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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國新君段震浩即位不久,廖子斌便結黨謀政、大權在握,再加上川曲國給的無數好處自然是想趁新君根基不穩之時行事,將紀國皇太妃也就是川曲國公主所出之子扶上位,只是段震浩倒也有手段,毫無徵兆之下動用自己的親衛軍抄了廖子斌的家,又連夜斬殺數位廖黨骨幹,不過卻還是讓廖子斌逃了出去。

    “皇上智謀無人能及,臣實在是佩服。”

    “你白鴻信也奉承起朕來了?朕還沒行任何智謀呢,你這話說得未免早了些。”

    白鴻信恭身說道:“皇上雖未行事,但臣只聽之前皇上御口所述已經是五體投地了。”

    秦承釋樂了:“行了,你下去吧,等紀國使臣到時拖他幾日再讓智成準備發兵不遲。”

    白鴻信行禮稱是便退了下去。

    等白鴻信一走,秦承釋閉目想了一會兒又覺無聊又拿起本書來看,不多時又放下了,起身在殿裡來回踱步。

    於忠眼睛跟著秦承釋來迴轉,確定秦承釋再無公事也不召見人之後才小聲兒說道:“皇上可是乏了,要不去文妃那兒解解悶兒?”

    “去她哪兒做什麼,她給了你好處不成?”

    於忠腰彎得不能再彎了,笑著說道:“皇上這可冤枉奴才了,奴才能跟著皇上便是最大的好處,什麼也比不過這天大的榮耀。奴才只是聽說今日文妃在和榮殿宴請平慶王太妃和玉昭儀,想著那裡必是熱鬧,所以才提了一句。”

    秦承釋立即停下腳步朝於忠看去:“真有此事?”

    “回皇上,奴才也怕消息不准,方才特意讓人去文妃那裡看了看,太妃和玉昭儀都在呢,看那樣子都喝了不少的酒。”

    秦承釋腦中立即浮現出那日在紫香閣時穆書榆醉酒後千嬌百媚的樣子,心裡有些亂了,用手一指於忠:“是個懂事的奴才,小圍場之事本想罰你,現如今算你將功補過吧。”

    “哎喲,奴才謝皇上恩典、奴才謝皇上恩典!”此時於忠要是有尾巴估計都要樂得翹起來了。

    “少廢話,趕緊的去文妃那裡,不許讓人聲張通報。”秦承釋怕穆書榆提前得了自己要去的信兒再藉故跑了,那自己豈不是撲了個空。

    只是秦承釋一行人剛進了和榮殿的院子就聽裡面一片喧鬧,正疑惑的時候從殿裡又慌慌張張地跑出個宮女,於忠一把將人給攔住了。

    “混帳東西,沒看見皇上聖駕在這兒亂跑什麼!”

    那宮女這才看清攔住自己的是總管太監,哪還敢再抬頭去看皇上,撲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奴婢該死,驚了聖駕。”

    “你跑什麼?”秦承釋問道。

    “回皇上,平慶王太妃被燙傷了,奴婢急著去請太醫才衝撞了聖駕。”

    秦承釋眉頭立即皺了起來,也不管那宮女還在磕頭,快步進了殿裡,只見文妃和玉昭儀還有幾個宮女正圍著穆書榆,穆書燕臉上帶淚,而穆書榆則是坐在那彎著腰也不知道是燙著哪兒了。

    “這是怎麼回事?”秦承釋聲音已帶了怒氣。

    所有人都被秦承釋這一問給嚇到了,再沒想到皇上會突然過來,於是全都跪下請安。

    秦承釋直接走到穆書榆面前,這才看到她正一臉痛苦地閉著眼捂著嘴不說話,眼角也有淚痕顯然是燙得不輕,於是著急地問:“太妃,你是傷到哪裡了,快告訴朕。”

