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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溫瑾初連拖帶拽的拉扯著蕭瑟如走了好長的一段路去到雪苑。蕭瑟如腦袋裡面昏昏沉沉,她身上忽冷忽熱,腦子裡似一團漿糊,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發燒了。
雙腳使不上力氣,蕭瑟如攀附在溫瑾初結實的臂膀上,隨著溫瑾初跌跌撞撞進了屋子。
屋子裡格外的溫暖,還有好聞的薰香,使得蕭瑟如覺得自己沒有那麼難受。
蕭瑟如還沒反應過來這裡是誰的房間,便被溫瑾初用力一推,摔在了陸柳憐床前,腦袋一歪,重重磕在雕花木床上。
新傷舊傷一起被磕破,蜿蜒著流下一道血痕。
“蕭瑟如,當著本侯的面,你居然還敢耍把戲!”溫瑾初按著蕭瑟如的腦袋,逼迫她看向床榻上睡容恬靜的陸柳憐。
陸柳憐事先用了藥,此時已經昏睡下去。溫瑾初暴怒道:“前幾日,你根本就沒有給小憐換血!你居然敢騙我!當著我的面演戲!”
蕭瑟如不明白溫瑾初在說什麼,她在發燒,腦子轉的也慢,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她撐著僅有的一絲清明,雙眼朦朧的去問溫瑾初:“阿初,你在說什麼呀……換了,我換了……我給陸柳憐換了血……”
說完,她拉起袖子,胡亂扯開腕間的紗布,露出那道隱約流著血,還未結痂的傷口,對溫瑾初說:“阿初……你看,我沒有騙你……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
溫瑾初面色一片陰霾,一屋子的侍婢一個個的都垂著頭,不敢說話。屋子裡安靜的字聽到屋外呼嘯而過的風聲,哪怕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溫瑾初望向蕭瑟如,滿眼怨恨,他拿出一把鋒利的刀,抓住蕭瑟如纖細的手腕一把扯到自己面前,手起刀落間,蕭瑟如聽到溫瑾初用涼薄殘忍的語氣對她說:
“蕭瑟如,本侯不會再相信你,相信你這個惡毒的妒婦!”
正文 第十二章 傷她傷的太深了
“啊!!!”冰冷的刀刃刺進蕭瑟如的手臂,溫瑾初利落而殘忍的在蕭瑟如的小手臂內側,用刀剖開了一道兩指長的口子,從手肘處一直劃到手腕處。
即使她身體凍得麻木,可那鑽心的疼還是另蕭瑟如叫出了聲。她疼得額角青筋暴起,冷汗直流,恨不得滿地打滾,可溫瑾初卻緊緊抓著她鮮血淋淋的手臂,一面拿事先準備好的盆接了,一面連接換血特質的軟管,與陸柳憐手腕上細小的傷口聯繫在了一起。
為了控制住蕭瑟如,不讓她動,溫瑾初從背後環抱住她,緊緊錮著她弱小乾瘦的身體。也是這個時候,他忽然意識到,蕭瑟如真的很瘦,瘦瘦小小的一隻。可這並沒有激起男人的保護欲,鮮血流滿了蕭瑟如的手臂,溫瑾初緊抓著蕭瑟如沒有溫度的手,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疼痛讓蕭瑟如清醒了一些,她忽然聳動著肩膀,用凍壞了的嗓子嘶啞地笑出聲。
蕭瑟如咬著牙齒問溫瑾初:“侯爺,你拿我的命換陸柳憐的命,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就不怕她無福消受!”
溫瑾初冷酷的聲音貼著蕭瑟如的耳畔傳來,溫瑾初說:“蕭瑟如,本侯向你保證,小憐她肯定活的比你久,會活得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哈哈哈……”蕭瑟如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同時也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溫瑾初,你應當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讓她死,我會有千百種方法,讓你防不勝防,避無可避!”
她是想解釋呀,也是在解釋呀,只是好聽的話,服軟的話她都說了,可他就是不信呀!
哪怕此時她說出這這樣的狠話,也只是在告訴溫瑾初,她沒有下毒,沒有想要害死陸柳憐,如果她真的想讓陸柳憐死,也許溫瑾初連見陸柳憐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溫瑾初就是不信她。
“哼!裝不下去了?終於說實話了?”溫瑾初冷笑了一聲,五指深深嵌進蕭瑟如的肉里,滿腔恨意恨不得讓他將她盡在咫尺的耳朵咬掉,“蕭瑟如!你終於承認了!你終於承認是你下的毒!”
“我認與不認,有何區別?”她的笑蒼白仿若透明,手臂上的疼,身體上的痛苦,都不及她此刻痛得肝腸寸斷的心。蕭瑟如說:“我說什麼都是錯,做什麼都不對,我卑賤殘陋,她高貴無暇,我心腸歹毒,她慈悲為懷……溫瑾初,只因你心中有了陸柳憐,也只有陸柳憐,所以不會有我,也容不下我!”
血越流越多,好不容易清醒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蕭瑟如冷,渾身都冷。
她以為自己會死,就這樣死在陸柳憐的床前,死在溫瑾初的懷裡。
真是可笑啊,溫瑾初難得這樣緊緊的抱著她,難得她與他靠得這樣近。這樣近的距離,讓她能感受到他的溫度和心跳。卻不是因為疼惜與愛憐,而是殘忍而又冷漠的看著她的生命,隨著她劃破的手臂,一點一點的流失。
正文 第十三章 殘陋的身體
蕭瑟如暈死過去,溫瑾初看她的血也放得差不多了,便也懶得再看見她,給了垂首立在一旁的高大夫一個眼神,對他說:“別讓她好過,也別讓她就這樣死了。”
高大夫心中複雜,低著頭點了點頭,他不了解侯爺與夫人之間的恩怨,也沒必要插手,作為下人,他只要做好主子吩咐的事情,作為大夫,他只要照顧好病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