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
孟桓揪著宋芷的衣領把人拉出來,面對著自己。
“說話,你就那麼不想看見我?”
宋芷的眼睛冷冷地盯著他,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眼神深深刺痛了孟桓,酒勁兒上來,孟桓用力掐著宋芷的脖子,將他按在床上,同時恨聲問他:
“你曾答應再陪我幾年,你都忘了麼?”
“還是說,於你們宋人而已,承諾根本不值錢?懦弱無能的宋人,連其他品性也是如此卑劣麼?”
宋芷被孟桓掐得幾近窒息,臉脹得通紅,用力地掙扎著,手拼命地去推孟桓的手,眼角都逼出了淚。
孟桓在氣頭上,又喝了酒,下手沒輕沒重,等宋芷都被掐得沒了力氣反抗,孟桓才陡然驚醒,鬆開了手。
可宋芷的脖子上,已經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青紫痕跡,他劇烈地咳嗽,咳出了血,殷紅的血落在被子上,紅得刺目。看來宋芷是喉嚨受了傷。
孟桓卻不放過他,冷眼看著宋芷咳,等宋芷平息過來,才問他:“你知道讓愛赤哥現在知道我們的關係的後果麼?”
宋芷伏在床上,臉色依舊是脹得紅紅的,還沒緩過來,額頭上掛著汗,聞言閉上眼睛,眼角還有淚痕,他用被子蒙住自己,完全不想跟孟桓交流。
孟桓氣得手足冰涼,咬著牙,盯著宋芷,寒聲道:“好,好,宋芷,你定要這麼絕情,我就非不如你的意。”
“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也別想離開我。”
宋芷把冷戰政策貫徹到底,既不明白孟桓突然又發什麼瘋,也不想問他,窒息讓他腦子發暈,脖子和嗓子都疼得厲害,根本不想說話。
原以為事情到此結束,沒想到,第二日,又出了岔子。
第二天一早,忽都虎便摟了個美人在懷裡,對孟桓說:“你這個美人,我要了。”
蒙古人原本沒有什麼倫理之說,只是入主中原後,受漢人影響,漸漸有了禮儀體系,但忽都虎是純正的蒙古人,受漢化影響較小,根本不拘那些狗屁禮節,雖然美人是皇帝賞給孟桓的,但孟桓既然沒有碰過,他喜歡,要來又有何妨?
孟桓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即同意了。
沒想到,忽都虎第二句便問:“哈濟爾,那個宋子蘭,到府里有多久了?”
忽都虎來者不善,孟桓感覺到了他心情不愉,如實道:“快兩年了。”
原來昨夜,忽都虎喝了酒之後,便在府里閒逛,恰巧在花園裡碰到這個美人,見她體態婀娜,雖說不上國色天香,好歹也是小家碧玉,當下便把人抗回房裡,胡鬧了一晚。
這一晚下來,又覺得美人房中術了得,更喜歡得緊,但畢竟是兒子的人,他不好意思隨便要。
沒想到美人卻主動伏在他懷裡,溫聲軟語地懇求,說自己來孟府許久,過的卻根本是獨守空閨的日子,孟桓從來也不來找她們,求忽都虎帶她走。
忽都虎很奇怪,連忙追問。
沒想到美人卻在這時不肯說了,伏在忽都虎懷裡嚶嚶嚶地哭,忽都虎安慰美人好一陣子,才哄得她開了口,說:“這事兒,少爺原是不准我們說的。”
忽都虎一聽,更奇怪了,說:“沒事,我准你說,哈濟爾那裡,我去同他說。”
美人這才悠悠開口,將她來之前、來之後,有關於宋芷和孟桓之間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從宋芷初入孟府時,孟桓是如何不喜,到後來,宋芷卻憑藉自己一張臉及那狐媚手段,勾引了孟桓,從此府里原先得寵的兩位美人,一個丟了性命,一個被趕出了府。
而宋芷還不滿足,皇帝剛把她們賞給孟桓後,孟桓寵過她們一陣兒,但很快被善妒的宋芷打壓排擠,不知在孟桓耳邊吹了什麼枕邊風,讓孟桓只守著他一個人,再也沒來過她們這兒了。
矛頭直指宋芷,直接將他說成了一個媚上惑主,善妒成性,手段陰險狠辣的孌寵。
忽都虎當時便氣得血氣上涌。
又聽美人說:“這幾日,少爺為了不讓他被你發現,一直將人藏在自己的臥房裡,不教人看見呢,只有夜裡才回去。”
竟然把人直接藏在自己臥房裡,這種荒唐事都能幹出來,忽都虎差點沒直接衝過去砍了宋芷,到底被美人攔下了,又嚶嚶嚶地哭,說老爺絕對不能說是她說出來的,否則孟桓絕不會輕饒她,又說今兒白天那個冒失的丫頭,恐怕很快就會被孟桓處死。
忽都虎聽得大怒,一怒自己的兒子不爭氣,竟被一個狐媚的男寵迷了心智,二怒宋芷膽大包天,竟敢迷惑他的兒子。
當下把美人摟在懷裡親了又親,保證說:“我絕不會讓哈濟爾動你一根手指頭的,那丫頭我也保下了,你們告訴了我這樣重要的事,有功,該賞。”
美人大喜,登時嬌羞地抱住忽都虎的腰,連聲謝恩。
此時,看著孟桓竟還有意想包庇那個男人,忽都虎又是一陣氣悶,說:“快兩年了,那你寵他有多久了?”
孟桓低下頭,說:“才不足一年呢。”
忽都虎冷笑一聲:“不足一年?當真?我怎麼聽到的,與你說的不一樣呢?”
忽都虎一邊說,一邊大踏步地向孟桓臥房裡走:“沒想到哈濟爾也學會了金屋藏嬌這一套,我今天倒是要看看,這藏的哪門子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