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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水甚至在想,也許侯爺早就愛上蕭主子了,只是因為陸柳憐是侯爺心中一直放不下的牽掛,也因為青梅竹馬的那一份情,更是因為溫瑾初曾經對陸柳憐的承諾,導致溫瑾初一直無法公正的面對自己真實的感情。
知道後來陸柳憐又回來,帶著謊言和欺騙陪在溫瑾初身邊,陷害蕭瑟如,挑撥蕭瑟如和溫瑾初之間的關係,使得溫瑾初對蕭瑟如的誤會越來越深……
問水不禁有些感慨,心中想著:“本來應該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卻被有心人變成了有情人終成怨侶的悲劇。”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亂了心弦
轉眼,就到了四月。
雪苑裡花團錦簇,開的最好的,要數溫瑾初幼年時親手載下的桃樹。陸柳憐依舊住在雪苑裡,可是溫瑾初再也沒有碰過她,甚至也再也沒有同她笑過。
陸柳憐曾問溫瑾初:“你恨我嗎?”
溫瑾初只說:“我更恨我自己。”
因為傷她最深、最痛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
梨花開了的時候,溫瑾初來開始踏足雪苑,並且次數越來越頻繁,待的時間也越來越久。只是他如今來雪苑,不再是為了陸柳憐,而是站在院子裡,對著開得正好的梨花發呆。
蕭瑟如死後,溫瑾初一直不肯面對她的離去,其實是不肯面對他的心,因為蕭瑟如死了,他便不能再恕罪,不能彌補他對她的虧欠和傷害。得知一切的真相之後,溫瑾初親自去了一趟神醫谷,那時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要去找沈清風。
都說沈清風是神醫,有生死人肉白骨的醫術,所以溫瑾固執的相信沈清風可以救活蕭瑟如。只是當他在神醫谷足足等了半個月,都沒有等到沈清風回來。而在神醫谷的著半個月,溫瑾初故地重遊,想到了他身受重傷,五感全失,而被問水背來神醫谷求醫時的情景。
只是當溫瑾初坐下來與問水說起這一段過往,提及:“那時候小憐日日都守在我的身邊,雖然我看不見也聽不見,可我依舊能感受到她的溫柔。”
那時問水驚訝地扭過頭,看著溫瑾初,那一剎那不懂情愛的問水忽然之間明白,溫瑾初為何在陸柳憐與蕭瑟如之間,選擇了陸柳憐。真是造化弄人,問水嘆息了一聲,告訴溫瑾初:“侯爺,您也知道夫人她身嬌體弱,那時她遂我們一道來到神醫谷,因為水土不服和路上的顛簸勞累,不久也病倒了……”
問水道出當年的真相:“那時……陪在您身邊的,一直……都是蕭主子……”
得知真相的溫瑾初,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
溫瑾初一行人沒有等到沈清風回來,但他一定要找到沈清風,他要讓沈清風救活蕭瑟如,他不想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
蕭瑟如死後,溫瑾初消沉過、萎靡過、癲狂過,現在他終於平靜下來。可平靜的背後,是他眼底的落寞和備受煎熬的內心。
終於,問水進來稟告:“侯爺,找到沈大夫了!”
溫瑾初的眼裡瞬間有了神采,“在哪?”
“在長安城,朱雀西街!”問水道:“他在那裡開了一件醫館,分文不取,專給窮人看病。”
“走!”溫瑾初轉身就走,焦急道:“我們去長安!”
問水未動,說:“侯爺,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溫瑾初腳步未停。
“賣消息的人說,與神大夫在一起的還有一位姑娘,這位姑娘同樣醫術精湛,治好了不少老弱婦孺,甚至還控制了長安城西郊的瘟疫,被人稱為活菩薩。”溫瑾初腳步一挺,問水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據那人的描述,這位活菩薩的身形樣貌,都與……都與蕭主子極為相似。”
“她們左眼的眼尾都有一顆黑色的淚痣。”
問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溫瑾初的心漏了一拍,心弦徹底被撥亂。
正文 第五十章 千里奔赴
她說過她喜歡長安城,喜歡那一句:浮生只和樽前老,雪滿長安道。她曾經與他說過,要與他在下雪的時候來一趟長安,牽著手走過落雪紛紛的街道,雪落滿眉梢眼角,吹滿他們的頭髮,就好些他們牽著手,能一起走到白頭一樣。
她沒嫁給他的時候就說過,想開一間醫館,不收取窮人分毫,像她師父那樣,治病救人,懸壺濟世。
一路快馬加鞭,夜不能寐,溫瑾初多麼希望那個人就是蕭瑟如,卻又害怕那個被人稱作活菩薩的女人不是她。可是怎麼會不是呢?都說男女授受不清,好人家的女子不易拋頭露面,所以這世上哪裡有這麼多女大夫?“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一定是!”
一路上,溫瑾初都是這樣安慰自己。
那個被人稱作是活菩薩的女人果然是蕭瑟如,或許老天爺聽到了他的祈求,或許是老天爺開恩,給了他一個對她好,補償她的機會。當溫瑾初站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瞧見那個一面彎著身子熬藥,一面與旁邊的小孩子說話的青衫女子時,即便她用面紗遮住了臉,通過她會笑的那雙眼睛,溫瑾初認定了是她。
“瑟如……”這一聲,千迴百轉,五味陳雜。
是溫瑾初的聲音,可是溫瑾初從來不會這樣喚她,他都是連名帶姓的喊她,或是用羞辱的字眼來代替她的姓名,更別說如此溫情柔和的呼喚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