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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黎聲音溫和下來,叮囑卿卿道:“卿卿,現在你我兄妹相依為命,長兄為父,若是有什麼事情可千萬別瞞著阿兄,有人欺負你,阿兄必定為你撐腰,不管是天王老子都不必害怕。”
在阮黎的意識里,卿卿肯定是被那姓姬的狗賊給脅迫的,所以他多少還是有些指望著,卿卿將一切事情老實跟他交代了,由此表明他們兄妹之間坦誠相待。
可是卿卿並沒有坦誠相待的意思,只是抿唇笑了笑道:“真的沒事,阿兄不必擔心卿卿了。”
阮黎見她不肯說,定是對姓姬的害怕到極致了,畢竟,姬行雲殘暴陰鷙在普天之下是無人不知的,都難以想像,卿卿一個柔弱女子到底怎樣被那個禽獸給虐待了。
越想阮黎越生氣,現在就恨不得去給姬行雲身上傷口抹鹽水,疼死那個人渣!
卿卿對姬行雲已經落入他們手中的事情一無所知,平日裡還與以前一樣,或是去陪著姑姑說話,或是在屋中抄經書,或是跟燕雪柔在一起做些閨中姑娘家的小事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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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過了兩日,燕雪柔先發現不對勁,突然急匆匆的過來找卿卿。
燕雪柔一副焦灼不安的模樣,拉著卿卿的手說道:“卿卿,九郎不見了!”
卿卿當時還在抄寫經書,一行行娟秀的小字整整齊齊的落在澄心紙上,不以為然的回答道:“或許人家只是有什麼要緊事去辦去了,不必大驚小怪的。”
因為上次姬行雲也是這樣,隨便留了一句話,一聲不響就被喊回北魏去了,大半個月時間才回來,如今才消失了三天而已,卿卿好似一點也不著急。
可是燕雪柔已經急不可耐了,因為她以前和姜九郎好上的時候,兩人不能見面,都會每天都讓人給姜九郎送信,姜九郎每日也會給她回信。
可是這回,自從那天夜半回來之後,燕雪柔讓人送去的信一直都沒有收到回音,姜九郎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她特意讓人去醉生夢死樓和驛館到處找姜九郎,也不見姜九郎蹤跡。
經過燕雪柔這麼一說,卿卿好像也後知後覺發現有些地方不對勁了,以前姬行雲一直安插了好幾個人在她身邊,比如雀兒之類的,現在已經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越想,卿卿也覺得有些蹊蹺。
燕雪柔放心不下,非要拉著卿卿,親自去醉生夢死樓他們之前幽會的地方找一找,看看姜九郎有沒有留下什麼信息。
卿卿拗不過她,也只能乖乖跟著她一起去找。
可是,剛穿過垂花門,想往王府大門外走的時候,途中便有王府的侍衛過來將二人給攔下來了。
燕雪柔頓時就變了臉色,指著攔路的侍衛怒斥道:“你好大的膽子,趕攔著本郡主的路!還不快給我閃開!”
王府侍衛畢恭畢敬的說道:“世子有令,郡主和阮三娘子不得邁出王府大門一步,還望郡主不要為難小的們。”
燕雪柔和卿卿對視了一眼,才知道是燕霖下的命令,給她們禁足,不許再出門了。
“阿兄什麼意思,憑什麼不許我出門!”
燕雪柔向來就是想出門就出門,想去哪就去哪,如今受人限制自然心生不悅,特別是,她還急著出門找失蹤的姜九郎。
於是氣不過的燕雪柔,當時就氣勢洶洶的要去找臨川王世子燕霖說事。
卿卿也想知道是什麼情況,所以就跟著燕雪柔一起去了。
燕雪柔帶著卿卿一起,來到世子書房門外。
進世子書房之內,就見席位上方,燕霖與阮黎正面對面坐在一起商議著什麼要緊事,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特別是阮黎,看見卿卿就皺起了眉。
燕雪柔一上來便詢問,“阿兄,你倒是說說,我們犯了什麼事,為何下令讓我們不能出門?”
燕霖一臉嚴肅,便開始以大人訓斥小孩子的語氣道:“你上回才失蹤了兩天,回來說得不清不楚的,大半夜還偷偷跑出去喝醉了回來,別以為這些事我不知道,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這事若是傳出去讓人知道,你名聲還要不要了,今後如何嫁人?”
燕雪柔聲音清脆,道:“我如何嫁人用不著你擔心,有的是人排著隊想娶我!若是沒人娶,大不了我不嫁了!”
燕霖擰著眉頭,抬頭看著她,“你還嫌你惹的事不夠多?這陣子給我禁足,好好想想到底錯在何處!”
燕雪柔緊緊捏著拳頭,還想跟世子理論,卿卿看事情已成定局,兩兄妹火氣都這麼大,只好拉著燕雪柔的手勸了她兩句。
而後卿卿弱弱的模樣,眼巴巴的看著阮黎詢問,“阿兄,我也要禁足麼?”
阮黎對卿卿發不起脾氣來,只是輕咳了兩聲,道:“都聽世子表哥的吧,別給王府再添亂了。”
“……”卿卿想了想,王府收留他們也不容易,她確實已經添了很多亂子了,不該再添麻煩。
老老實實從書房裡出來之後,燕雪柔跟卿卿還在私下議論。
燕雪柔氣不過去,當時隨口就說道,“九郎失蹤,莫不是跟他們有關係吧!”
話剛出來,確實把卿卿嚇了一跳,頓時覺得有些大事不妙,姜九郎失蹤,姬行雲又一聲不響走了,難不成,姬行雲的事情已經被阿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