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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奇怪:“少爺,你們好端端地在橋上,怎麼摔下去的?”
宋芷聞言,動作頓了頓,沒說話。
孟桓也不想回答,自己從水裡出來,吩咐道:“把他帶回屋,看好,不允許他亂跑。”
這是又要軟禁他的意思了,宋芷的握緊了拳,回頭看了孟桓一眼,眼眶有些紅。
不知是氣的,還是難過的。
孟桓冷笑:“剛剛對我說那些話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會有什麼樣的懲罰。”
“把他帶回去,現在,立刻。”
“是!”底下人答應。
迎著宋芷的目光,孟桓一身是水,走到他面前,蹲下,捏著他的下巴,諷道:“你不是想當男寵麼,那就好好做好一個男寵的本分。”
宋芷眼睫微顫,眼眶更紅,卻沒有反駁,而是垂下眼,輕聲道:“是,少爺。”
“那秀娘……就拜託少爺了。”
孟桓站起身,從齊諾手上接過乾淨的毛巾。
“這個放心,你既然守諾,本少爺自然也會守諾。”
孟桓說完,便不再看他,徑直走了。
而宋芷則在家丁們的看管下,回了自己的房間。
宋芷忽而有預感,這間小小的屋子,會成為他以後許久的牢籠。
而他就像一隻鳥,被折斷翅膀,關在華麗的籠中。
宋芷有些苦澀地想,孟桓可真是偏執……不論他說什麼,都不肯放他走。
孟桓換了衣服之後不久,便聽到底下人來報,說綽漫來了。
孟桓有些奇怪。
綽漫已經許久沒來過他這兒了,原以為這丫頭轉性了,或者又被旁的什麼人吸引走了,孟桓便沒有理會。
其實早幾年,他是有娶綽漫的打算的,綽漫是伯顏的女兒,娶了她,對自己的助力是很大的,而綽漫本身漂亮,又嬌俏可愛,雖然有些大小姐脾氣,孟府倒還慣得起。
他也知道,這丫頭原本對他有意。
但遇到宋芷後,這念頭不知道怎麼,就慢慢沒了,也不知拋到了哪個角落裡,因此綽漫長時間沒來,他也沒有打聽過問。
聽到綽漫來,孟桓詫異了一陣兒,很快調整好情緒,接見了綽漫。
雖然許久未見,綽漫看上去,還與以前一模一樣,不過也有不一樣,綽漫的打扮,不再是個純粹的小女孩了,更像女人靠攏一些,除了嬌俏之外,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溫柔。
畢竟,綽漫都十八了,早到了嫁人的年紀。
或許是因為他,才一直拖著。
綽漫今次來孟府,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猶豫又猶豫,才大著膽子來的。
她當初因為宋芷的事,想著要讓愛赤哥去求求皇后,讓皇帝給她和孟桓指婚。
愛赤哥是同意了,愛赤哥原先就很中意孟桓這個女婿,可阿可卻在猶豫。
她總不願委屈了女兒,怕女兒一心撲在孟桓身上,嫁到孟府後,被孟桓拿捏得太死,吃虧。
加上,女孩兒家去求這個,博羅哈斯還是覺著不大好,此事應該由孟桓去求才對。自家女兒是什麼金枝玉葉,哪能上趕著去嫁給別人?
丟他們家的人。
綽漫被拒絕後,便跟阿可大吵大鬧了一陣兒,結果鬧得伯顏也不高興了,覺得女兒太不像話,讓她在家好好反省,禁了女兒的足。
綽漫又氣惱又委屈,哭了一個月,阿可心疼女兒,才求伯顏解了禁足。
之後綽漫便鬱鬱寡歡。
今天來見孟桓,綽漫是想問問孟桓對她的想法。
蒙古人家的女孩兒大膽,不像那些漢人女子,扭捏得要命,什麼都不敢說,綽漫天不怕地不怕,從小被皇后、母親等寵著長大,沒有什麼是她不敢的。
但真到了孟府里,又略微有一點緊張,她攥著自己的袖子,不安地坐著,等孟桓來。
“綽漫,”不知過了多久,那個熟悉的聲音終於出現了,“你今兒個怎麼來了?”
綽漫眼睛一亮,臉微紅,抬頭看向孟桓。
孟桓似乎剛沐浴過,頭髮還有些濕,身上帶著水氣。
腰間掛了一個玉佩,綽漫在去年圍獵的時候見過,與宋芷腰間那個是一對。
“哈濟爾!”綽漫叫了一聲,臉上揚起略帶羞澀,又甜甜的笑,“好久沒見你了!”
孟桓點頭,在她對面坐下,說:“是啊,好久沒見你了,近來都在忙些什麼,都見不著人了?”
“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了嗎?”孟桓調侃。
綽漫抬起下巴:“才沒有!”
但要她說做了什麼,她卻說不出口了。
太丟臉。
該怎麼開口呢?綽漫想,怎麼才能把話題自然地過渡過去啊?
“……倒是你,”綽漫說,“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也不來找我。”
想到這個,綽漫還有些氣悶,自己不來找他,他也不去找自己了。
漢人不是有句詩叫什麼來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沒有。”孟桓失笑。
綽漫狐疑:“真的?”
孟桓有些無奈,說:“真沒有。”
綽漫勉強信了,嗯……沒有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