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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對著皇上賊笑的仇將忽然覺得屁股上發毛,對,是「屁股」上發毛。
混蛋!
笑容一僵,仇將軍即刻回頭一看,花相爺匆忙收回賊眼,假裝低頭喝茶。
「咳!」仇將軍不自在地清清嗓子,「皇上表兄既然來了,正好今天我娘、你姨母也要來,不如留下來吃個飯。」
不知道這傢伙找自己來是不是算帳的,不過不打緊,諒他這樣子什麼也算不了!正好,自己還有禮物送他呢!
自從被皇帝陛下親自下指「許配」給花相爺,後來更親自「打包」送到花相爺的床上以後,仇將軍就一直想著報復,這次的婚禮正好給了仇將軍一個大好機會,以彼之道,還治彼之身……嘿嘿!
於是昨天御宴之後,作為皇帝表親的仇將軍便「大方地」、「體貼地」扶著喝得醉暈暈的皇上進了洞房,順便給皇上餵了一顆「醒酒丸」,那藥丸不是別的,乃是從花相爺身上摸來的,花相爺從無憂那裡摸來剩下的。
做完這些,溫和地笑著,仇將軍「體貼」地鎖上了新房的門「防止皇上在關鍵的時候展現他飛毛腿的功力」。
於是……
於是就出現了現在這種情況。
「好啊。」不想皇上立刻點頭答應了邀約。
奇稱……不吭不響地看看皇帝,仇將軍再次施展自己引以為傲的邪美笑容,「中午我們吃火鍋,用的乃是我這次南遊當地官員送我的原料。」
那邊皇帝笑得開心,這邊花宋眠卻只是聳聳肩,看著笑得賊兮兮的仇將軍。
那狡猾的笑容,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哩?「不用懷疑,花相爺您老下次笑的時候照照鏡子就明白了。近墨者黑啊。」
忽然想起來,那個官員送給自己和娘子的原料,莫不是……
於是,飯桌上。
「你不是說是南方官員送你的原料嗎?大晟南方的原料,應該像它那裡的姑娘一樣清秀恬淡、溫溫的、柔柔的,需要細細品嘗的,怎麼……」看著熱氣騰騰的火鍋里血紅的湯料,皇上的臉更白了。
「誰說南方的官員送我的是南方的特產啦?」往皇上面前的輔料里「體貼」地又倒進一些辣椒油,仇連環沒事人般地解釋:「那官員雖在大晟供職,可他是鄰國一個叫四川的地方的人,那個地方菜餚的特點就是辣子多啊!來!多來一些!這麼火辣辣的東西,宮裡很少做這個呢!」
嘿嘿,聽說吃麻辣的東西多了,那裡會像火燒一樣疼,何況自己在現……看著自己筷子上沾著火紅調料的新鮮肉片,冷汗涔涔,從皇上額頭淌下。
不行!不能吃!已經這樣了,再吃的話……
纖纖玉手遞過來,夾了同樣火紅東西,天一公主笑嘻嘻看著自己視若己出從小看大的皇上,感慨道:「你這孩子,雖然是一國之尊,可在姑姑眼裡始終是個孩子,如今大婚,以後可要穩重些了。
「那封小姐雖然據聞相貌不佳,可很有才幹,娶妻當娶德,皇上從此要加油啊!好好做人,爭取明年這個時候可以讓姑姑我抱上小皇子。來!吃這個!姑姑一聽皇上駕到特地拿的高麗人參,據說男人吃了很補,呵呵……」
看著姑姑曖昧的笑臉,再單純的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可關鍵……有苦說不出的皇上,只得訥訥地吃下苦苦的參片。
旁邊笑得jian詐的仇連環,正在一旁就著皇上痛苦的表情,閒閒吃著花相爺體貼夾過來的食物,忽然……
「嗯!好苦!」剛想要吐出來,卻被花相爺迅速地一拍一壓之下,將那苦物咽了進去。
「咳!你讓我吃了什麼?」
「那是你娘親我帶來的高麗參,姑爺真體貼。」天一公主捂著嘴優雅地笑,看兒子目瞪口呆嗆住的樣子,體貼地送了杯茶。
「謝謝娘……噗!」這個味道,難道……
仇連環一臉菜色,看著手裡的茶盞。
「呵呵……這是東洋進貢的千年鱉精,據說是那裡帝王常用的保健品。家裡都是女人要這個沒用,正好送過來給你們這些大男人嘗嘗鮮。姑爺也喝,別客氣。」
看著用茶杯優雅遮住半張臉,曖昧地朝自己拋媚眼的花宋眠,仇連環只是哭喪著臉:我的娘啊!您這……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終於目送娘親的紫繡紡羅小轎緩緩而去,仇連環拍拍熱漲的臉:可惡!那個什麼參什麼茶的……還真他媽的好象有用!
不過話說過來,娘親她,對自己獨生子這怪異的婚姻,真的沒有任何微詞嗎?
想著想著,忽然看到旁邊通紅著臉的皇上表兄。
嘿嘿,還是捉弄眼前這人比較要緊!
「皇上,怎麼樣?今天我娘的加料十全大補鍋如何?要不要……趁熱趕緊回宮,給皇后娘娘暖暖床?」最後一句是附在皇上耳旁說的。
聞言隨即紅面,皇上身子一顫:暖床?絕對不要!
想起今天溜出宮的目的,只好硬著頭皮,拉住仇連環這個陷害自己的人,諂媚地笑著,皇上曰:「表弟呀……朕昨天晚上做夢,夢到咱倆小時候抵足而眠的時候了,今天想重溫一下那時候的感覺,如何?」
嘔!夢到老子?說瞎話吧!
