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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柔微抿了唇。
“而且做了八年有名無實的夫妻。”
謝柔當然還記得,可除了記得,腦海里已然一片朦朧,全陷在密布的親吻里。
蕭承啟唇角微彎,道:“夫妻間如何相處我還不太懂,不如……”
“依依教教我?”
謝柔聞言睜大眼睛,眼前這個人還是她認識的男子嗎,他哪裡需要她教什麼,他都快……快把她揉進身體裡了。
“夫君,我們慢慢來,好不好?”她想了好久,決定和他商議一下。
蕭承啟“嗯”了一聲,看來是答應了,又在她耳畔說了一句:“好,慢慢來。”謝柔放心下來,身子也沒那麼繃著了。
不料蕭承啟並沒有放開她,而是很輕的親了她臉頰一下,舔了舔她的耳垂,輕輕一吸。謝柔心臟都要跳出胸口,難以名狀的悸動沖向四肢百骸,她顫著呢喃,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別怕,依依。”蕭承啟喘息了一聲,耐心哄她。
然後又問:“你可喜歡?”
謝柔瞬間語塞,他吻過的地方還濕漉漉的,卻像火星灑在野草上,鑽進身體燎了荒原,她有點忐忑,但更多的是喜歡,然而這話如何都說不出口,只能輕輕點頭。
蕭承啟眼中有光籠住她,雙臂微托起她,唇瓣很快再度交疊到一處,他吻得深情,試圖將每一條細小的紋路都填滿他的味道。
兩人親昵許久,謝柔被他吻得險些失了魂。
“依依,和我回宮。”情迷之時,蕭承啟這樣說,不是問句,是所有的心愿都匯成了這句話,他必須要將她帶回去,永遠和他在一起。
謝柔窩在他頸邊糯糯地道:“夫君,你想讓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蕭承啟心中歡喜,頓了頓,又試探道:“坤元宮清冷,這次回去,不如搬來正清宮?”
謝柔眨了眨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蕭直男:開心。
第40章 早春三月
陰暗的地窖中,身著灰色狼皮大氅的男子推開一扇門走了進去,燈燭蹦出火星,明滅不定。屋中已有人在,正兀自端著酒小酌。那高大的男子看到他,腳步微滯,皺起眉來。
“你還有閒心喝酒?”
屋中靛藍衣衫男子長身而立,食指點了點瓷壁,淡然道:“諸事當如過眼雲煙,一點小失誤算不得什麼,有什麼好急的?”
這話顯然戳中了對面那人的痛處,他“當”的一聲將手裡的刀拍在桌子上,眸中滲著血絲:“你說得到輕巧,失誤一次也就罷了,這次眼見得手卻功虧一簣,還讓我損失一名大將,這筆帳咱們怎麼算?”
藍衣男子聽完他的話,沒什麼過激的反應,只是眼角顫了一下,隨後他放下酒杯,淡淡一笑。
“你笑什麼?”那人心火極旺,怒道。
藍衣男子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能活到現在嗎?”
那人沒說話,冷哼了一聲。
藍衣男子幽然道:“因為我有足夠的耐心。”
那人臉色微變。
“老師起事之前,曾對我說了一個字,那便是‘忍’,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就能找到良機,蟄伏或是後退,不過是種手段,敗又如何,還不是通向功成必經之路?”
那人聞言不以為然,冷笑了一聲:“若是能忍,他為何不忍?”
藍衣男子沉聲道:“此話不假,不過與我等當下不同,那是因為時局緣故,蕭承啟豎子所逼,若不立即起事,後果更糟,何況老師的後招在於暗中布局,並不在明面上,皇帝縱使手眼通天,也無法將老師一脈連根去掉,就像他不敢動我是一樣的。有我在此,便是在身後落下一枚棋子,老師雖不能在幕後坐鎮,但所慮深遠周詳,未來焉知不能實現鴻願。”
那人嗤笑道:“籌碼再多又有何用,你我布局建立在事成的基礎上,眼下連個女子都抓不到,用你們中原的話,一切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有什麼可說的?”
藍衣男子縱使一貫溫和淡然,也被其冷嘲熱諷激出了兩分火氣,然而他畢竟是個能忍的,暗自調整了一下情緒,道:“那女子身邊暗衛極多,能將你手下扣住的,世間萬人中也無一人,我懷疑皇帝為了護她,派出了卓海。”
那人神情一冷,憤然道:“我早就猜到了,老匹夫怎麼還不死?”
藍衣男子不屑的神色在眼底一閃而過。
“如此一來,豈非動不了那個女人了,”那人道,“難道要我差人去先除掉卓海?”
“不必,”藍衣男子道,“你不覺得這是件好事麼?”
“怎麼?”
藍衣男子道:“其一,卓海若果真前來,意味著皇帝身邊守衛力量弱化,我等有機可趁。其二,皇帝明明廢后,卻又將卓海派到皇后身邊,這分明是藕斷絲連的模樣,作為籌碼,這個女子分量更重,只要能得手,皇帝必然坐不住,而對於謝煊更是致命一擊。反過來想,若將軍沒有派出旗下大將,又怎麼能將卓海引出來?互為誘餌,何樂不為?”
那人聽到這番話,臉色並不好看,但他知道此人分析得不差,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雖然己方損失慘重,但也將對方從幕後逼了出來,說不好究竟是誰贏了。這般思量著,那人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