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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路易盯著他微鼓的肌肉和緊繃的背部若有所思,忽然一笑:「你別緊張啊,我又不會吃了你的。」
「咳。」
秦路易從後面看到他的耳朵都已經血紅了,便不再逗他,摸著毛巾輕輕地往他身上擦。
他的動作很溫柔,在溫向南看不到的角度里,他背後的尾巴飛快搖動,臉上卻是一臉正經,只偶爾露出隱忍的目光。
溫向南全部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自己背部的觸感上,他向來敏感,偶爾能感覺到秦路易手上戴著的皮質手套不小心摩擦在背上的感覺,那種光滑的觸感混在毛巾的粗糙感中,十分的突兀,然後又飛速褪去。
就好像,背後這個人也察覺到了,然後和他自己一樣控制不住地為之感到羞怯一樣。
這種隱晦的曖昧流動刺激著他,很快他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臂起了雞皮疙瘩。
背後的尾巴也悄悄地探出了頭。
秦路易也看見了他微微戰慄的尾巴尖,卻只假作不知,把帕子丟回水裡浸濕,沉著聲音道:「背上好了。」
背上好了=該擦正面了。
秦路易動了動手指,然後稀罕地盯著自己微微發抖的指尖——有這麼激動嗎……
他發了呆。
溫向南磨磨蹭蹭半天才轉過了身體,悶著聲音吐了口氣:「那什麼……要不前面我自己擦吧……」
他超級小聲說完這句話,又小心翼翼地去看秦路易的表情,見他盯著自己一言不發,溫向南瞬間就慫唧唧的:「咳,還是你擦吧。」
他故作鎮定地挺起了胸膛,只有緊閉的雙眼出賣了他的緊張。
結果他閉著眼睛等了好一會兒,秦路易都沒動。
於是他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去觀察秦路易的表情。
然後看見,秦路易的目光似有似無地落在了他的胸口。
秦路易,表情飄忽,耳朵通紅。
「……」啊啊啊啊啊啊好羞人啊!
溫向南猛地站了起來:「我我我我!」
秦路易被他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他表情無辜,溫向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悶悶地坐下,悶悶地道:「你……擦吧。」
秦路易看他委屈巴巴的表情就想笑,勉強忍住了,卻依舊帶出來一點笑音:「前面你自己擦吧,我是怕你後面擦不到才幫你。」才怪。
但是溫向南信了,他通紅著臉胡亂點了頭:「嗯嗯,那,那我先擦……」
秦路易笑:「行,等會我來給你洗頭。」
他目光逡巡了一遍,忽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只道:「那下面也不用我幫忙吧?」
溫向南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下面」是哪裡,整個臉瞬間像紅透了的番茄,發著滾燙的溫度。
「不要!!!」
作者有話要說:秦路易:趁著南南不注意,我關上了愛情的門。
我:不,你關的是去幼兒園的車門!
第19章 希望我們一直在朝著希望前進
溫向南反應激烈,倒引的秦路易噗嗤地笑出了聲:「行了別緊張,我正好有事出去一趟,你先自己洗著,等會我來給你洗頭。」
「哦好……謝謝秦……哥。」溫向南停頓了一下,總覺得這聲秦哥,像是在喊情哥哥一樣,讓人無比羞窘。
他不敢看秦路易的反應,只能低著頭去擠那塊毛巾,等秦路易出去了才匆匆地擦乾淨身體。
等秦路易回來的時候,溫向南已經乖乖坐在了床邊,面前擺著一盆子溫水,還有他常用的洗髮露。
秦路易戴著手套舀溫水給他打濕頭髮,邊和他說話:「燙不燙?」
溫向南低著頭憋氣,聲音被掩在淅淅瀝瀝的水聲之中含糊不清:「正好。」
秦路易揉了揉他的髮絲。
溫向南的頭髮很柔軟,或許是這兩天得了感染病的緣故,溫向南浸濕後的頭髮凝結在一起,能看見頭頂的一塊露出了慘白的頭皮。
秦路易心疼地摸了摸他那塊頭皮,把溫向南驚了一跳:「你……你摸哪兒呢!」
秦路易輕輕蹭著溫向南的耳廓,滿意地看著他的後脖頸再次泛紅,同時調侃他道:「上次說你禿了你還不信,現在真的禿了呀。」
溫向南:「……」
那個「呀」就很靈性。
配合著秦路易的低沉嗓音,有種莫名的撒嬌的感覺——溫向南覺得自己怕是真的病的不輕,這會兒都發癔症了。
不對,難道他的重點不是自己真的禿了嗎!
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少了一塊頭髮,溫向南簡直頭皮發麻。
不再逗他,秦路易擠了一坨洗髮露哄道:「沒事,哪怕全禿了,以後我也能讓你頭髮再長出來。」
溫向南依舊停留在自己禿了的恐懼之中,半晌才感覺到秦路易的手溫柔細緻地穿過了自己的頭髮,輕輕搔著自己的頭皮,連耳朵後面這樣的地方都被溫柔地拂過。
他的耳朵里只剩下了細細碎碎的擠壓泡沫的聲音,在這樣一個黃昏的時候,他低著頭微閉著眼睛,看見靠近陽台的宿舍門口投進來半塊陽光,滿眼裡都是微黃的光影和光影中輕輕飄浮的細細光塵。
靜謐安詳得不可思議。
溫向南忍不住垂著頭笑了笑。
總覺得他倆現在就和在談戀愛似的,溫暖過頭。
秦路易難得也有種這樣的感覺,他大多數時候都不愛說話,靜靜地聽靜靜地看,享受美好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