看皇上的黑眼圈就知道:「皇后」一定讓皇上忙得連夢都沒時間做!
心裡明白,嘴上卻仍然微笑,轉向門口僵住的花宋眠。
「聽到了吧?今天我要陪皇上,你自己搬到別屋去睡。」
看著一下子臉色黯淡的花相爺,看看顯然有點鬆了口氣的仇連環,皇上也賊賊一笑:果然……死鴨子嘴硬!這不,都睡到一起了,看樣子恐怕生米早已煮成熟飯,這樣一來,事情也就好辦了。
於是,各懷心思的表兄弟抱著棉被,歷經十年,再次躺到了一張床上。
門口,抱著仇將軍的陳紅暖被,嗅著殘留自己娘子的體香……花相爺恨恨地施了個小法術。
手掌輕輕一張,一隻小雀兒登時憑空而現,盤旋在花相爺鬱悶的俊臉上空。
「把那嘲風帶來……」
吩咐完,看著小雀兒撲棱著飛走,花相爺隨即席地一坐。
緊緊抱著棉被,全當抱著自己沒良心的娘子,看了看前方的門,花相爺決定……
要監聽!
床上,看著皇上扭扭捏捏想說不說的樣子,仇連環不由得好孤:自己這表兄居然知害羞?好,那我給你時間害羞!
不慌不忙,仇將軍慢慢脫著衣裳,正準備脫掉最後一件裡衣的時候……
匡當!
門開了?
皇上呆呆地看著平日裡舉止斯文、做事穩重的花相爺,氣急敗壞地抱著一團棉被,僅著單衣踢門進來,擠出一抹……那個,如果算是微笑的話,然後……
「娘子,我忽然想起來近日夜裡很涼,就趕緊給你送一床被子來。」一把把懷裡的棉被裹在正準備脫衣服的仇連環身上,至此花相爺臉上的笑容才稍微流暢了點,「對了!為了防止娘子夜裡踢被子著涼,還是穿著裡衣睡吧!瞧!相公我多體貼啊,要不要獎勵地親我一下?」
最後這句話說得有點沒底氣,因為……
打了個噴嚏,扒掉蓋住自己整個腦袋的棉被,仇將軍黑得好象鍋底一樣的俊臉露了出來,看著對面笑得心虛的花宋眠,仇連環濃眉一皺,大掌一伸,隨即將花宋眠捻出了門,關門,然後……上鎖。
門口花相爺瑟瑟站在門口,臉上卻是jian計得逞的笑。
「幸好趕上了……呼呼!娘子只有我能看的曼妙身子,差點讓小皇帝平白看了去……哈嗤!」
貼在門口,花相爺怕仇連環不聽自己的話,又補上一句。
「娘子一定要捂好,昨天的痕跡還沒消呢!」
匡當!
重物砸門的聲音。
聞言,仇連環立刻狠狠將脫到一半的衣服再度拉上:差點忘了!那色狐狸就喜歡瞎咬……身上的吻痕,往往是舊的未去,新的又添。
可是皇上還是眼尖地看見了。
「那個?」皇上欲言又止。
紅著臉,仇連環把衣服拉到脖子。
「蚊子咬的!」
看了看仇連環身上花相爺說是將要降溫送來的棉被,又看看臉紅得跟x屁股的將軍,皇上正賊賊笑著,忽然……
「你的脖子上也有。」冷不方,仇將軍一把抓過去,透過皇帝陛下的里衫,看到了……
哇!不愧是瑞「獸」,果然……
「獸」嘛!當然是用咬的!皇上身上的痕跡還真是驚人!
心知肚明的仇連環假裝不懂,作出一副要往下看的樣子,皇上連忙擺出天子的威嚴,表情冷峻,口:「這也是蚊子咬的。」
「嘿、嘿嘿……」彼此心知肚明的兩個人,於是一起曖昧地笑了。
半晌,仇連環清清嗓子,眼裡帶著促狹的精光。
「皇上無事不登三寶殿,您今兒個來找我到底想說什麼?」
聽完此言,只見皇上的臉先是變青,然後變白,最後慢慢地……紅成一個柿子。
第十四章
半晌看著皇上還是雕像一樣,紅著臉霸住整張床,仇連環終於不耐煩了,往床上一跳,硬生生把皇上擠到了裡面去。
皇上倒也不生氣,畢竟是一起長大的表兄弟。親緣冷淡的皇室里,自己唯一疼愛的,也就是這個表弟了吧?
感慨地看著和自己一般高的仇連環,忍不住摸上仇連環的頭,然後忍不住……
越摸越向下。
一把抓住皇帝在自己身上亂摸一氣的油手,裝作沒看到皇上一副沉浸在回憶里兀自傷感的臉,仇連環齜牙咧嘴地「微笑」著,「我說皇帝表兄,您是有家室的人,這樣調戲您的表弟我……不大好吧?」
「唉……你這傢伙,怎麼還是沒情調的跟塊石頭似的?朕這是在懷念!懷念咱倆曾經同床共枕的日子,順便感慨連環你的成長而已。」
把皇上的「龍爪」放回原處,仇連環整整被揉成鳥窩的頭髮。
「懷念成長請自摸,不過,請問您懷念的是哪一椿事啊?是五歲的時候,明明您尿床卻誣陷你可憐表弟我的那次?是七歲的時候,被我不小心踢下床的那一次?還是您十三歲做春夢,舔了我一身口水的那次?第一椿和第三椿免了!要是懷念第二椿,我不介意冒死再踢您一次……」
門外花相爺聽得仔細,恨恨地咬著衣角:好你個不正經的皇帝!我娘子的嫩豆腐原來早被你事先卑鄙地吃了!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