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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溫瑾初說不出一句話,不知為何,聽到蕭瑟如這樣低低的近乎瘋魔的笑,他背脊有些發涼。
“溫瑾初,恭喜你……”蕭瑟如抬眼看向溫瑾初,神色悲傷到空洞,“再一次……親手殺掉了自己的孩子!不,是野種!”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溫瑾初 你休了我吧
蕭瑟如說:“溫瑾初,你休了我把。”
她的語氣淡淡,聽不出愛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個人跌跌撞撞走到今天,早就已經遍體鱗傷了。她等不到他,也撐不下去了。
“休想!”她居然要離開他?離開他做什麼?溫瑾初想到了那個人如其名的男人,聲音徒然變得冰冷,“休了你,然後成全你和沈清風嗎!”
蕭瑟如無力與他爭辯,示意素問扶她躺下。溫瑾初惱火,幾步上前一把將她從床上拽起來,抓著她的肩膀,逼迫她看向自己,“說!你是不是想要和沈清風在一起!”
“你不信我,又為什麼要來問我。”蕭瑟如全身都在疼,疼得麻木,疼得乏力。
“我憑什麼成全你?”溫瑾初咬牙切齒的問她。
“你愛的是陸柳憐,娶的也是陸柳憐,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曾經心愛的人近在咫尺,卻不是深情親昵的姿態,蕭瑟如無奈的閉上雙眼。喉嚨乾澀,她說:“你不愛我,陸柳憐不喜歡我,平陽侯府里的人大多也都討厭我。為什麼……你不讓我走呢?我走了,你和陸柳憐不正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眼不見為淨嗎?”
溫瑾初一時詞窮,不知道怎樣去反駁,只能固執的說著連他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的理由:“蕭瑟如,你讓本侯給你自由,本侯憑什麼這麼便宜你?”
“我已經付出代價了。我愛你,已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蕭瑟如說,“除了這條命,我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了。”
溫瑾初的心絞著疼了一下。
他與蕭瑟如四目相對,她眼中映照出他的影子。然而她好看的眼睛,宛如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任何波瀾。倏然見,溫瑾初有些怕了。
於是,他聽到蕭瑟如無力的說:“溫瑾初,你放過我把,是我錯了,一切的一切錯都在我,是我……是我不該愛上你,更不該……痴心妄想的,想要成為你的妻子。”
溫瑾初的手抖得厲害,他望著蕭瑟如深吸了一口氣,千言萬語,不知道為什麼說出口的確是一句:“你現在才知錯?太晚了!”
溫瑾初沖蕭瑟如低吼:“你說你只剩下這條命?好!那你拿名賠我!”
蕭瑟如睜大了眼睛,愣愣看著他:“你當真如此恨我?恨不得我死?”
溫瑾初死死盯著她,眼圈泛紅。
蕭瑟如釋然一笑,一把拔下頭上的木簪,抬手就往自己胸口刺去,“好!我拿命賠你!”
“你這個瘋女人!”溫瑾初慌了,一把拽過她的木簪扔到地上,抓著蕭瑟如的雙手將她按到牆上,“想死哪有那麼容易!蕭瑟如,我告訴你,你越是不想看到我與小憐恩愛,我們便越是要恩恩愛愛!你越是要走,我便越是不許你離開我!”
很久很久之後的後來,溫瑾初寒夜獨立,回想起這一幕時他才明白,他說的這些是氣話,而非他的真心話。
他當時相對蕭瑟如說的,其實是:“你不是說,會永遠愛用,永遠都陪在我身邊嗎?!你現在要走?要丟下我?不愛我了!我不允許!”
也是那時起,他開始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懊悔,為什麼自己與她說的,不是這句話。
正文 第三十章 等不到花開
溫瑾初再次摔門而去,蕭瑟如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真的累了。”蕭瑟如這樣說。
素問以為蕭瑟如說的是身體上的不適,忙扶著蕭瑟如躺下,並幫她掖好被子,柔聲道:“主子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看看藥。”
蕭瑟如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夢。蕭瑟如睡得昏昏沉沉,時而痛的昏過去,時而又痛得醒過來,被子裡濕漉漉的一片,有她下身流出來的血,也有她身上發出來的熱汗和冷汗。反反覆覆,一直折騰到天快要亮的時候,蕭瑟如總算疼得清醒過來。
屋子裡很安靜,偶爾傳來織織的一兩聲叫。蕭瑟如支撐著靠起來,望著織織看了半晌,輕嘆了一聲,掀開被子向織織走去。
天邊微微有些亮,蕭瑟如推開窗,看到外面的雪已經停了。蕭瑟如抱著鳥籠,望著裡面撲騰的金絲雀緩緩說道:“我累了……等不到雪苑裡的花開了,也……沒有勇氣,陪你一輩子了……”
蕭瑟如望著織織,說著她想告訴溫瑾初的話,她說:“阿初,我努力了這麼久,愛了你這麼久,可是到頭來,你不懂我,我也……越來越不懂你。”
蕭瑟如說:“阿初,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糾纏了你這麼久……讓你每天都這麼生氣……我並不想讓你生氣呀,我想讓你開心,即使你愛的人不是我,我也希望你幸福快樂呀!你看現在多好,你喜歡陸柳憐,陸柳憐也喜歡你,現在你們成親了,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