    穆書榆根本顧不上行禮,她心裡這個苦啊,自己是過於小瞧這些個古人了,總以為自己聰明機智,沒有自己想不到算計不到的,平時還千防萬防的,結果可好到底又被人算計了去,她是真對這種小伎倆沒轍,前一世要是有人故意傷人那可是犯法的,而這一世卻只能自認倒霉。

    她剛才也是嘴急圖那個什麼梅花丸清涼,誰想這個文妃也算是有勇有謀了,愣是將機關放到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這個梅花丸外面清涼,不曾想裡面竟是一包兒熱油的餡兒,她當時只覺一陣巨痛之後舌頭就麻掉了,怎麼將那丸子吐出來的都不知道。

    這還不算完,自己被燙後那文妃驚呼一聲就搶著過來,其他宮人也都沖了過來,結果忙亂中桌上的一大碗熱湯也不知被誰給被碰灑了,還好自己躲得快,但腿上現在也是火辣辣地麻疼,到底還是燙著了。

    穆書燕掉著眼淚將事兒說了一遍,今日也算是穆書榆替自己擋了一劫,要不是她吃得快,自己恐怕也是這副慘狀了。

    秦承釋沉著臉對於忠說:“去讓人將太醫用車接進來,要快,耽誤了太妃的傷朕便讓這裡所有伺候奴才抵命。”

    此言一出,和榮殿裡的宮人都跪了下去,軟著身子哆嗦個不停,他們深知秦承釋雷霆之怒的後果是什麼,因此才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沒給太妃說清楚這梅花丸外冷內熱的特點,其實也是太妃動作快了些,臣妾還沒來得及說太妃就吃了進去,雖是如此也是臣妾的過錯,應該早些提醒太妃的。”文妃起初見秦承釋進來也是害怕,但後來一想自己只說沒講清楚,而穆書榆吃得又快,皇上就是想怪罪自己也沒名目,於是整個人又鎮定下來。

    秦承釋先讓人給穆書榆拿了杯半涼的水漱口,又讓穆書榆張開口他親自查看,只見舌頭上一片通紅,有的地方看著像是都燙爛了,心下一疼:“太妃,你先忍忍,太醫一會兒就到。於忠,讓人扶太妃到旁邊的榻上躺著,紗裙脫了看看腿上的傷勢如何。”

    然後才直起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文妃,也不讓她起來,冷笑一聲:“你是不好,當朕說的話是耳旁風你還能好麼?習射之事、詩稿風波朕都已經不與你計較了,不曾想你還不知足竟敢這樣加害太妃,你成日裡跟著淑妃怎麼不學學她的長處?聽皇后說你前些日子自請罰奉半年,如今再自請禁足半年朕也就不再追究了。”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太妃自己口急燙著了,怎麼能全都怪罪到臣妾的頭上,皇上!”文妃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冤枉的,已不去想明明是她自己事先故意為之了。

    “朕沒功夫與你計較是非,朕既是如此說了,你一會兒去皇后那兒領罪便是,這湯是誰弄酒的?”秦承釋的目光轉向了跪在旁邊的和榮店宮人身上。

    所有人都是一機靈,但沒人說話。

    “不說?那也好,省得朕費事了,來人,將這些個奴才都拖出去杖責三十,和榮殿其他宮人全部發配去服勞役,朕的訓誡都是不記得了。於忠,讓各宮中主管太監宮女都去監刑,仗責時也不用堵這些人的嘴,讓他們好好兒瞧著聽著也長長記性,奴才媚主欺君是個什麼下場,往後凡有此事也不用喊冤都比照這個樣兒來。”

    不等秦承釋說完便已有宮女昏死過去,後宮的宮人誰都知道,杖責十下之內便是留一條命的意思,即使如此也要落下殘廢,十杖之外必是性命不保。而且秦承釋既然說了是杖責三十,那行刑之人便必須打滿三十下才會讓受刑之人死去,前二十九下必是受盡皮開肉綻之苦。

