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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路易的帳篷是深綠色的,裡頭東西擺的整整齊齊,還給溫向南留下了半塊地方放東西。
從醫療箱裡翻找出了口罩手套,秦路易轉身的時候就看見溫向南已經又乖乖地趴著了:「尾巴哪裡疼?」
溫向南皺了皺鼻子,表情看起來有點兒委屈:「尾巴根那裡,一抽一抽的。」
剛剛摔下來的時候他受到了驚嚇,尾巴才會突然伸展出來,導致尾巴蜷縮著受到了外力壓迫,這會兒根部那裡火辣辣的,和針扎一樣。
尾巴縮成了一團,褲子微微一蹭就疼得厲害,他不敢自己脫褲子,只能解了皮帶,扭過頭可憐巴巴地看著秦路易:「疼。」
秦路易想按眉心,結果想起來自己還戴著手套,只能無奈地蹲下來,伸手去掀他的褲子:「忍著點。」
想起溫向南尾巴格外敏感,他的動作就放得很輕,同時心裡詭異地飄出了一個想法:他這回穿的還是海綿寶寶?
等到褲子脫到一半,他莫名鬆了口氣,因為露出來的那一塊的顏色是白色的,不是他想像中的海綿寶寶。
但是等拉下來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又複雜起來:這回溫向南穿的不是海綿寶寶。
而是懶羊羊。
「……」
果然還是個小孩兒。
被定義成小孩兒的溫向南還在嚎:「疼疼疼疼疼!」
秦路易被他叫的頭疼:「不許叫!」
溫向南脖子一縮:「你欺負人!」他都疼的這麼厲害了,叫一叫怎麼了!
秦路易沒說話,伸手把他的褲子扒拉下來,看清尾巴的那一刻,他瞳孔一縮。
本就短小的尾巴這回緊緊地縮成了一團,偶爾伴著溫向南的痛嘶聲顫顫巍巍地抖動一下,下一秒就又往裡頭縮,然後就開始了重複的過程,越縮越疼,越疼越縮。
原來還挺繁盛的絨毛脫落了一大塊,露出了底下粉嫩的肉和充了血愈發明顯的血管。
他長時間沒說話,溫向南有點好奇地扭過了頭,第一時間看見了自己的尾巴,發出一聲悽慘的驚呼:「啊!禿…禿禿禿了!」
秦路易拿手指蹭了蹭尾巴尖,忽然朝他笑了笑:「對,禿了。」
他語氣十分惋惜:「真慘。」
溫向南:「……」好想打人啊怎麼辦!
然而他慫慫地看看秦路易,委屈地咽下了這口氣,算了,看你笑得好看,就不打你了。
他認識了秦路易這幾天,這人笑的次數少之又少,多數時候都是扯扯嘴唇的笑,淺淺淡淡的,哪像這會兒這麼開心?還笑得這麼好看……
禿就禿了吧……反正毛還會長回來的!
然而秦路易的笑很快就消失了,又一臉正經的盯著他的尾巴看。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尾巴已經被秦路易輕輕地理順了,原本蜷成一團,這會兒已經伸展開來,露出慘不忍睹的現狀,而他並沒有感覺到疼痛。
美!色!惑!人!秦醫生真社會!
「之前的手術創口有點裂開了,我得重新給你消毒縫合一下。」秦路易轉身去醫療箱裡翻找醫用酒精:「疼你就喊。」
他頓了頓補充道:「反正這裡大半都是醫生,你這樣怕疼的,我們見了不少。」
所以不用怕丟人。
溫向南默默地趴著,咬住了自己帶來的小狗抱枕。
嗚嗚嗚,他想申請打麻藥!
然而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尾巴里存儲的都是「情緒」,連著的是腦神經,這種東西比果凍還要果凍,簡而言之,太過脆弱,一劑最輕微的麻藥都能讓人變成半個傻子,除非真的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尾巴相關的一切手術都是不打麻藥的。
科西人也普遍自豪於他們的「堅強」。
可是真的好疼啊!!
他咬的抱枕的那個角上全是口水,他忍了又忍,終於嫌棄地把抱枕丟開了。
因此,在秦路易手裡沾著酒精的棉棒又沾到他尾巴上的時候,他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
「……」
秦路易手都被他嚇得抖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秦路易:我靠我做手術這麼多年頭一回嚇得手抖!
最近在壓字數,所以一天更2000,六號更4500,後面應該還是會壓一下。
第7章 真男人,坦蛋蛋
外頭收拾東西的靳司一直關注著帳篷里的情況,聽見尖叫聲第一時間扔下了手裡的東西,想要衝過去看看,結果被蘇憐攔下來了:「誒,靳司你去做什麼?」
靳司頗有點手足無措,站在原地尷尬地紅了臉:「啊,我,我想去看看向南怎麼樣了。」
蘇憐皺眉:「秦醫生在呢,你去也不能幫上什麼忙,還是別麻煩了。」
眼看著靳司的臉色慢慢白下來,蘇憐嘆了口氣:「你別怪我說的話太直,我不信你沒看出來,南南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你……」
「我知道!」靳司忽然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有點急:「我知道向南的意思,我,我沒想著打擾他。」
他的臉色十分不自然,眼眶通紅,有點語無倫次:「你們都不知道,我,我只是想對他更好一點兒而已,我想讓他更開心。」
「好啦,你的出發點是好的,南南也知道。」蘇憐想去摸他的頭,結果發現自己太矮了夠不到,於是拉著他走到石頭旁邊踩上去強行摸頭:「但是啊,南南現在就很開心啊,他一直是開心的,不需要別人哄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