚事的。
阮黎沉思了許久,只道:“卿卿在哪?”
燕雪柔以為阮黎還要去找卿卿麻煩,強行把她給帶走,自然是不願意說出卿卿的去向。
她心裡還在糾結著,她到底要不要把阮黎來洛陽的事情告訴姬行雲。
萬一姬行雲翻臉,要找阮黎當初的仇,把阮黎又給抓起來打得半死,那卿卿夾在中間豈不是兩面為難?
可是她若是不讓姬行雲知道,就這麼讓阮黎把卿卿帶走了,活生生棒打鴛鴦,今後卿卿就算是回了建業,肯定也會活得不開心吧?
*
夜裡,房門吱呀的一聲被人推開。
高大健碩的男人黑影,風塵僕僕的邁步進屋。
卿卿聞聲看去,便見是姬行雲還喘著粗氣,在門口長身而立。
唇角勾出一絲甜膩膩的笑容,卿卿趕忙扔下手上的東西,如同一隻剛出籠的鳥兒一般,飛快的撲上去,一頭栽進男人懷裡,雙手環著他的腰。
因為兩人一大一小的身高差距明顯,少女小腦袋就埋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那嬌鶯般的嗓音,難以掩飾有些欣喜的說道:“郎君,你怎麼來了。”
他們都半個月沒見面了,因為說好了按照風俗備嫁的時候不能見面的。
軟玉嬌香入懷,姬行雲手掌蓋在小嬌娘纖薄的後背上,隔著薄薄一層絲質的睡裙,光是抱這一下,壓抑了半個月的,只叫他一瞬間烈火焚身,呼吸都變得灼燙,喉中乾澀得如同久旱的黃土地一般,不自覺喉結滾動而下。
姬行雲潤了潤乾澀的唇瓣,啞著聲,道:“自然是想你了,想見你。”
只不過半個月不見,姬行雲就感覺整日焦灼難眠,每夜都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身上爬一樣蝕骨鑽心的難受,簡直就是度日如年,他必須見卿卿,以解相思之苦才行,已經等不了半個月之久了。
方才看見卿卿朝他奔過來,撞進他懷裡的那一瞬間,姬行雲好像還在做夢一樣,如夢似幻的。
去年他還以為恐怕這輩子也見不到她了,現在他們卻已經即將成親,他能娶到這輩子唯一讓他心動,讓他愛慕,讓他沉淪的女人。
他恨不得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都盯著卿卿,生怕這一切轉瞬她就消失了。
卿卿竊笑著,在他懷裡嬌滴滴的說道:“不是說好了婚期之前不能見面的麼……”
姬行雲掐著腰,將卿卿從地上輕飄飄的抱起來,便抱到一旁軟榻坐下,讓卿卿坐在他腿上。
他垂目看著手中捧著的寶貝,輕聲問道:“卿卿不想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