    雖是這樣,跪著的宮人即便是渾身抖如篩糠卻也是求都不敢求一句,秦承釋對宮人要求之嚴是諸國皆知的,為的就是讓這些個奴才不敢做出奴大欺主,裡通外國之事,更是防著他們將宮中之事,乃至軍政要務偷傳出去,因此要是出聲求饒那換來的必定是更嚴酷的刑罰。

    等一排宮人都被拖出去後,文妃本來因飲酒之後還有些泛紅的臉已經是沒了血色,白得像張紙,聲音發顫:“臣妾這就去皇后宮裡請罪,請皇上息怒。”

    文妃說完便要站起來,但腿卻軟了使不上力氣,還是於忠讓人將她扶了起來,又另外派人將文妃送去了皇后那裡。

    穆書燕也是嚇得目瞪口呆不敢言語,穆書榆更是心驚,她平日幾次接觸秦承釋,哪次見到的都是他風流花心多情之態,沒個正經,今日這事才讓她見識到了秦承釋作為一個帝王所應有的威嚴和殘酷,同時她也真正意識到了一句話便能定人生死的含義,這太可怕了,她雖不想那些人為自己喪命,可剛才她是真的不敢出聲替他們求情,真的不敢。

    秦承釋處置完這些人之後,便又到了穆書榆身邊,看著她的受罪的樣子心裡又氣惱起來,只是人都已經拖出去了,也不能再出爾反爾另外動刑。

    “皇上,太醫來了。”於忠聲音比之剛才更小了些。

    “快傳。”

    宮人一共帶回三位太醫,輪番診視一番才道:“太妃口內燙傷看著比較重,不過不礙事,只是十日之內只能進些溫熱地流食。”

    秦承釋聽了點頭:“那之後太妃還疼不疼?”

    太醫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這哪有不疼的道理啊,但也只能恭敬地答道:“回皇上,太妃平時含些冰塊兒等涼物能緩解疼痛。”

    這個解釋秦承釋還算滿意,但等到要看穆書榆腿傷之時面上便有了不喜之色。

    於忠看得明白,立即讓宮女將穆書榆的雙腿遮掩上,只露出其距膝蓋上方一寸有餘之處的燙傷,秦承釋臉色這才算好些。

    “回皇上,太妃腿上之傷要麻煩些,這些水泡需挑開方能好得快,但挑開之後如處置不當又過於危險,臣等還是認為先為太妃敷藥幾日看看情況再另想他法。”

    穆書榆也知道大水泡要挑開才能好得快,只是這裡有沒有消毒消炎的藥品可不得而知,自己可別為了好得快再傷口感染送了命。

    “皇上,臣妾以為,太醫說得有理,不如就先敷藥吧。”

    她舌頭有傷,說出來的話也是含糊不清,秦承釋一聽心就軟了,也沒再為難太醫:“就依太妃說的辦吧,太妃既是受了這樣重的傷,飲食行動都要有人精心伺候才行,王府里的人未必能做得好,而且每日請醫也是麻煩,朕讓人將和安殿收拾好給太妃養病。”

    穆書榆看著秦承釋吩咐著於忠安排收拾和安殿的事,想拒絕卻又不敢,她既怕留下來會受到秦承釋的騷擾,又怕違了聖意小命不保,兩難之下還在猶豫時秦承釋已經是處理妥當了,然後看著難得有呆滯表情的穆書榆笑了:“太妃安心在宮裡住著,朕只要得空兒便過去看太妃。”

    ☆、第10章

    平慶王太妃在文妃處被燙傷,和榮殿當時在場伺候的宮人全部被杖斃,而且各宮的管事太監宮女又全都在場監刑,這件事轟動了整個後宮不說,各宮的妃嬪也變得老實許多,皇上正在氣頭兒上,誰去找這個不痛快,就連本打算準備聚在一起吃吃酒、弄弄音律找樂子的人也都偃旗息鼓不敢弄出動靜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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